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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亮从厚厚的云中冒出一个尖。 一束微弱的冷光洒在这条道路上，如同指引着车辆的前行。
远光灯爆亮，前方那个人身后牵出长长的影子，破碎的衬衣和牛仔裤斑驳点点，长发逆光而扬起，遮住了她的脸。
三人下了车，李晟首当其冲跑上前去。
“老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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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部队疗养院中，满眼尽是白色的墙壁，湖蓝色的线条。
白色大褂白色口罩白色手套的医生走进一间房，对同样穿着大褂，却孤身坐在墙边的顾夕赟说道：
“顾先生，手术完成了。李小姐身上的伤口已经全部缝合，内脏有一定出血，但所幸不在要害。口鼻中有异物，清理过程比较困难，不过也已经完全干净。另外……从之前CT的结果看大脑有损伤，应该是因为窒息导致的，可是目前并没有发现后遗症。”
顾夕赟慢慢的挺直背，靠在雪白的墙壁上，有些无力道：“知道了，下去吧。”
可医生顿了顿，又道：“还有一件事情，手术过程中李小姐没有要求麻醉，所以现在在观察室还是清醒状态。外面两位和您一起来的家属，一直要求见她，请问是否允许……”
“先别让他们两个进来。”
“是的，顾先生。”医生离开了这间房。
顾夕赟伸出右手，他低头看去，掌中赫然是断作两半的龙型玉佩。其中断裂处，沁着红色物质。
他慢慢地眯起眼睛，两块玉在他手中相互碰撞，发出清脆的声音。
突然，他站起身，推开另一扇封闭的隔音门，走进另一个房间。
被高高低低的仪器围住的病床上，床上人拥着洁白轻薄的被子。枕上，墨黑青丝被扎着，挡住了半张脸和脖颈。
她转过身来，看见顾夕赟立在床头，嫣然一笑。
顾夕赟走到她身边，替她抚开头发，只见发下处处都是包扎好的伤口。
“会不会留疤？”她突然开口，只是声音软软，如同有气无力，又如同娇柔可人。
顾夕赟眼中动了一下，没有回答。之间他从口袋中掏出一个手机，放到她手里：
“你的手机丢在车上了。快给你爸妈打个电话报平安吧。”
她拿到手机的手顿了一下，然后慢慢将手机放在被子一旁。
顾夕赟没有动，直直的看着她的眼眸。她也抬起头，盯住顾夕赟没有移开。
两人如此相对许久，没有一言。
……
突然，她笑了。
“何必试探我。完全学会李川记忆中的东西，我还需要一些时间……师父……。”
话音刚落，顾夕赟却动了。他猛然翻身而上，用膝盖压住她的双腿，并伸手扼住她双腕，制于床头。
居高临下，顾夕赟眼中通红，龇牙声声道：

；“陈……圆……圆……
真的是你！”
床上李川有些痛苦地扭动着腰，可她脸上却满是笑意。她忽而伸长脖子，眼眸只在他面前咫尺之隔。
“师父，上一次你认不出我，没想到如今却有些进步。”
顾夕赟一把将她上半身压住，按在枕上。只见他额上掌上青筋尽露，微微颤抖。他呼吸粗重，心跳加速，神色如同要吞了人一般。
“李川呢！李川呢！你把李川弄到哪里去了？！你早就散魂轮回去了，你怎么可能回来！”
声嘶力竭的质问，被厚厚的隔音墙拒在这几个平方之间。
她终于有些疼痛地呻吟了一声，神色恼道：
“师父，你怎说得如同我将她如何了？进了她的身体，非我所愿。”
顾夕赟伏在她身上，忽然口中念念有词，双手松开，在胸前结了一个印。她眼神一凝，立刻拼命挣扎将顾夕赟的手抱在胸口。
“不要！顾衍，不要让我走！求求你，不要让我走！”她终于褪了硬气，眼里果真落下晶莹一片。
可顾夕赟将脸别到一边，闭上眼睛，促声道：
“你固执己见，违逆天道，不知悔改，才会一而再再而三留在轮回之外。圆圆，你不属于这里，也不属于这个身体。我必须送你去轮回，再晚一刻……”可是顾夕赟却吞下了最后半句话。
他还未说完，却见她奋力腾身而起，紧紧抱住顾夕赟，顷刻间，两瓣香软，已经印在他唇上。
温热的泪水滑下，已经分不清到底是谁的眼泪。
“再晚一刻……我怕我便下不了手了……”
一刻已晚，他终究松开手，紧紧抱住了眼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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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今天是我的农历生日，求祝福~
sanjiangge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