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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东南西北四座军镇各驻五千兵马之外,忽略六县都护所零散兵马不计,整个汉宁国只有汉宁城还屯驻了五千兵马护卫王城,马超此次驰援南军镇就带来了三千兵马,可见张鲁以及马超对于张郃统兵来袭何等的重视。

四座军镇,南军镇镇守将军罗欢可谓是马超一手提拔起来的,马超自然视这支部队为自己的嫡系部队。北军镇赵岱赵昱父子也是马超极力拉拢的对象,更何况马超有恩于赵家父子,马超自然也不会把赵家父子视为外人。

西军镇镇守将军郭虎原本是张鲁亲信,由奉车校尉提拔至镇西将军之职,这支部队可谓是绝对忠诚张鲁的一支部队,不过马超调度起来也并不吃力,只是张鲁将这支部队摆放在防御西凉曹军的一个方向,不知是不是对马超还有一些提防。

唯今只有东军镇镇守将军杨昂是张卫旧部,明着遵从手握兵权的马超,实际有任何事情还是要请示张卫,对马超多少有些阴奉阳违,使马超指挥起来还有一些扼手扼脚。

马超身为护国将军,爵位仅次于张卫的大将军封号,不过马超对汉宁军队的掌控已经达到了一个极致,可以说是已经凌驾张卫之上。而且马超在与张鲁的关系上也是更进一步成为张鲁的女婿,与张卫的身份也是不相伯仲。

最重要的一点,张鲁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在得到安定之后并没有急于收回马超手中的兵权,现在的马超实际是汉宁国的军方第一人。

这一次马超亲自带兵支援南军镇,既说明马超对于此战的重视,也不排除马超欲借此战巩固自己在汉宁军方位置的可能。

南军镇镇守将军府中,马超居中而坐,罗欢邓艾左右相陪,其余的军侯之流自然没有资格跟马超同席而坐。

马超听完罗欢汇报完敌我两军情况之后微笑着点了点头:“张郃来袭不足为惧,我料定长安西凉等地必定不会给予张郃支援,此战无论怎么打我军都占有七成的胜算,关键是怎么才能胜的漂亮。”

说着话,马超转向邓艾笑道:“土载,我听阿丑说借道天水奇袭安定的计谋出自于你,不知你对此战有何想法?”

马超自然知道赵昱与罗欢邓艾之间的关系,此时称呼赵昱乳名阿丑自然是透着亲近的意思,多少也有一些以长辈自居的意思。

邓艾起身施礼回道:“将军,末将认为张郃此次来袭做戏的成分居大,他只是想要借此向曹操表明一个态度。末将认为此战无需操之过急,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即可。”

马超呵呵一笑:“你能料到张郃是在做戏,那曹阿瞒奸诈似鬼,又岂能不知张郃是在做戏?我们可没工夫陪着张郃在这演戏,此次必定要力挫张儁乂,让其不敢对我汉宁妄生觑觎之心。”

邓艾一笑:“将军明鉴,如若速退张郃之兵也并非无计可施,只是先前我南军镇兵少将寡无力为之,如今将军统兵前来,末将有一策,可使张郃不出十日必定退兵。”

“哦,是何妙策,说来听听。”马超大感兴趣,连罗欢也坐直了身子侧耳倾听。

邓艾躬身一礼:“请将军恕罪。”

说着话,邓艾走到马超几案前跪坐了下来,罗欢自然是紧随其后也跟了过来。

邓艾推移着马超几案上的杯盏,沉声说道:“这是我们南军镇,这是天水,此时张郃挥大军北侵,天水必定兵力空虚,如若我们突出奇兵,绕静宁过甘谷顺水而下可以直达天水城下,此时张郃必慌,我料定张郃必定回师天水,则南军镇之围可解也。”

马超考虑了一下,点头笑道:“此奇兵三千兵马足矣,如若能够攻下天水,南军镇可大军尽出追杀张郃大军,如此张郃必败,天水也可收归囊中,土载此计甚妙。”

邓艾微微皱了一下眉,轻轻的摇了摇头:“将军,请恕末将直言,末将认为,我军现在还不宜攻下天水,此计只为退敌,并非掠地。”

马超不解其意,眉头也皱了起来,盯着邓艾问道:“土载何出此言?”

邓艾正色说道:“此时并非我汉宁攻克天水的良机。我军现在安定立足未稳,军心民心多有动荡,此时如若攻克天水,等于斩断了西凉通往中原的通道,必定会触怒曹操,恐怕曹操会置汉中而不顾与西凉军马两路夹击我等,如此一来我军将会处于不利之地。我军与曹魏兵力悬殊,实在不宜进行大战,而且,就算我军攻克天水,也无兵可以驻防,既然拿得下来而守不住,那么我们不如不拿。更何况天水还有数万户黎民,以我们现在的国力,实在是不宜再多负担十几万百姓的民生。末将认为我们不如暂且用此计退敌,等到我军发展壮大之后再行定夺。”

闻言之下马超神色大变,他想不到如此深谋远虑竟然是出自于面前这个年龄还不及二十的小将之口,他几乎不用琢磨就知道邓艾所虑句句属实,以汉宁国现在的国力,这个天水恐怕还真是拿得下来也守不住,如此反而会触怒曹操,汉宁此时又岂能抵敌得住曹操的两路夹击?到那时恐怕刚刚立足的汉宁国真的就要亡国了。

马超第一次向邓艾拱手:“土载所言句句在理,是我操之过急了。”

邓艾吓了一跳,急忙起身还礼:“将军折煞末将,末将才疏学浅,不过是妄自揣断。”

马超哈哈大笑把住了邓艾的手臂:“土载不必过谦,只恨孟起没有早几年遇到土载,不然孟起恐怕也不会落到今天的地步。”

马超这个话可就太抬举邓艾了,邓艾诚惶诚恐急忙谦逊,罗欢在一旁却是偷偷暗笑,早几年遇到邓艾?那邓艾岂不还是一个开裆娃娃,又如何能够跟你坐以论道。

此时马超对邓艾原先的一点质疑已经一扫而空,当初他听闻赵昱说借道天水奇袭安定的计谋是出自于邓艾之时还有几分不信,方才也就是试探邓艾一下,却没想到邓艾秒秒钟就已经想出了退敌妙策,这令他大有一种相见恨晚之感。

“土载,你说该当何人率领这支奇兵突袭天水解张郃之围?”马超把着邓艾的手臂又重新坐了下来,此话已经有了请教的味道,拉拢之意尽显无遗。

邓艾想了想说道:“文安作镇南军镇实不宜动,将军身份尊贵也不宜冒险统兵深入敌境,而且张郃退兵之时,将军也可择机挥兵追剿张郃,不过我料张郃退兵之时必定会设有埋伏,将军自当酌机而动。至于奇袭天水之人,末将不才,愿统三千兵马执行此计。”

其实南军镇有马超坐镇,罗欢在此发挥的作用不大,不过邓艾知道罗欢有时行事过于莽撞,实在不宜统帅兵马奇袭天水,只得自己请命披挂上阵。

马超斟酌了一番,轻轻的点了点头,把着邓艾的手臂说道:“土载此行务必要小心谨慎,如果偷袭天水不成,务必马上择路返回汉宁不可有失,我等就是与张郃当面厮杀也不会弱了他。”

马超话中之意对邓艾已经非常器重,邓艾急忙起身恭谢:“末将必定不辱所命。”

马超哈哈笑道:“土载如果奇袭天水成功,我必定上秉主公为你请赏。”

此时马超已经有了将邓艾招募到身边的打算,不过那也需要邓艾拿出硬扎扎的战功他才好论功行赏。

“谢将军。”

“好,事不宜迟,土载,我会授你虎符,这支奇兵以你马首是瞻,如有不从,你可军法从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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