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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在看我!

有时候我的直觉出奇的敏锐。

“堂姐,你看什么?”赵安晨疑惑地问。

我没搭理他,眯着眼一寸一寸地扫过去。赵家是那种老式建筑,祠堂建在赵家最靠里边的位置,出门有一个院子,然后是一条很长的廊子,这时候天已经暗了,白灯笼高高挂着,实际上光线也不怎么明亮。

那道目光对我的大量一直没有停下,这使我陡然生出一股鸡皮疙瘩来,任谁被人在暗中偷窥也不会觉得好受。尤其是,那道视线隐隐约约带着些不怀好意的意味。

“堂姐?堂姐?”赵安晨不明所以地拍了拍我。

我回过神来,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没什么。”

我没留意到赵安晨眸子一暗,“看来堂姐还和过去一样看到不该看的东西了,我还以为那是小孩才有的能力。”

“什么?”我倾过头去看他,他这话实在是很有意思,他怎么知道我总是看到那些奇怪的东西。听说我以前是住在赵家大宅的,难不成我小时候就这样了?

关于我小时候的事,赵安晨看起来知道得还挺多的。我打量着他,白白净净的一个小男生,蘑菇头,穿得很潮流时尚,只是在这样的光线这样的地方之下,我实在是欣赏不来。目光移开,正思考着怎样打探点消息,毕竟没有谁对自己那空白的过去是不好奇的。

结果不经意间发现他头发膨了起来,黑糊糊地飘起来一点,下意识地伸手去摸了摸,“你的头发怎么……”

咦?奇怪了,也没膨起来啊。

赵安晨一愣,受惊似地侧开头来,“堂姐?!”

下一刻,我惊恐地捂住嘴,右手还僵在原先那个地方。紧接着,一直青紫色的手沿着赵安晨的肩,缓缓地趴上来,一把抓住我的手,冰冷粘腻的触感令我再度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根本不是什么头发膨起来!

就在赵安晨侧开头的那一瞬间,我看到一个男人站在他身后,青白色的带笑的诡异的脸,面上隐隐冒着黑雾,身上穿着古代的衣服,长袖垂垂落地,披头散发,没有眼仁的瞳孔直勾勾地望着我。

他的白眼翻了翻,眼珠子在眼眶里挪动,接着慢慢滑下来。

一双黑暗了无生气的眼。

顿时天昏地暗,只是眨眼之间,他消失了,同时,我身边也没有了赵安晨。

一阵闷热涌上来,我睁开眼睛,眼前一片黑暗,空气中湿臭腥泞。

我不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这令我十分恐惧。伸手朝前一摸,却被什么挡住,上下摸索了一下,指甲不经意刮在上面发出尖锐刺耳的声音,我心底一阵发麻,意识到自己现在很可能是被关在一个木箱子里面。

“救命——”

“有人吗?!”

我挣扎着叫道,同时不停地刮挠着前面的木板。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我在什么地方?

还有那个……

那个玩意又是个什么玩意儿?

我心里发冷,被困在这样一个狭窄的地方,窒息感越来越严重,几乎令我头晕乏力,甚至双手都无法伸展,连抬起身体也做不到。周围传来一阵泥泞的泥土的味道,除了味道之外,我听不见声音,顶多是自己的耳朵被闷得太久而发出的嗡嗡声。

不知过了多久,我挣扎着,终于在最上头的地方抠到一条缝隙,这块木板很大很重,我咬了咬牙,求生的意志令我使出吃奶的劲儿把那块木板抠下去。

霎那间,一股浓烈的青草味夹杂着更浓的泥土味扑鼻而来。

声音也随之涌了过来。

是山间的虫鸣鸟叫,同时伴随着人声,还有泥土扑到木板上的噗噗声。

“老二啊,你说你们家这事——”

“闭嘴!”

一声叹息。

接着一阵哭泣声。

“哭什么哭!还不是你要的!”

我使力撑着身子起来,嘴巴凑到那条缝上,声音是难以想象的嘶哑,“救我——”

“哎?!你们没上钉?!”

“这么个小孩上什么钉,太缺德了点,我干不来!”

“你!”

我咽了咽口水,酝酿着,发出更大的声音,“救我救救我!”

那哭声更为悲痛欲绝,我既无奈又害怕,口中不断地叫着救命,挣扎着起来,手指攀着那条缝的,使力再把那块木板往下拉,明明是很厚重的木板,大概是由于求生之心的爆发,我竟然又把它拉下去了一点。

天色黯淡,我看见周围围着好几个模糊的人影,看不大清他们的模样,只依稀分辨出他们提着铲子,见我试图爬出来,不知谁骂了一声娘,扔下铲子跳下来——我所在的地方是一个大坑。

那一声骂娘令我意识到他并不是想要救我,我挣扎着,心跳剧烈地跳动着,绝望一点点从背脊弥漫上来。

“救我!救我!”

“让我出去!”

“我不要待在这里!”

这时,一只枯老的手从上方伸了过来,摁在我的头顶上。

“闺女啊,怪只怪你的命不好啊。”

沿着那只手看去,我看到一张皱如枯木的苍老的脸,浊白的眼里充满冰冷残酷。

下一刻,那只手用力将我的脑袋摁了下去,咚地一声闷响,木板再次盖上。

眼前一片黑暗,与绝望相伴的是无边无际的孤独,我抓挠了一阵子,始终无法再把板子拉下来,就在这时,不知从哪里伸出一只手,按住我,伴随着一阵子阴冷的气息扑到我脖子上。

我打了个寒颤。

“陪着我。”有个温柔粘腻得令人发寒的声音在我耳边说。

我猛地一震,这声音像是把我从魔怔中唤醒一般,我陡然想起之前我口中发出的声音分明是稚嫩的童声,连掰着木板缝的手指也是小小的。

我好歹也二十好几了,也就是说,这个场景并不属于我。

联想到之前那一幕,我知道我应该是碰到那些不干净的东西了。

这么一想,我倒突然间清醒过来了。

“陪着我。”那个人又说了。

陪……

陪……nlgb!

伴随着我在心中的一声怒吼,眼前的一切如同潮水般褪去,我缓缓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显然哭过的脸,再扫了一眼周围,我在我自个儿的房间里。

“你、你醒了?!”那张脸惊喜地望着我。

我揉了揉额头,颇为苦闷,我怎的又遇到怪事了?

这事实在是来得太过诡异,简直就跟噩梦一样,可那噩梦也太过真实了,难不成是我那空白的小时候经历过的事?感觉我脑门上还有那五个手指头卡着头皮的痕迹。而之前在祠堂前碰到的“那个”在这其中算是什么样的角色?

然而醒来之后我又没有先前在梦里那样恐惧,要说是我本人经历的,我又没有那么真切的感受。

还没来得及细想,旁边的女人含泪的眼睛瞅着我,“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了?”

女人大约是中年,四五十岁的模样,岁月在她眼角留下痕迹,却也依稀能看见她年轻时的貌美。

我不记得我见过她。

……该不会跳到另一个梦里了吧。

我思虑着接下来该说什么,赵安晨走进来打消了我的疑虑。

赵安晨惊讶欣喜地大叫:“堂姐!你终于醒了!之前你突然晕倒简直要吓死我了!”

“我偶尔贫血就是这样。”我不想多说那个梦,随便找个理由打发他,转而看向那个中年女人,犹疑着问:“你是谁?”

女人看着我,既像是失望又像是难过,嘴唇蠕动,没有说话。

我隐隐有个猜想。

“你是……我母亲吗?”

她犹豫地看了我一下,有些疑虑地,最终还是勉勉强强地点了点头。

我为什么觉得她勉勉强强?

她目光闪烁,视线左移右闪,先前流过泪的眼睛也渐渐清醒过来,上下打量了我一番,缩回了热切地让在我被子上的手。

“二婶?”赵安晨显然也觉得奇怪。

这种态度实在是太过古怪了,使我对过去的探究心更为强烈。

我食指叩了叩床,思考着是否要开门见山地问,或许,这与我那个噩梦有一些联系也说不定。

不过这样的老美人,真的生得出我这种路人脸的女儿吗?

我到底是不是亲生的呀?

其实我并没有什么耐心去琢磨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又没打算常驻在这儿,想来想去,还是直接问吧,反正也不过是满足一下好奇心罢了。

“你们为什么都这么……讨厌我?”

没错,我确实是感觉到一些厌恶在里头。

这两人都被我的话吓了一跳,赵安晨茫然地挠了挠头发,眼前这个女人更是惊愕地瞪大眼睛。

女人颤了颤,张了张口,一个“你”字卡在喉咙里半天,眼看她就要把话接下去了,外头突然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

凄厉的惨叫声划破夜空,格外的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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