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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月阁里,琴声幽幽,香气袅袅。一名琴师在琴案弹着琴,两名婢女在茶桌旁煮着茶。牧千泽慵懒的侧躺在卧榻上,倚着那美人靠,小心翼翼的捣着香,真真是美极了。
“爷,叶梵叶大夫来了。”胡总管家禀报到。
那幽幽的琴声也戛然而止。
“你们都先退下。”
“是。”婢女们恭恭敬敬的应了声,便都退了出去。
退至门口时,见了叶梵,也都整整齐齐恭恭敬敬的唤了声:“叶大夫。”这方才离去。
只见叶梵迈着优雅的步子,缓缓走进了,只见他白衣胜雪,长发简单的束起。言笑吟吟,好似翩翩浊世白衣佳公子,风姿特秀,爽朗清举,笑起来额头上还有好看的美人尖,优雅而又有风度。
“你的婢女,当真是个个训练有素,不如改日送几个给我?”说着叶梵在凳子上坐了下来,自己给自己倒了杯热茶,自顾自的喝了起来。
“怎么,叶大夫这是看上谁了?你想要,爷便送给你了。”牧千泽心情不错,自然也大方了起来。
叶梵放下茶杯,望向牧千泽,幽幽的说到:“你当真舍得。”
“有何不舍,只要不是她。”
“如果,我要的就是她呢?”叶梵望着牧千泽,眼神凝重,丝毫不似玩笑一般。
牧千泽扫了他一眼,脸色一下子暗了下来,眼神也变得阴郁了起来。
“那叶大夫还是请回吧。”牧千泽起身背对着叶梵,负手而立,走回卧榻,躺了下去,自顾自喝着自己的茶。
“你应该明白,前几日之事意味着什么。”叶梵放下手中的茶,看向牧千泽,只见牧千泽拿着茶杯的手微微顿了顿:“苏芷知道你从南陵带回了她,那就代表太后亦然知道。苏芷敢来闹你的摄政王府,那太后想必都是默认了的,太后之所以默认,那就是太后想借苏芷的手警告你,你可知。”
握着茶杯,牧千泽浅啜了几口后,慢悠悠的将茶杯放在了桌案上,然后,伸了个懒腰,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那又如何呢?”
“不怕一万,只怕万一。我只是担心。。。。。。”
“我知道你担心什么。我不会让她影响到计划的。而且。。。。。。”牧千泽缓缓起身,眼神不由的望向远处,像是呢喃般说到:“该来的,总是逃不掉。”
“那太后那里呢?”叶梵总归是担心的,因为他们所做的一切,容不得有一丝纰漏,一丁点都不可以。
“古人有句话,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那你是想到办法了?”
“没有。”
“你。。。。。。”叶梵顿了顿,继续说到:“你可知,那日是她及笄之日,也应是是她与顾连珏定下婚约之日。”
牧千泽的双眸顿时冷了下来,望向叶梵:“顾连珏负了她,负了南陵。”
“她心里没有你。这还值得吗!”
“。。。。。。”
“总之,你不能将她留在摄政王府,你更不能将她留在你的身边。你若把她留在身边,就如同被敌人扼住了咽喉一般,随时都会有致命的危险。”
“爷,从来没有怕过什么。是福是祸,来什么,爷便接什么。你们若是担心,到时候直接弃了我便好。”牧千泽眼眸微沉,嘴角一丝似有似无的浅笑。
对于他来说,这世上,没有什么事情是解决不了的。只有,解决不了事情的人。
“你。。。。。。”叶梵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看来他当着留定了她,只是这到底是福是祸。若真有那一天,当真要他们弃他于不顾吗?
“也罢。”叶梵叹了口气,无可奈何。
“不过,话说回来,此次去南陵的人,都是爷亲自挑选的亲卫,爷去了哪里,是否救了人,还是杀了人,太后又是如何得知的这般清楚?”牧千泽转身望向叶梵,一片寒意在他的眼底弥漫开来,如同那冬日树梢上最尖锐的冰凌。
叶梵望了一眼牧千泽,顿时明白他的意思:“我立马叫人去查。”
“那老妖婆既然在爷的身边悄无声息的安排了细作,看来那老妖婆已经没有那般信任爷了。咱们也不得不防防范于未然了。咱们不仅要查出那个细作,而且还要快,不反咬她一口,爷这心里不舒服。不过,最近一个月内,你帮爷通知他们,不要有任何的动作。也许,咱们静静的,他们反而能露出他们的狐狸尾巴。”牧千泽的嘴角微微上扬开来,墨色的双眸慢慢的望向远方,而那个方向,便是东岐的皇宫:“既然要玩,爷就陪这老妖婆好好玩玩。”
“就按你说的办,我立马通知他们。”叶梵说着,立马取了衣架上的斗篷,便转身离去了。
望着叶梵离开的背影,牧千泽换了莫寒,护送他回去。
至于他自己,看来,该去趟皇宫了。也该去见见那老妖婆了。
明明已是冬末。这深夜里竟然又下棋了雪,不过与往日相比,这个雪花还是小了些,想来应该是落不到地面上的。
牧千泽命人掌了灯,挂在了窗扉处,远远望去,锦瑟楼处,灯火阑珊,透过那窗户的剪影,依稀能看见有一个人正安静的坐在梳妆台前。
牧千泽玩弄着手心里另一个金刚石,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那笑容里有着不似像他这般孤傲清冷的人该有的暖意。
摇曳的烛光里,他手中的金刚石闪耀着琉璃般的光亮。
穆连珏陪了她八年,这八年,能那么轻易抹去吗?
雪花依旧飞扬着,夜里,空气越发的清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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