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做好事的后果 51 (第1/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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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刚下过雨，路上行人很少。老况乘着天黑，这次是直接从校门口出去，就直奔田畈。果然不出老况所料，这晚，老况没祈祷，没咒骂，田鸡纷纷聚在他的脚下，不到两小时，腰间的布袋已是沉甸甸的装满了。老况把袋子解下，提在手里，掂了掂，觉得至少有七八斤。要不是夜晚，老况肯定唱起野徽调，庆祝胜利。老况洋洋得意，准备打道回府。

傍晚的雷阵雨下得好大，田水还在夹田埂，田边小沟，也条条流水潺潺。老况虽然高兴，却走得特别小心翼翼，可别摔倒了，到手的东西，不能又还给田畈。老况前方横着一条米把宽的沟，上上下下似不见有桥。老况正想跨过去，看见不远处也有人影晃动。老况下意识的摸摸满袋的田鸡，心想，这样的天气，照田鸡的人肯定多，我经验也肯定比他们多，我知道田鸡栖息在哪里，不是吗，我短时间内照了这许多。老况不觉暗暗地笑了。老况对前面的沟，原先想大步迈过去，觉得还是跳保险点。老况稍一用力，人就跳过对岸，脚未站稳，听到一声尖锐的喊叫，老况举头看去，那晃动的人影不见了。老况这一惊吃得不小，忙奔跑过去。老况一边跑，一边电筒沿沟照，果见一人掉在沟里，一动不动，半个头浸在水里，老况慌起来：莫非跌死了不成？前面说过，老况不擅长顾前思后，他知道，有人掉在沟里，得赶紧弄上岸，否则，活人也要淹死的。老况一声吼，瞬间抱上岸，老况感到有点奇，觉得手上抱着一个人，并不怎么沉，莫非神仙在助了，生出这么大的力气？

老况放下伤者，拿电筒一照，竟只是个十几岁的少年，并且有点眼熟，仿佛是学校旁边的高家人。这孩子的额头流着血，一探鼻息，呼吸正常，大概掉下去时，头撞在沟岸的石头上，一时撞昏。老况“不必多言，少讲废话”了，立即向学校方向跑。高村与学校就只隔一堵围墙，路不远，老况一口气跑到村口。在昏黄的路灯下，那小孩也醒了过来，开口谢老况救了他。老况一见，很高兴，大声说：“小鬼头，你活过来了？我说死不了，怎能死呢，要活着给你父母传宗接代。嘿嘿，怎么掉到沟里啦？”那孩子说：“我在照田鸡，回家时，过条小沟，迈过去时，脚步小了点，一滑，就跌倒了。”说完，他挣扎着，说他好了，让他下地走，老况哪里肯，说：“别动，头上还在流血，马上到家了。小鬼头，谁是你父母啊？”小孩说：“我的妈叫高杏芬，爸爸去年车祸•••••”。老况忙打断说：“哦，哦，我知道••••••”老况从家到学校上班，要经过他家门口，熟悉得很，何况，他爹的事很轰动。去年，某天晚上，他爹从镇上下班回家，在马路上被撞，头也碾没有了，肇事车却跑得没踪影，至今也没查到。

这小孩很动情，听得出，声音有点哽噎，说：“你是况师傅，况叔叔，我认识你。••••••其实，我也是甘中的学生，初一（3）、楼校峰老师班的，叫高小生。况叔叔，你千万别告诉楼老师，我犯了错，学生懂道理，是不应该照青蛙来吃的。”老况说：“学生照田鸡怎么啦，我也去照••••••”老况，止了口，觉得不便直说，就牵来绷去的瞎扯，很快来到高小生家门口，见门紧闭着，嘭的踢了一脚，叫道：“快开门！”

高小生的娘，听到踢门声，并且听清是男人的说话声。老话讲，*门前是非多，半夜三更敲门，莫非来了强盗？一个女人，怎还敢来开门，电灯也不敢开，躲在门角落里索索的抖。老况见许多时间不来开门，气得了不得，大吼起来：“你个倒路内眷，怎不开门？你儿子也不要了？他摔伤了！”高小生也赶紧叫：“妈，快开门。”

高小生的娘，一听，果然是儿子在叫，忙赶过来开门，可屋里暗，性急中，连连踢倒两条凳子，电灯开关摸了半天，才打开灯。门闩一拉，老况就冲进来，直接把高小生放到*上，对小生娘喝道：“你个下作内眷，刚才寻死去了，叫我等了这半天，手都要断了。你最好把村里的赤脚医生叫来包扎一下，小生的额头还在流血。”那高杏芬跑过来看，见儿子满脸都是血，双手又抱着脚喊啊育，就一把抱住儿子，立即天啊地啊，儿啊爹啊的哭起来，哭个天昏地暗。儿子说：“妈，别哭了，今天真要谢谢况叔叔，要不是他救了我，我不跌死，就肯定淹死。”高杏芬被儿子提醒，忙舍下儿子来谢老况。但四面的看，除了自己和儿子，哪里还有老况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