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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子俊至此没事儿常到娘屋里去,早请安也要多坐一会儿,傍晚习完武也要过来。其实只因碧桐在这里,两人哪怕说不成话,只觑空相视偷偷一笑,也觉得这一天便那么充实。其实都还小,相视偷笑也只是心意相通,你知我是来看你的,我也知,并不懂什么男女间的情意。

大夫人还纳闷,心中却高兴,笑着说,子俊这孩子越长倒越离不开娘了。

过了两年,女孩儿家早熟,再陪大夫人进山庙上香,子俊依原性,仍陪着碧桐一起,要牵了她手并排走,碧桐就羞红了脸,轻轻甩了他手,同别的丫环说说笑笑而行。

程子俊还奇怪,碧桐怎么倒还见外起来?

其实女孩儿家已知道了许多事,心中难免也做些嫁给程子俊的绮梦,但是知道这只是一个绮梦而已,自己不过是一个丫环,子俊是大公子,若是自己有了这样的想法,将来只能断肠。

到得程子俊十七,对男女之间的事儿也懂了一些,到此时,两人再看对方目光,虽也只是相视一笑,却含了万种深情之意;虽不能象小时那样常在一起,但都将对方放在了心里天天如面。

过得一年,程南山早早地就请人将一处别院修葺一新,准备再过几月就给程子俊成亲。程南山名气大,早就给程子俊在关中与一门大户订了亲。去年本来就想成亲,只因路途遥远,那边亲姻时间上怕有些来不及,就放在了今年。

程子俊听到这消息如遭雷击,平日里不去想这问题,只是因为在家里父亲掌管事务,自己没有能力,其实是在回避这个问题而已,到此时才知道碧桐在自己心目中的地位有多重要。

晚上程子俊偷偷将碧桐拉到后花园,将这个消息告诉了碧桐,碧桐其实知道这一天早晚要来到,心里再爱程子俊,对能嫁给程子俊的并不敢抱希望,听到这样的消息,虽是低头轻声啜泣,却并无程子俊那样震惊、慌乱。

程子俊心如乱麻,又一想,自己是男儿,倒慌乱失措,难道倒要一个女孩儿想主意、拿主张不成?

遂蹲下身来,安慰碧桐。

碧桐轻扯了程子俊衣袖,对他说,咱们注定不能在一起,今晚我将身子给你,以后只将对方记在心里,再不敢往来逾礼半步。

程子俊一听站了起来,说,这为何言?这为何言?我与你情真意合,只想终身厮守,我若是贪图那片刻欢娱,岂不是此生愧杀羞见一往情深四字了。

程子俊说,碧桐,你且放宽心,不要难过,我自会想办法。

程子俊没想到他办法没有想出来,倒出事儿了。

原来那晚上他与碧桐在后花园相见,却不料被一个人偷偷跟踪,将他俩的对话全听到了。

是谁呀?那个老妈子。

别的家仆丫环到晚上也不敢到后宅乱走动,只有这老妈子有这小特权,况且她是看到子俊扯了碧桐那丫头,所以故意跟踪而听。其实这么多年以来,老妈子对两人的这些眉来眼去你欢我喜能哪不看在眼里,自比别人更知晓,只是以为这是小孩子的心性,她从小把子俊照看到大,自是疼爱万分,哪会去给别人乱说,要是传到老爷耳里,将子俊训斥、打板,肉疼的倒是她。到今晚偷偷一听,方知子俊竟对这丫头一往情深。

回到自己卧房,那老妈子辗转难眠,想着子俊自是豪门中的大公子,马上就要大婚,自不可能与那丫头走到一起,岂不是让人笑掉了大牙。只是碧桐那丫头太大胆,竟然说出那样的话来,没地污了子俊的清白;若放一般男的自然难以把持,亏得子俊知书懂礼,想想都是后怕。

思来想去,那老妈子倒是下定了决心,豁出去让子俊少爷挨一顿板子,也要断了两人的念头,虽害了子俊少爷一时,却为了他福荫一生。

第二天,那老妈子就找到了程南山,将自己在后花园听到的一幕一五一十地禀告了程老爷。

程南山一听,顿起雷霆之怒,先将程子俊叫来相问。

程子俊本身从小就惧怕父亲,现在见父亲问到,自不敢相瞒,再加上想着这事自己本想禀告父亲,看能不能有一线机会,只是鼓不起勇气而已,现在正好说出,遂说了两人自小青梅竹马、情深意重之事。

程南山练武之人,性虽豪爽也暴躁,再不多问,只让人将程子俊吊起,自己亲自挥鞭痛打,只打得七八下,幸得大夫人赶来,这才拦腰抱住阻住了他。其实给大夫人报信的还是老妈子,你说她何苦来着。

程南山扔了鞭子,就叫来管家,让派人将碧桐关到堆马料的干草屋中,这两天就给她找一个婆家,不论贫贱与否,倒贴了嫁妆打发了她。

那程子俊挨了鞭子,身上疼心中更痛,事情到了这一步,已经没有什么转寰的机会,平日里他不掌事,性情有些优柔寡断,这一刻倒变得决绝起来。

晚上,他到得母亲房中,陪母亲说话。大夫人此时别派了一个丫环相伺,程子俊让母亲先打发那丫环去休息,大夫人知道子俊要跟她说和碧桐的事儿,遂吩咐那丫环先去。大夫人心疼儿子,问了身上还疼不疼,又说了许多劝慰他的话。程子俊听着母亲的絮絮软语,心中有心事,不觉眼中泛泪。虽已是十八岁的大小伙子,在母亲眼中永远是个孩子,大夫人忍不住又跟他说些小时之事,程子俊也想多陪陪母亲,不知不觉竟说到子时。那大夫人平日里都是早睡早起,早已困倦不行,程子俊忙嘱咐母亲早睡,自己也要回去歇息了。大夫人自回内室歇息去了。屋内梳妆台上有一长方木匣,程子俊知道里面是母亲常用的金银首饰和一些银两,挟了匣子离去了。

程子俊今晚和母亲说这么长时间的话,一是知道自己要走,不知何年何月再能相见,所以就陪她多说会儿话;二是为了路上盘缠,要拿走这个匣子。他知道母亲在陪嫁过来的首饰在卧房木盒里,拿走这些并不打紧。

程子俊出了母亲房间,直奔偏院而来,虽然通往偏院下人们住的小门上了锁,但这拦不住他,他一纵身就跃上了矮墙,轻身跳了下去。下去后直奔干草房。干草房房门上了锁。程子俊放下木匣,从怀中掏出匕首,插入木中,又拿出一块布来蒙上,怕发出声音。他气贯于臂,轻轻一撬,就将一只耳环撬了下来。

程子俊轻轻一推门,竟没有推开。原来碧桐到底是个女孩子,被关到草屋中害怕,虽然外面上了锁,还是从里面闩上了门闩。

程子俊在门缝中轻唤碧桐。碧桐已躺在草堆上入睡了,迷糊中听得有人叫她,细一听,是子俊的声音,心中又怕又喜,忙拉闩开了门。

程子俊二话不说,拉了她就走。碧桐不敢出声,待到了后院高墙下,才小声问子俊要做什么。子俊告诉她,要带她远走高飞,今生今世永在一起。碧桐一听,心中又怕又感动,眼泪止不住扑簌簌流下来。到此时,心中也不再想别的,也只想同子俊今生在一起,哪怕海角天涯受苦受累都甘。

程子俊蹲下身子,让碧桐踩了他肩膀,他慢慢站起,让碧桐上了墙头。程子俊臂挟木匣,后退两步,助跑了一步,脚往下一蹬,提气,身子在空中轻飘一转就上了墙头,又轻跃而下,在下面接了碧桐。

两人借着月光,一直往北,走了半夜,到天快亮时,又折向西而去。知道程家在此处一呼千应,程子俊拉了碧桐,不敢停歇,只往西处偏僻之地而走。

走了几个月,到了陇西一带,到一处叫石洼的村落,程子俊见此处坡塬起伏、民风淳厚,便起了在此处安家之心。

匣中的银子已快花光。程子俊带碧桐找到离此最近的一处大集镇,在那里银楼变卖了一半首饰,得了二百多两银子,先在客栈住下。程子俊找了当地经纪,让帮忙在石洼村打听田地、住房。那经纪是吃这碗饭的,想得佣金,自是卖力打听。不到一月,打听得有合适的,自然竭力想撮合而成,那边价硬,经纪便想让程子俊让些步。程子俊一想这买房买地一生恐怕也就一回,就让些又怕甚。

其实有些事情还是因人而宜,同样的事程子俊这样想,有的人或许就会想:买房买地一生恐怕就这一回,所以打死都不能让。

程子俊在石洼村买了十亩田一处院落,田地雇了人种。自此,他和碧桐两人就有了一个家,小两口感情甚笃、恩恩爱爱,虽处偏僻之乡,只觉门前树也绿、天也蓝,只盼一生一世就这样厮守下去,永不分离。

过两年,碧桐又生了一个大胖小子,又给他们带来了无穷的欢乐。

有了儿子,程子俊不免又想得长远些,手里也有一些银两,就在集镇上开了一家当铺。当铺自雇了朝奉、伙计经管,自己只隔十天半月去转转,翻翻帐。程子俊知道方圆几十里的村落多是穷苦人家,所以将当铺的利息定得低些,本着行善经商、薄利多得的宗旨,却不知越是穷乡当铺的生意越是好,利息定得低并不影响收入。那些穷人当了家中值钱之物,原想着先应个急,周转开了付利息赎回,谁知却往往难以周转开,到最后大都成了死当,当铺将货物按市价出售,便得了利。所以程子俊慢慢手里也积攒了不少财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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