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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风雨来临之前,通常都是团团乌云密布天空,从一方漂移到另一方,向人们传递着暴风雨就要来的信息。乌云散了的时候,随之而来的便是暴风雨。暴风雨的突然造访总会让正在路上忘记带伞的人狠狠的受伤,不管是脸庞还是身体还是脚丫都要遭殃,人生有太多暴风雨,有的人有幸带了伞,有的人不幸忘拿伞,有些人来不及拿伞,没有伞又没有地方避雨的路途人儿只能任由狂风暴雨拍打,公平可以用什么去衡量呢。

左凌的车很快便停在了一个咖啡屋面前,大凡想谈话的人都会选择这样一个地方,因为它够宁静,它会留给你足够的空间和最恰当的氛围让人们去进行他们的谈话。惠恩依旧小心翼翼的跟在左凌后面并坐在一个角落下,左凌点了两杯咖啡,他问了问惠恩的口味。早就说过惠恩对咖啡并不感冒,她只是从不喜欢到被接受,所以她无所谓味道,但是她不想在这个成年男人表现出他会以为的傲慢,所以她点了杯卡布奇诺。左凌要了杯拿铁。这个位置真好,好的无可挑剔,微弱的灯光,懒散的摸样,把一切烘托的寂静虚无。玻璃外的霓虹灯和车子的照亮灯没有丝毫影响到这里的气氛。惠恩盯着窗外,等待着他计划好的谈话。她知道今夜,她要做一个很重要的决定,她要做最后的争取,她要给自己一个机会,她会勇敢的和他说出来,她会努力去做。

“从他母亲去世起,他便很少和我说话。从他20岁自己出来自力更生时,他便选择了离开我的生活,我承认我不是一个好父亲。”听到左凌突然柔弱的语气,惠恩觉得很惊讶,这和她预期的并不一样。

“我知道您很爱他,哪有父亲不爱自己的孩子的。”惠恩以一种恰到好处的口吻安慰着左凌。

“是的,我爱他,可是他却不知道。他一直恨着我,他以为陆婉的死是因为我,他把一切都想的那么糟糕,”左凌突然有点激动,惠恩表示理解他的激动,可是除了倾听,她该说些什么呢,那些左源都不知道的事情,她自是更不知道,所以她怎么能妄下结论或随便发言呢,所以她选择继续倾听。

“他九岁的时候,陆婉得了声带癌晚期,为了治好她的病,为了让她尽快康复,我在家里创造了最好的医疗环境,并请了最好的医生到家里来替她治疗。你知道,陆婉毕竟是公众人物,所以家是她最好的保护区,尤其是她生病的时候,而且是要失去最有价值的嗓音的时候。我选择让她放弃她的歌声,我知道我是自私的,可是我怎么能让自己失去她,我宁愿让她失去歌声,也不愿意我失去她,尽管我知道陆婉的内心十分的痛苦。而左源还是一无所知的常常让她唱歌给他听,他喜欢音乐喜欢唱歌喜欢那个会唱歌的母亲,那个时候他才九岁,我们没有办法让他知道这个残忍的事实,所以我选择了怒斥他的不该,但他不知道原因,他以为是我变了。陆婉离开的时候,正是我出差的期间,这样的突然,不说他接受不了,我更是接受不了,我竟然连最后一面都没见上她,她的脸色是那么苍白。我知道她的身体和内心都万分痛苦,但从来不会想到,她会选择以那样的方式来结束自己的生命。她说她会坚持,但是她还是不能忍受身体和精神的双重折磨。”左凌的眼泪情不自禁的留下了,这是一个男人的泪,一个爱着女人的男人的泪。

惠恩的心一阵一阵,“以那样的方式来结束自己的生命”,这是有多痛苦,才会如此呢,生命有时竟然是这样的脆弱和不堪一击,而这个“以那样的方式来结束自己的生命”的人竟然是左源的母亲,当年红极一时的歌星。

“后来,我禁止左源接触音乐,我知道我是自私的,我不想因此想起陆婉,可我现在知道我错了,这么多年,他误会了我这么多年,我却因为自己的自私而让他受苦。”他喝了口咖啡,望向窗外,这个秘密压在他心里太久太久,这样的场合,这样的表达,似乎让他轻松了许许多多。

惠恩的泪伴着故事的开讲而慢慢落下,“伯父,您并不自私。因为您爱她,您爱着伯母,所以您无法揭开自己心口的伤疤。您又爱着他,您爱左源,所以您不想让他幼小的心灵受创。这么多年,您一直把它放在心里没有和左源说,您受了多少苦呢。”

左凌看着眼前的这个女孩,他没有想到,她竟会那么懂他。

“您应该和他说,他会懂您的,您是了不起的父亲。”

面对她,左凌突然有种语塞的感觉。他的计划,是的,他是有计划的,他不知道该怎么继续实施,他为自己的一时感性而懊恼。不管怎样,他今天已经打好主意,一定要和她托盘而出了,他觉得这是他对得起左源的唯一方法。

“这么多年了,左源也长大了,他始终选择了他最爱的音乐,我也明白了,所以不再阻止。只是他现在有一个更好的机会,他却要放弃了,这对一个追求了自己的梦想这么久的年轻人来说,是怎么样的一个决定呢?”

“他要放弃自己的梦想?”惠恩惊讶的瞪大双眼,她觉得是自己听错了。

“是的,他在毁灭自己的前途。”

“伯父,您能说清楚一点吗?”惠恩焦急的等着答案。

“你在华夏唱片公司上班,对这个行业也应该很了解吧,你也应该认识姜威吧?”

“恩,对的,我知道,姜威是super公司总经理。”

“姜威女儿回来了。姜威一直在照顾着左源,他把左源当作自己的儿子,这点我很感谢他,说实话。现在他女儿回来了,他原本打算左源和他女儿结婚并且把公司交给他们。”

“姜威的女儿?”惠恩的脑海里渐渐出现那个身影,姜威的女儿不是姜雪吗?姜威要把姜雪交给左源?惠恩觉得自己越来越乱了。

“他本来应该和姜雪结婚的,这样他就可以离自己的梦想更近,可是他却和我说,他爱上了另一个女孩,他不能接受姜雪,你说,他是不是在毁自己的前途?!”说完这句话,左凌故意的盯着惠恩看。

这样意味深长的盯着,让惠恩一点儿力气也没有了。她的决定,她的努力,她的打算,全都没了影子。左凌的意思,她比任何人都懂。是她,在毁左源的梦想,是她绊住了他的脚步,是她让这个父亲的爱无法实现。在左凌眼里,她是个罪恶的人。

她再次想到了姜雪,难道姜雪和她说的那个男人就是左源吗?可是之前左源带姜雪来家里时并没有显得异常呀,所以姜雪在左源面前表现的毫不在乎是假装的吗?所以姜雪才会后来趁左源不在的时候去找的自己吗?

她的心开始疼的无法呼吸,她的脸色开始慢慢的苍白,她的所有希望顿时幻灭。这个转变只是在一霎那间,在左凌盯着她的一刹那间。左凌清晰看到了她的转变,他知道这对她来说是残忍的,但是站在一个父亲的角度上,他觉得自己必须要狠心。

“你是能帮上的,希望你好好考虑,我看你身体不舒服,还是早点送你回去吧,左源也可能回去了。”

惠恩没有一句话,她像木乃伊一样的坐在左凌的副驾上,光线暗淡了,世界安静了,影子模糊了,一切都淡了。车子停在门前的时候,惠恩下了车,左凌没有下车而是径直的走了。左源听到屋外的声音,迅速的打开门,他看到惠恩疲惫的拖着身体向自己走来,心里顿生一种心疼感。他搂着她的肩慢慢的回到屋里,他把她抱在怀里,抚摸着他的头发,“去哪里了,怎么这么累?”不是责问的口气,而是充满关心的口气。可是惠恩却无法回答,她想让自己静会儿,就这样静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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