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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
乔唯爱难受得张了张小嘴。
干哑的喉咙只喊出了这么一个字来。
一张微白的小脸上就这样脆弱地挂上了几颗晶莹剔透的眼泪珠子。
转过身来的顾向北眼神微微一滞，目光便停留在了她眼角挂着的泪珠上。
当他意识到躺着的人伸手就要去抓手背上的输液管时，忍不住一皱眉，抬步走过去就抓住了她乱动的那只手。
些许是他一时情急没有注意到自己下手的力道，闭着眼睛的乔唯爱微白的小脸上露出一阵难受的表情。
即便是她的小手是被他的手困住了，但还是在努力地挣扎着。
顾向北感受到了她的挣扎，眉头皱得更深了。
都成这样子了还不肯消停！
他在心里忍不住地低咒一声，女人就是麻烦！
脸上还挂着泪水。
她这副样子像是受了委屈的小媳妇。
白净的小脸上挂着的眼泪珠子要是不擦掉看着就不舒服！
要是被别人看到了还以为是他欺负了她。
这样的念头才在他脑子里闪过，顾向北便抬起手来要去把她脸上的泪水给擦干净。
修长的指尖刚接触到她柔嫩的脸颊肌肤时，他的手便莫名其妙地微微一颤。
圆润的液体沾在了他的手指尖上，带着一丝丝的体温，竟让他心尖也跟着莫名一颤了。
有似曾相识的画面就这样突兀地窜进了他的脑海里。
她十七岁那年，他在机场凌晨三点多才等到她。
那天晚上f市下着大雪，凌晨三点多打车也打不到，他只好用刚领到的工资在机场附近的一家酒店开了一间房。
原本他是打算开两间的，可是他身上的钱不够。
机场的那家酒店是四星级的，他把兜里的钱都掏光了也只勉强开了一间房。
他明明可以带她去住稍微便宜点的旅店凑合几个小时，可是当时的他却不愿意让她吃那个苦。
她是乔家的大小姐，从小锦衣玉食，而他当时上大学的钱都是勤工俭学省来的。
她永远都不会知道，她那一晚的酒店费用是他将近一个月在西餐厅端盘子洗碗挣来的全部工资。
那一晚，她睡床上，他就睡的旁边的沙发。
她一下飞机受了凉，一躺在床上便迷迷糊糊地发烧了。
他也是在那一晚才知道，一生病的她就像个无理取闹的孩子，难受的时候会抱着她喊难受，眼泪水还噗噗噗地往便掉。
她折腾得他后半夜都没时间闭眼，一个十七岁的女孩子身体已经发育趋于成熟，而且她还是那种超前发育的。
而他当时也21岁了，即便是看她一眼靠近她都忍不住地心跳加速，被她这么抱着更是受不了。
后半夜他不仅要给她擦眼泪还要时刻注意着她的体温，更要咬着牙努力地强忍住身体的异样火热冲动。
那种感觉，就像随时都要一触即发一样。
昏迷中的乔唯爱应该是感受到了自己的手被摁住，她反抗不了又没有什么力气，只好乖乖地松懈了下来。
眼皮在抖动着，不过却始终沉得撑不开。
她感觉到身边有人在看着她，一只大掌正覆盖住了她的手，掌心有些凉，正是她所喜欢的凉凉触感。
就这么一点点的意识也在她昏沉中渐渐消失，唇角却挂着浅浅而满足的微笑。
顾向北的思绪飘远了，手还保持着替她擦眼泪的姿势。
动作有些僵硬！
曾经的他，也是这样，温柔得为她擦拭过眼泪的。
只是，她又可曾记得呢？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