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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苏尘开讲
说是要大显身手，可剩下的九局结束的也是快，高衙内这厮脑子也没那么灵光，直接被轮流替换的四女，杀了个片甲不留。
“再来！再来！你们怎么都不动了！”高衙内赤红着眼，很是不耐的招呼着苏雨琴几女。
苏尘此时却是微笑着按住了他的肩膀，“高衙内，第十局已经结束了，你只给了我们十两不到的银子，该收手了。”
“陆谦，给爷滚过来，拿钱给他！”高衙内不满道。
陆谦面色却是有些难看，低身附在高衙内耳边道，“衙内，咱们出门可就带来这么点散银，要不明日再来？”
没钱？他堂堂的高太尉之子，居然会没钱！
对于高衙内来说，这绝对是个耻辱至极的事情，但冯光随即说的话，就让他的心气缓了过来。
“爷，小人已经将他的棋法给记了下来，咱们回去后，完全可以自己仿制，没必要在这里浪费银钱的。”
似乎为了刺激苏尘，冯光并没有刻意的降低声音。
苏尘眉头一挑，他是想过等飞行棋火了之后，那些有商业眼光的人，定然会想出仿制这一招来，但也没想到，冯光这家伙脑子如此灵光，片刻之间就能转到这个点上来。
高衙内面色缓和了许多，顺势起身赞许的拍了拍冯光，“冯光，你小子不错，爷带你喝酒去，这劳什子破画舫，没必要待下去了。”
“慢走，不送~”苏尘依旧保持微笑，似乎并没有被高衙内这厮给打击道。
送走了这家伙，苏雨琴面色有些为难，“苏尘小子，这家伙出去之后，就将咱们的棋，说给了岸边的人，让那些有心一试的人，具是打消了念头，恐怕今日是赚不了多少银钱了。”
当苏尘想出飞行棋这个法子的时候，四女都觉得画舫到了柳暗花明的时候，却没想到又来了一场横祸。
“没事，这些小玩意，他们要仿制，那就仿制去吧，有些东西可不是他们能仿制的了的。”苏尘冷笑一下，“云舒，你再写个字帖，咱们今日不弄棋王争霸，只说故事，我亲自来说！”
说书吗？
在十里秦淮上，倒也有不少画舫，靠说着艳俗的故事，吸引那些男人的驻足流连。
只是让男人来说书，这先例还没有出现过，而且这艳俗故事，是苏如月以前最讨厌的事情，苏尘若是这么做的话，就背离了她们画舫的初衷。
“苏尘小子，你是不是重新考虑一下。”苏雨琴劝说道。
苏尘摆手道，“不用多说，你们只要听就可以了。”
从上船的那一刻开始，那股子强势，就丝毫没有减弱过，苏尘这小男人身上的大男子气，反而是浓郁到了极点，让四女无从开口。
怎么办？二层的李师师没有说话，那只能按照苏尘说的来了。
说实在话，苏家的画舫，在十里秦淮还是有些名气的，只是四女这种绝色能看不能碰，久而久之那些男人就不愿意来了。
一听说这里要开讲故事，不少人还以为四女放开了矜持，顿时吸引了不少男人登上画舫。
入船费一两，限额二十人。
人是蜂拥着上去了，其中大多数是对自己有自信的富家学子，觉得今日定然是能抱的美人归了，才愿意花费一两银子去听说书。
小孩？而且还是个男人？
看着主位上，不动声色呷着茶水的苏尘，那些才子、富商眼珠子差点没掉下来。
好在苏雨琴四女在侧，倒是让他们安心了不少。
“这是一个别名叫做“风流蔡”的才子与一位别名叫做“轻舞飞扬”的舞女飞鸽相恋的故事。”
苏尘开讲了，很直白的开场，但才子与舞女的身份，似乎说明了后面的艳俗，而飞鸽传书也是一种让人听着新奇的开端方式。
总得来说，苏尘那一句直白的开头，还是吸引住了不少人的注意，让他们对后续的故事，有了一点期待。
当然也让苏雨琴四女有些失望，面色之中带着凄然，没想到最终她们还是要和寻常的秦淮女子一般，做那艳俗的事情。
苏尘没有在意她们的表情，只是继续着自己的话语。
“那是一封意外的飞鸽传书，作为主人的寒门学子风流蔡，并没有打算让它有个固定的目的地，只想寥解心中惆怅。
纸上写着这么一段话：
如果我有千两白银，我就能买一栋宅子。
我有千两白银吗？没有。
所以我仍然没有宅子。
如果我有翅膀，我就能飞。
我有翅膀吗？没有。
所以我也没办法飞。
如果把整个秦淮河的水倒出，也浇不熄我对你爱情的火。
整个秦淮河的水全部倒得出吗？不行。
所以我并不爱你。”
很新奇直白的开场，直接让那些还有心思聊天的听众，拉到了苏尘的故事中去。
饶是心有凄然的四女，眼中也是闪过一丝惊奇，听起来似乎并不是一个艳俗故事的开端。
至于那一段话，让不少人听得眼前一亮，这直白的情话，若是说给那些相好听了，定然会对他们死心塌地。
故事的主人公是一个叫做风流蔡的寒门儒生，自诩风流却从未有过风流之举。
而作为他的知交，另一个才子泰，却是花丛老手，从苏尘叙述的人物事迹来看，如果真有此人的话，在场那二十人，定然要哭着抢着去拜那家伙为师，这年头谁不想做那名满天下的风流才子。
“我轻轻地舞着，在拥挤的人群之中。
你投射过来异样的眼神。
诧异也好，欣赏也罢。
并不曾使我的舞步凌乱。
因为令我飞扬的，不是你注视的目光。
而是我年轻的心。”
这是那叫做轻舞飞扬的舞女，给风流蔡的回信。
没有平仄，没有词牌，在北宋这个时代的人看来，这只是一段直白而显得平淡内涵的话语。
可就是这种平淡的话语，反而是让他们这些吟着风花雪月，把手直问青天的人，心中掀起一股莫名的心绪。
与他们不同，在这一段独白之中，四女似乎看到了苏如月的影子。
肆意、张扬，我行我素！
的确，没有人可以使她的舞步凌乱，她在用自己独特的方式，生存在这规矩森严的秦淮之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