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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打开窗子,一股寒气侵进来。
“入秋了。”烈灵儿搓着手说。
战火端着饭菜进来,“吃完我带你四处转转。
这几日她被带回了炎火陵,可是熟悉的房间不会让她有丝毫的眷恋。
战火怕战弦来报复,所以每日夜里都会在烈灵儿门外站到三更。对于这件事她是鄙夷的,难道他还以为她是两年前那个武艺不精的小师妹吗。
“还记得两年前的这个时候,我爹就死了。”
战火微微一怔,“你都记起来了?”
“梁少罗给我看了我们 的过去。”
“对不起。”
“没有几个人能对权利视若无物,我理解你。我只想知道,他被你葬在哪里。”
顺着密道走到尽头,是一片满树繁花的桃林。微风拂过,卷落万千花朵,就像永远都落不尽一样。
“我怎么不记得炎火陵还有如此美的地方?”
“这是师父为我们大婚准备的地方,他想当晚再给你个惊喜,却不想还没来得及筹备好一切就...”
“就死在了你的手里?”
“陵儿,你为什么就不能原谅我。”
“我凭什么原谅你?”她神色自若的问,“我爹呢?”
战火拨开树杈,一路将她引至角落。一块墓碑和堆起的土垒静谧的耸立在那。
烈灵儿一时失了神。
“梁少罗可以让他醒过来。”
“他会帮我吗?”
战火从背后拥住她,轻声说,“会的,他爱你,我看得出。”
“可我不信一见钟情。”
一见钟情,我对你又何尝不是呢?战火想。
“两年了,他大概早轮回到了下一世,我不想打搅他的生活。”烈灵儿冰冷的语气另他一阵心寒。
她又说,“师兄,你先回去吧,我想四处走走。”
“我与你一起... ...”
“我不喜欢别人陪。”她讪讪的笑了,“你不会让我不开心的,对吗?”
“既然如此,我也不便再说什么了。今夜子时我再去看你。”
此时的万花坊后花园,各色的花爬遍山野。
梁少罗一袭黑色长衫现在细雨中,手里的酒早被雨水冲淡了,可还是迟迟不见他饮下,只是一直静谧着双眼,握着酒杯的手始终僵持在那,仿佛身处另一个世界。
水月从花丛里探出身来,默默的走到他面前。她此行是奉水凝之命假扮烈灵儿。虽不知用意,但她信,水凝定不会害她。
水月用手在眼前晃了晃,俨然已变成了灵儿的模样。
听闻响动,他募地一惊,手里的酒杯掉落在地上,忙问是谁。
水月学着灵儿的声音小心地说,“我是灵儿,你的灵儿。”
“我的?”他自嘲的笑,“你今生今世何时属于过我?”
水月默默的倚在他怀里说,“从现在起,生生世世我都只属于你。”
“灵儿,你终于记起我了?”他抚上她的侧脸,“雨大了,去楼中避一避吧,别受了风寒。”
水月嬉笑道,“你这梁罗王真是毫无用处,连人间的雨也掌控不了。”
“我只掌控万物生命,雨是没有生命的。”他用袖子为她挡着雨水,虽失去了双眼,却也不乏英气。
水月一时沦陷,再也不能自拔。
青山秀水,繁华满地。
她突然想,若是这条路没有尽头,就一直和他这样走下去该多好。
万花坊里还是一如既往的热闹,梁少罗为了不让她看到那些污秽的场景,于是搂紧她,疾步走进雪绒阁。
屋子里陈设依旧,只是都覆了灰尘,像是很久都没人打扫了。
梁少罗拿起桌上仅有的发簪说,“那ri你戴着它素颜出现,惊艳了芳华四座。也是那天,你打死了武状元,其实当时我也在。”
“那你为何不出现?”
“因为我要等你杀足七个人。还记得你阻拦我一统三届时,我打你的那拳吗?我只是想把你送到一个安全的地方,远离我们的战争。然后你醒了,水凝逼你吃下了一颗蓝色丹丸,那是她的内丹,之后只需怀着仇恨之心杀足七人,方可成仙。我本以为那天在戏台上会有接连不断的人同你比试,那样我当晚就可以带走你。可他们说到底还是人阿,都是贪生怕死的。”
“水凝没了内丹会怎样?”
“会失去法力,任由我处置。”
“你会把她怎么样?”水月脸上瞬间血色全无。
“我知道你恨她,所以我们现在就把她处死好不好?”他拉过她的手,问,“怎么?你不想她死?”
水月惊慌的抽出双手,退到离他尽可能远的地方。
“你又这样子了。”梁少罗笑着走到窗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