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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朴简约的房间里,素色屏风将屏内的卧榻与屏外的书案隔离开来,有时办公太累,房间的主人就将就着睡在这里。

再细细一看,便知房间的主人有着简朴的个性。

地板打扫得很干净,低矮的家具,不带花纹的竹席,素色的屏风,屏外是原色的书案,房间里没有帷幔,没有任何找不出来实际用处的漂亮摆设。

有红色的人影被日光投射在屏风上,艳丽而张扬,鲜明的让人无法忽视。他静静地跪坐在竹席上,脸如玉如雪,唇瓣依旧似笑非笑若噙花,然而懒懒半阖的眸光锋锐如电。听见面前那群老者一连串责问如骤雨一般轰然落下,他身形至始至终未曾移动分毫,似一颗狂风里枝蔓繁盛的大树,强悍不倒。

老者似乎是说累了,喘了口气,终于让他得到了片刻宁静。祁殁允慵懒地抬了抬眼皮,眼底泛起轻微的嘲讽之色,和他青梅竹马的颜落,还真是个“好姑娘”,当真是……好得很啊!

歇了半晌,期间祁殁允一言不发,静等着老者接下来的话。

果不其然,老者有些耐不住性子地开了口,“楼主,我等这次前来,不过是要为落儿讨个明白话,还望楼主能说个清楚。自古以来婚姻大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老楼主虽只是您的师父,然而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他定下的婚约,怎可反悔?”

“反悔?”祁殁允有些玩味的咀嚼着这两字,“什么叫做反悔?我何时反悔过?”

老者眼睛顿时一亮,“哦,那楼主什么时候成亲?落儿今年已经十七,这岁数已经不能再拖了。”

“成亲?”祁殁允脸上一片茫然无辜的神色,“我什么时候有过婚约了?谁定下的?这是什么时候的事?为何我半点不知?”同样一连串问题噼里啪啦朝长老们猛砸下来,配上他那种懵懂而迷惘的表情,直把那位老者气得脑袋发晕,指着他浑身哆嗦,连话也说不清。

没有人想到祁殁允这厮面皮居然厚到了这般地步,居然来了个死不认账,一时皆愣在那里。

颜落一直站在老者身旁,听了祁殁允的话,脸色陡然由绯红转为煞白,瞪大了眼睛望着他,眼泪不受控制的留下,呆呆的,似乎有些不敢置信。这个人,当真是和她一起长大的允哥哥?

又过了许久,才听见一人怒喝着打破了寂静,“楼主,这婚约早已是板上定钉的事实,岂容得你反悔?”正是先前说话的那位老者──颜落的爷爷,雾隐楼的大长老。

“哦……”祁殁允再次无辜眨眼,“那婚书呢?婚书在哪里?没有婚书,也没有媒人,如何算数?”

“老楼主当年是和落儿的父亲进行口头约定,所以不曾有婚书,但是当年告诉了我……”大长老咬牙切齿道,看着祁殁允的目光如同燃着一簇深沉的暗火。无论如何,这门亲必须结!

“然后您就告诉了颜落,以及其它长老。”祁殁允顺着他的话接了下去,“可是口说无凭,师父他老人家可是半点未曾跟我提过此事啊,我如何能相信您老的一面之词?”祁殁允态度甚是恭敬,至少明面上让人挑不出错误。问的时候,声音里有着十分诚恳的请教之意,又让大长老气个半死。

众目睽睽之下,他无论如何都无法指责祁殁允,因为任何人都会说假话,祁殁允的怀疑也不无道理,他不能在这等场合之下为自己搞特权。怪只怪这些年一直是委婉暗示,竟忘了把这东西摆到面上来说。所谓心照不宣,关键时刻确实做不得数的。幸好,幸好有些东西他一直没扔。

祁殁允看见他似乎深吸了口气,从怀中掏出什么东西,“唰”一下打开,咬牙道∶“我虽无婚书,却有老楼主的一封书信,其上便提到了楼主与落儿的婚约一事,还请楼主明察。”他眼中微有得意之色,“当年我恰好不在楼中,听闻楼主遇刺与我儿的死讯,悲痛万分,楼主就差人给我送来了一封书信,其上详细地提到了婚约一事。楼主若是不信,大可一看。”

祁殁允的手掌蓦然攥紧。

他目力极佳,隔着老远便认出了师父的笔记,其它长老眼神自然不如他,还在低声议论中。大长老让他们来,不过是起个证明作用,关于内情却是一概不知,此时也是将信将疑。

难道他的一生,当真要与那人相见陌路,与一个不爱的女人相守一生?

祁殁允禁不住有些绝望。这些长老们若是证明了这婚约的真实性,是万万不会允许他反悔的。他一个人,毕竟不能把这些长老们多年积累的声望视若无物,一个不小心让他们反动内乱,他自己到不怕,只是担心师父多年心血毁于一旦。

事到如今,也只有妥协了吧?祁殁允突然笑了。

这一刻黝暗光线里,光鲜亮丽的江湖子弟,超绝出众的雾隐楼主,一向邪魅不羁操控这江湖风云的男子,笑得沉黯,竟令人恍惚凄凉。

凄凉。

像看见落雪里琼楼崩塌,三千里繁华一朝梦散,斯人寂寥而去,空留一地落花。

“好,我……”

“慢着。”一个清亮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我看这封信,未必是真的,楼主怎能看也不看一眼?断不可如此草率行事。”

祁殁允微微偏头,就看见了日光中行来的女子。

暖风中金阳下,那人衣袍若舞,轻盈若魅。白衣的女子逆光翩迁而来,裙角似一朵云被风吹散又瞬间聚拢。刚才看时,分明还离得老远,再出现时,却已经瞬移千里,站在了众人面前。

她带着面纱,肤色白皙如玉,弧线优美的眉下,眸光里倒映着满室的迷离笑意。

她直直越过一众长老,看也不看一眼,径直走向正在皱眉思考中的祁大楼主。随即微微弯腰,行了一个礼。态度恭敬,举手投足间却自有一股尊贵风华。

房间里顿时响起女子柔和中略带清冷的声音,“雪使副使幽微,参见楼主。”

好像有一个霹雳当空砸下,惊得所有人都静了静。一大群人原本喧闹不堪,此刻却愣是鸦雀无声,人人目瞪口呆。

任谁看见一个小屁孩,忽然摇身一变成为一个大美人,还只用了十几天时间,都会有点接受不能的。

墨夕月行完礼便站了起来,笔直地立在那里,对一片静默视而不见,连一个余光都不屑施舍。她对这种眼神已经习惯,而且要的就是这个出场效果,先声夺人。

还看,还看,再看小心老娘把你们的眼珠子给一个个抠出来。墨夕月在心中暗骂。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一个世纪,又仿佛只是短短一瞬。终于有人从美色的诱*惑中清醒过来。

“胡说八道,你怎么会是那个小鬼?”墨夕月懒懒地掀起眼皮,发现颜落正眼神不善地瞪着她。这个女人的声音清脆如黄莺出谷,偏偏其中带着三分刻薄,两分嫉妒,三份因祁殁允而生疯狂,以及两分刚哭过的沙哑,合起来听的让人浑身起了一层又一层的鸡皮疙瘩。

墨夕月不着痕迹地摸着自己的两臂,她本来最喜欢那种清清脆脆的女音,听起来就让人浑身舒服。但颜落现在的声音,难听程度真的不只是一点点。

她在心里默默摇头。这女人啊,真没用。无论哪一次见她,她都会因为祁殁允而哭。为一个男人流尽一生的眼泪,真没出息,你以为你是林妹妹啊?

何况祁殁允到底哪点好?除了长得好点,身份高点,气质出众了那么一点点……之外,他还有哪点好?

墨夕月转过头去,连轻蔑都吝啬给予,实在是懒得回答刚才颜落问出的白痴问题。

颜落遇上墨夕月看似恭敬,实则漠然如对草木的目光,愤怒得浑身都在轻颤。

这么多年,除了祁殁允,从来没有任何人敢公然无视于她,哪怕是四使,看在她是大长老的孙女的份上,见到了也不得不跟她问好。祁殁允也就罢了,不过是男人心野,她毕竟是他的未婚妻,他早晚还不是要回来的,不是吗?

可是这个女人,这个女人算个什么东西?竟然敢在这么多长老面前给她没脸?现在居然还用这样的眼光看她!

颜落今天本来就心情糟糕透顶,稍一撩*拨就能燃起火,当下不管不顾,轰一下就炸了。

“你放肆!”颜落突然抬起手,一个耳光扇了过去,“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冒充雾隐楼的人?”

那一瞬间,颜落笑容隐带狰狞,长长的指甲带着风声袭来。这要真被打中了,普通女子除了毁容,也没有第二条路可走。

这一刻没有人出声阻止。

祁殁允是相信墨夕月绝对不会在颜落手下吃亏的,事实上,颜落不在她手下吃亏就已经很不错了。

而其余长老们,对于这一幕,是保持看戏的姿态的。一部分护着颜落,希望给这个不把他们放在眼里的女人一点教训;另一部分则觉得,掺和到女人扇耳光的事情里面,着实很掉价,他们丢不起这个人。

至于墨夕月,她看颜落不爽也很久了,这一次正中她下怀。

嗯,你自己送上门来的,可不要怪本姑娘弄哭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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