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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无扫眼朝后看去，发现没有丝毫异常。他心下一凛，极快地看向寻绸原来的位置。
那里刚刚划过了红墨色衣料的残影，不成片段。她的身子轻巧，便往那河里而去。
“别去！”他用佛法压制了她的魂魄，若是世世轮回，哪会经得住？
寻绸如鱼，他指尖也只能触到摩擦而过的顺滑布绸。之后，河水破开，就像在禁戒之地那样子。
上层是流动的水。细看，下面是凝结的形态。
她在河里，凭借她禁戒之法，熟练地操纵。
是，他忽略了这一点。她的法力已经于彼岸河相存了万年。哪怕那水是沾上就不可消除，但她却能把它隔离开。
他敛眸看着她步履从容，行走之间眉梢挑起肆谑的笑。衣摆后飘，生生扯出了一份自在之意。
河水暗红，为她描上更沉的色彩。细细踏步，也如一步一莲花。
“我没骗你的，小和尚。”她的声音突然响在耳畔，是以风传声。
我没骗你。
她说的，到底是哪样的骗？
渐渐，他看不到她了。
他遂再揣摩她的话。
眼中闪过暗色，身后是结界破开的事声音。
那声音之大，顿时让地面浮尘。
归无垂眉转过身。
十二天，不想是提前了。
她所言之不骗，就是确实有人来了。
但也幸好修罗剑落入了水，也幸好他没有成功拦着她入何。
不然，三界面前，他也是难以护她。
和尚眉间揣着寂然，站在那里，不动自有风。
面前，有神，魔，妖等。不一样的相貌和种族。
虽然他认得的极少，但每人却都认识她。
“佛尊。”女子踏步过来，白衣扫来清香，开嗓唤。
归无掀眼，清虞的眸子里凝着丝缕欢喜。
他眼深处，悄然闪过一丝复杂神色。
他没有应。
这是清虞第一时刻的想法。
明明他前些日子还那么……最明显的变化，她很快发觉出。
自己表情生生顿了几分，眉间又生起柔和的笑意：“父尊和其他几界的人商量了，趁着都有空，今天提前来了。”
她看着归无的视线在身后一干人身上，于是补充道：“来的有南天者和北天者，魔界的是沉枯，妖界的有妖尊肃百，还有其他……”
归无抬手打断她的话。
清虞声音于是卡住，看着他容颜甚神不可轻瞧。
他阻止得太突然。
和尚眉宇微皱，只露出了一点点的痕迹。袈裟一动，她立马跟着他，朝三界各路人那边而去。
她也不敢再说什么了。
十来日没有见面，他前后对比，现在确实是冷淡了许多。
他说寻绸在彼岸河，但是她用法在周围探测了一遍，也没有发现。
这个事也没有确定，所以她根本没有告诉他人。
她不想跟他拉出太大距离，步子却跟不上，只有施法。
面前是数十位法者。天魔咬三界齐聚，还有他这长居于东天，但不属于任何一方的佛。
人群中，有青色的身影跨出，短袖配着不大长的衣摆，刺了落叶纷杂及万物萧瑟。男子额前落下一缕松散的发，不系。手中扣着月牙色的白骨扇，扇子一摇一摆皆是肃杀。
“归无啊，我看你眉间蓄暗，像是那七情六欲染了你的灵台。”男子展扇，扇出的风就吹起他落下的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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