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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时候,楚缘依然是一路步行,不过与来时的囊中羞涩不同,现在是身怀巨款,不得不低调。

如此一面忐忑紧张小心翼翼,一面又盼着快点回去把药给依兰服下,经过数个时辰的跋涉,楚缘再次回来万澜江边,江涛依旧,林风飒然,唯天色渐昏,这一去一回竟用掉一整个白日。

此时,恰似回到家一般,楚缘一声欢呼,径直冲入林中,四周或绿或蓝的野兽眼睛不断闪现,仿佛在迎接着他,这让他心情舒畅,脚下也变得轻快,认明方向,不一会就来到了树洞前。

一应禁制完好无损,走时做的掩护也分毫不差,楚缘放下心来,矮身钻了进去,洞内的陈设简陋而精心,考虑到依兰可能会突然醒过来,为免吓到她,楚缘专门用林中采摘的一种蓝色碎花编了一个大大的花环,挂在床前,并写上“阿兰加油”四个字。

“阿兰,我回来了!”楚缘习惯性地口中喊着,同时朝床上看去,剪苇竹编就的床上有着少女淡淡的体香,然而床上并没有人!

什么?!

床上没有人?

一瞬间,楚缘觉得天旋地转,胃里亦是一阵痉挛,他晃晃脑袋又看一眼。

还是没有人!

“阿兰呢?阿兰哪去了?”

这个问题霹雳惊雷般不断在脑中轰鸣,震得楚缘噔噔退后两步,脚下一绊,往后便倒,半身搭在竹床,哗啦一声,花环散落,花瓣满地飘零。

他挣扎着撑身站起,用力拍拍头,双眼茫然在小小的洞中环望几次,心底一个声音不断告诉他,阿兰真的不见了!

这一刻,心中的悲痛再难抑制,楚缘缓缓蜷下身子埋头哭了起来。少小时的同病相怜,数年来的同屋共处,一切相濡以沫的感动与眷恋,让他们彼此成了对方生命中最重要的一部分,如此突兀的分离,实如山崩海裂,地破天惊。

哭了一会,楚缘渐渐冷静下来,开始思考。

阿兰哪去了

鉴于长期以来仙翁记造成的巨大心霾,一发现依兰不见,楚缘便下意识把罪尤归到了仙翁记头上,只因相比仙翁记巍如山海的庞大势力,他两人实不及蝼蚁,纵使千辛万苦逃了出来,对方只要有心追查,抓住他们也只是时间问题,届时两人能避过奴印的事必然难以隐瞒,遭受的难刑也会更加可怕。

这一切楚缘平时不愿也不敢深想,却真真切切地知道,所以才迫切要离开连月城,而依兰的莫名失踪,带给他的担心和恐惧也才会如此剧烈。

不过,当楚缘认真琢磨后,这个疑虑却慢慢被否定了,很简单,如果真的是仙翁记,以对方的凶狠与霸道,既然能找到这里抓走依兰,他自己就不可能到现在还安然无恙!

可是除了仙翁记还会是谁呢?

他二人在八荒界根本不认识什么人,自然也没其他仇怨沾身,最关键的是,之前他特意检查过,树洞内外的禁制全无损坏,完全不像有人闯入过的样子,难道闯入者是个绝顶高手?又难道……

忽然间,楚缘双眼放光,噌地从地上蹦起来,癫狂一般:“对,对,一定是的,一定是阿兰,哈哈哈,一定是阿兰醒来,自己跑出去找我了!”

楚缘越想越觉得可能,兴奋地往外便走,一面口中大喊:“阿兰你在哪里?你在哪里哥哥回来了!”

少年的声音像夏日骄阳般高亢与炽烈,一声接一声,穿透夜的山林远远传出去,林中鸟兽受到感染,各种怪乱奏响,似乎在为他鼓劲。

楚缘绕着树洞转了几圈无果,逐渐把范围扩大,他竭尽全力奋命狂奔,嘴上也从未停过,只是变得愈来愈焦急。

一个时辰后,他拖着步子走在数十里外的荆棘林地上,身上衣衫零落破碎,身上青一块紫一块,更有上百道枝叶划过的伤口,血液或凝或流。

“阿兰,你在哪?哥哥回来了!”

他的声音嘶哑,语调低沉而悲凉,他的神情木然甚至死寂,心中充满着无尽的绝望,他想哭已哭不出来,想走却没有方向,然而他也不能停下,因为他不知道停下后该怎么办!

走着走着,楚缘终于昏倒在一片枯草萎叶之上,而后,十几个人四面八方围了上来。

“这小子看着人不大,没想到骨头还挺硬,换作别人早就倒下了!”一个吊眉汉子啧啧称奇道。

“依我说呀,这小家伙对那阿兰的一片深情才叫人感动呢!”一个女子娇滴滴的道,同时媚眼如丝朝旁边一个脸有伤疤的年轻人瞄去,正是阳珞。

原来他们一伙劫修一路尾随,早就追到了江边,更被楚缘声嘶力竭的叫喊直接引了过来,不过看到的情形多少有些诡异,一向谨密的公冶无治冷眼旁观之后,这才现身落井下石。

公冶无治看着倒在地上人事不知的楚缘,心中颇为满意。

说起来,由于修为的限制,他们可以下手的对象本就不多,加上这几年的不断蚕食,日子变得越来越难过了。眼前这小子看起来真有些门道,应该够他们吃上一段时间的了。

至于楚缘具体什么来历,他压根不关心,只要确定没有危险,以他们的手段自可做到毁尸灭迹,神鬼不知。

不过为策完全,他还是决定——

“阳珞,先把他杀了,再好好搜一搜!”公冶无治下令道,小队中真正让他放心的人并不多,阳珞就是其中之一。

“多谢老大抬爱,妾身遵命!”阳珞一边抛着媚眼,一边挺起胸脯,摇着身子走出队列,随后擎出宝剑,对准楚缘心窝直刺下去,其速度之快,下剑之准,当真不让须眉。

眼见剑尖带着一道寒光结结实实刺在了楚缘身上,然而让所有人意外的是,往常血箭四射的爽快场面并未出现,相反楚缘胸前毫无征兆地亮起一道金光,并瞬间覆盖其全身。

剑尖撞上金光,更不能寸进,同时一股强大的反弹之力顺着剑尖倒撞过来。

阳珞猝不及防,手腕吃痛,啊地一声,宝剑脱手飞上半空,又苍啷啷掉落地上,与此同时,楚缘身上的金光一闪而没,先前的一幕仿佛只是幻觉。

场上众劫修大吃一惊,面面相觑,却又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明显的贪婪。很简单,这个落魄少年居然有自动护住的法器!此类宝物不止珍稀,且可遇不可求,属于真正的有价无市。

公冶无治同样惊喜,不过他的心思自然要深沉一些,因为同样是护住宝物,品阶也是有高下的,现在最好找人再试一试其威力。他环顾一干手下,考虑着派谁上去合适。

“哼!”

此时作为当事人的阳珞却大怒了,粉面含霜,酥胸起伏,俯身捡起宝剑,气呼呼重又来到楚缘跟前,抬手又是一剑。

众劫修乐得看戏,公冶无治本待阻止,但话到嘴边却又咽了下去,双眸一缩,静观其变。

这一次,阳珞有了准备,又是含愤而击,声势比先前强了太多,剑影及身之际,金光再次闪现,似乎更加明亮。

下一刻,随着砰地一声响,阳珞惊呼中撒手不及,手中宝剑逆势反戈,剑柄径撞右肋,后者噼啪寸断,其本人则被大力高高抛起,口喷鲜血,重重摔在数丈之外,生死不明。

众人彻底都震惊了,有胆小的甚至下意识往后退了退。

公冶无治这次看得分明,发出金光的正是挂在楚缘脖颈的一枚玉佩,而其品阶明显已超出灵器的范畴,价值之大,绝不是他们一伙低阶修者可以估量的。

公冶无治心头火热,开始盘算怎么把玉佩弄到手,而不被其他人分一杯羹,看向余人的目光也多了一些别样的味道。

其他劫修有相同心思的也不少,各自长了些奇怪的心眼,此时大美人阳珞的死活已经没人在乎了,或许她真死了更好一些,场上气氛不知不觉中暧昧起来。

这也难怪,甭看他们平时打家劫舍风光满满,但刀尖混日子,赚的也是辛苦钱,像这种一夜暴富的机会,撞上了谁也不想错过,更何况一块面包大家分着吃那是义气,一座金山就不是那么好分了。

就在众劫修各怀鬼胎之际,那边楚缘却悠悠醒了过来,他挣扎着爬起来,发现周围的异状,第一反应便是——

“你们是什么人?阿兰呢?阿兰是不是被你们抓去了!快把他还给我!”

楚缘情绪激动,言下十分刚烈,可惜他嗓子哑了,威慑效果大打折扣,只是意外打破了场上的僵持。

其中一个惫懒汉子见他念念不忘阿兰,调笑道:“噢,原来那个小妮子叫阿兰啊,你放心,哥几个享用之后,自然会还给你的,哈哈哈哈!”

“说的对!那么水灵的小丫头,小兄弟你不要吃独食嘛,大家分享才叫爽啊!哈哈!”

众劫修轰然大笑。

公冶无治皱眉道:“都给我闭嘴!现在是胡说八道的时候吗?还不快给我把他拿下!”

话音未落,气得七窍生烟的楚缘已经率先动了,但见他手执一柄淡蓝灵剑,冲向最近的两名劫修,照头劈了下去。

“你们都该死!”

楚缘满脸狰狞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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