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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分钟了,她瞳孔发散,一直没有说话。

其实我觉得,就算不做画师,我正儿八经做生意也是很有良心的。

人是很奇怪的设定,如果我说我将剥夺她十年的寿命,她恐怕也不会这么惊恐,因为没有人知道自己是否说不定就中了长命百岁的大奖。十年也不算多。

但是我说只剩下五年了。五年,太短暂了,看得了申奥运就看不了办奥运,还有2020年的全面小康社会也估计是看不了了。

我胡思乱想。

“对了,还有一条,到了最后做选择的时候,您的记忆依然不会包括这场交易,所以您那个时候并不知道如果选择原来的选项,是会死人的。” 我笑眯眯啊笑眯眯地看着她。

每一个客人往往寄希望于最后的一次选择,生和死都在那一次的选择上。然而。。。。。。

我看着这位女士的表情,就好像看到过去千年岁月里所有的顾客,他们拥有的神情如此的相似,每次我都会想,他们究竟知不知道最重要的决定,并不在于那最后一次的选择,是选回到现实的a结局还是留在新的b结局,而是选择要不要走进这个画舍,坐在我的面前,拿起手中的答卷纸写下名字,和我产生交易。

我在等待,并非等待她的答案,谁能在这么几分钟内做一个决定生死的答案呢,我只是等她离开,然后我可以继续享受这个金秋的暖阳安然入睡。

果然,最后我清楚地看着她有那么一哆嗦,稳稳身体后站起来说:

“我想考虑考虑。”

“阿姨您慢慢考虑,考虑清楚了再来找我。”

她转身魂不守舍地准备离开,我看了一眼她留在桌子上的纸片,突然想到说:

“对了,请问,刚才您说,这是一个人给你的名片,那个人姓顾?是个医生?他已经回浙江了?”

“对对, 我也是偶然遇见他的,他说他已经回家了。那么姑娘,我先走了。”

我用眼睛送别,等她离开我的视线,正安静了一会儿,突然早先的小赵姐蹬着小高跟啪啪啪的从拐角处过来,扰了这份安静。

“川川, 你的信。” 她丢给我一个信封,我接来一看,上面印着浙江杭州某知名疗养院的标志。手写的收信地址和我的名字,但是没有寄信人。

小赵姐赖着不走和我搭闲话:“ 这年头谁还写信啊,还是从疗养院来的。一般收到的不是杂志就是七七八八的文件,全市的打印字。诶,该不会是你小男朋友吧。”

我白了她一眼,拿起手边的美工刀,欣赏了一下漂亮的草体字,然后沿着信封口上的虚线仔仔细细的拆。美术生的强迫症,深怕手撕就撕过界而影响了完整的长方形。

信很薄,里面只有一张纸,纸上寥寥草草地写了一行。一串地址加一个姓名。

“d市上宅路520号 刘朔”

我打发走想要乘机聊八卦的小赵姐,把信往画台下面抽屉柜一塞,抄起手机按着语音键吼道:

“你丫不会用手机嘛!写信浪费纸又慢诶!半个月前的邮戳诶!”

看着语音信息嘟地传送成功,我静默了一会儿,果断连通了一个电话:

“喂, 是xx快递吗?我是紫檀博物馆五楼的十三画舍,喂…对,对,是我…那什么,麻烦来收快递,四张油画,都是四十公分乘六十公分的,嗯, 带框子的,明天早晨九点要来收哈。”

打完电话,例行出门前的翻箱倒柜找钥匙串,找钱包,花了十分钟,终于精精神神收拾妥输入地址设好导航当开着车上路了。

出门前,我似乎远远听着有人对我喊着什么,风太大没听清楚,也没在意。不过15分钟之后当我终于想起来那人喊什么的时候,似乎已经晚了。

“李川,老大说了不让你开车!你的驾照分数早让你扣完啦!”

“砰!”

今年第三次红绿灯追尾了…

…………

说实话,作为颇有经验的肇事者,这会儿我其实还是有点懵。我努力回想刚才绿灯结束红灯开始那会儿,自己到底踩得是油门还是刹车。我正想着,后面排队的车就扯着大喇叭开始表达对我这二愣子不负责任占领关键交通要地的不满。

被大喇叭一吓,我缓过神来,正正当当被前方西装革履的两男两女阵势吓到了。于此,我特地抽一秒钟看了眼对方的车标和车牌。还好还好,偷了老爸的小豪车,和对方半斤八两,气势上还算抗得住。又比较了一下车牌号,还好还好,我方略胜一筹…

但凡调节不过要打起来,自己还能坑爹耍个脸皮子。 于是我心里坏坏地打着小算盘便下车迎上去。

对方是一对年轻和一对中年男女。年纪大的男子颇有我老爸的年岁,但看面色包养得当,相貌堂堂,年轻时必定也是俊的,但眼神却如同秃鹫一般,精准狠得吓人。他似乎气的不轻,满脸通红,憋着忍着冒粗气。我心中暗叫不好,这车一看也是这位先生的爱驾,被我这个小丫头片子给冒冒失失撞瘪了屁股,这眼神分明是要生吞活剥了我。

我正准备堆起久经沙场最可人的笑容上去讨个骂,却见,这位先生抡起手臂,往身边年轻男子脸上就是一个结实的巴掌!

啪!

什么情况?我不才是肇事者吗?我本能就开始侥幸地回忆是不是压根不是我追尾,其实是对方司机倒退撞我车脸上了。。。…

“什么事情都做不好!” 这位中年男子双颊的肌肉一颤,吼得人心肝也是一颤,“让你跑业务跑砸,让你做财会做不来,现在就让你跟着我做司机,去市里开个会,都能被你这个扫把星给折腾了”

年轻男子被前一个巴掌震在原地,又被这么一吼,只低着头,脸色雪白,隐隐能看见充血的眼睛瞪得老大,他的咬肌略略颤抖,青筋鼓在太阳穴,似乎就要脱离皮肤爆出来了。

一旁的年轻女子见状,似乎气上心头,双手一甩,护在年轻男子前面喊道:“爸!你这是干什么啊!又不是一城的错,明明是后面的车撞上来, 你怎么黑白不分啊!”

咳咳……作为后面的车,我听到这句话,老脸一红。我赶紧走上前去打个招呼,不禁有点心虚地说道:“抱歉啊,这我全责,怪不了这位先生。你们大家放心,我会赔偿的。”

中年男子转头将我上上下下看了一眼,这一眼似乎都能把我给一把火烧起来。这时,最远的中年妇人走上前,轻挽了一下他,立眉说道:“有事也别在这里说,大马路上的让别人看笑话。那边还在催,快点离开这里才是最重要的。”

中年男子瞥了她一眼,沉声怒道:“我家的笑话难道还少吗!”

那位一城先生似乎终于缓过劲来,深吸一口气,狠狠藏住眼中的火星般的情绪往我这里踏了一步,说道:“姑娘,我们先移车吧…。。”

话未毕,中年男子又吼道:“等你移了车,我们就不用去开会了!”

一城先生身形一顿,静止了那么一瞬间。就在这没几秒钟的一瞬间,我看见他的头顶正在升起紫色和红色的烟雾,越来越浓。

这是欲和怒。

我心里一动,竟然带了点兴奋。我走上前抢着对他说道:“一城先生,” 我翻了翻皮夹,摸出自己的驾照,递给他。“这是我的驾照,您先收着。” 我食指一动,驾照下滑出一张纸片,正面是棕红泛紫的印章图案,下面是紫檀博物馆十三画舍的地址和一串电话号码,反面是一张油画印刷图。“这是我的联系方式,等您觉得方便处理的时候,联系我就好了。”

他翻开驾照对照了一下照片又看了一眼名片,从鼻子里轻出了一口气,向我点点头转身走向中年男子低头弯腰说了几句话。中年男子又狠狠看了一眼他,一手将我的名片打落在地上,对他说道:“现在没时间和你计较,自己回头解决!” 说完,头也不回地坐回车里。中年妇人见他走了,也跟着回了车。

一旁的年轻女子无奈又抱歉地看了一眼这位一城先生,蹲下捡起名片放回他手里。突然,她翻到名片的反面,看见油画印刷图,愣了一愣。不过,她很快回过神来,伸出手拍了拍这位一城的手臂,似乎低声宽慰了几句。就是这么一个动作,我看见她的手腕上纹着一朵花。我转眼盯住男子的手腕,果然也有一朵。这次我看的仔细,是一朵并蒂莲。

并蒂莲,原名并蹄莲,莲中上品,一茎双花,花各有蒂,同生同源,死犹相依。

果然是情侣啊。我心想。

这两人低声细语了几句,终于想起还有我在一旁。男子转过身向我点头示意说道:“我大概明后两天会联系你,我们还有急事先走,等事情解决完了再见,我会把驾照还给你的。”

我赶紧挥手和这两人道了别,大家各自都坐回车上,虽然追尾但是只是略损外观,并不影响性能,于是就飞快离开了这个拥堵的十字路口。

在车上,看着景物飞速后退,我略仰着头靠在垫上,享受突如其来的愉悦感,赶得早不如赶得巧

一城先生,赶紧来找我吧。

我很期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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