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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方形玻璃屋中,美男保镖也在,温莎命令他在山顶别墅看管我到死。
玻璃外是别墅客厅,双手放玻璃上,我等妈出现。
半小时后,楼上传来妈声音:“我今天能见宁儿?我们能回去?”
许久没听妈声音,我眼眶烫,直勾勾看楼梯。
角度限制看不到楼梯上层,我蹲下,脸使劲蹭进墙角,还是看不见妈。
侍女打包行李下楼,2年来妈买很多东西,一个个行李箱运去门外,我听到装车声。
过会儿妈下楼,我起身,温莎走进门,妈愣在楼梯上,温莎停门口,流泪叫道:“妈。”
妈眼眶红,冲下楼,跑来抱温莎。
温莎左胳膊不好使,妈双手捧她脸:“宝贝,这大半年你被温莎弄去哪了?”
她们对话从我头顶一个扬声器传出,温莎小声对妈说句话,不知说的什么,妈心疼落泪。
看到这我还稳得住,我坚信妈随时可能揭穿温莎,我耐心等,却越等越急,后来她俩要离开,我稳不住了
温莎挽妈胳膊,妈喜出望外看外面:“走宁儿,咱回家。”
妈满心欢喜往外走,出了这道门我就看不见她了,妈没识破温莎。
她俩就快出门,温莎突然瞪向我。
她微微眯眼,就像说:你就在这等死吧!!
妈和她出去,我使劲拍玻璃:“妈!”
阳光照进屋,她俩影子越来越远,我哭喊:“妈!!”
玻璃墙非常厚,不管多么用力拍,震动传不到外面
她俩影子不见了,门外传来引擎声,妈和温莎上车走了,和一个冒牌货走了,我跌坐在地。
日子一天天过,妈香水味在卧室一天天淡去,当气味消失,我和从前所有联系就断了,没任何凭据证明我才是浅宁,没任何东西让我留念。
屋外雾气缭绕,房子内有厨师2人,美男保镖及手下10人,每月15号,六辆山地吉普车送来食品用品,窗边看山景成为我唯一娱乐项目。
有天美男保镖举手机给我看,有句翻译成中文的话在上面:学英语,学好了带你出去看景。
床上有个平板,装了学语言的中文软件,我心不在焉学,他坐旁边看,我发音不标准他矫正演示。
这软件和当初史蒂芬给的英语速成手册差不多,学一阵子,家里厨师保镖随时拿东西作参照教我单词,每个人都是老师。
时间久了,有天突然发现他们说话我能懂,一小半靠猜,一大半是真懂。
一觉醒来,他们在楼下闲聊:“学这么久,她光念单词也不说句话,急死人。”
房门咚咚响,美男保镖端来早餐,一个煎蛋,一个盐瓶,一片面包加熏肉。
早餐他放电脑桌,我坐起来问:“我学成了,带我出去。”
他惊讶:“你以前学过英语?”
我摇头:“我和外国人打过交道,总共加起来差不多1年,你忘了我的牛奶。”
他笑起来看早餐托盘:“对不起我忘了,我去拿。”
我问:“你叫什么。”
他停下介绍自己:“蓝斯,法韩混血,你呢?”
我说:“宁儿。”
出去遛弯以前,我被带进温莎房间,屋里一个大泳池深度惊人。
泳池带自洁功能,水很清。
蓝斯打开衣柜:“外面冷,这里面是你穿的衣服,大部分是新的,你找顺眼的穿,以后你住这屋。”
我盯泳池底部,不知为什么身体不舒服,我想下去游?心底似有这个渴望
皮肤痒我挠,蓝斯皱眉看我:“你想入水?”
我奇怪:“你知道我想法?”
他指我胳膊挠红的地方:“温莎太久不泡水,就会挠皮肤,你会游泳么”
后半句没听见,水面咕咚一声我沉底。
拖鞋离开脚飘上去,我缓缓下沉,脸周围头发是柔顺的粉色闪银光。
脚尖挨到水底,我嘴边浮上去几个气泡,全身莫名其妙舒适,肌肤似在水下呼吸有超然感。
过分舒适让我抱腿蹲下来,我闭上眼感受全身被水分滋养,可以一直憋气不上去。
过很久渐渐觉得胸闷,我抬头摆腿向上游,泳池边好几个人,房子里人全在。
浮出水面我吐掉水深呼吸,他们目瞪口呆,蓝斯震惊拿一块秒表:“你和她水下憋气一样久?”
吹干头发换上羽绒服长裤靴子,泡过水觉得全身轻松,走路都有劲。
山林雾大,树梢有雪,我戴上羽绒服帽子,双手插衣袋跟蓝斯后面,其他人分散在周围。
这里落叶有加拿大雪厚,逛很久我发现温莎这身体运动力强,他们大部分气喘吁吁,我一点不累。
逛一大圈回去,1辆外来的车停房子门口,就1个人下车,一个红信封在这人手上。
他们围过去,我进房子,蓝斯接过信封打开,1个小u盘在里面,没别的东西。
温莎房间在1层,我进去脱下羽绒服看泳池,门开着,蓝斯敲门递给我u盘。
温莎有个笔记本电脑,指纹锁,我手指挨上就解锁。
u盘插好,蓝斯离开关门,屋剩我自己。
打开u盘里面有视频文件,我鼠标移到文件上,犹豫很久才点。
视频开始,我看到好多车和人,在王巍刘梦当初结婚那个酒店门口,一场隆重婚礼正进行。
摄像机扛在摄影师肩,镜头前突然冒出一张大笑脸,是萧子昂。
死小鬼长大了,稚气退去不少,不难看挺帅。
他举v字手势笑道:“今天我宁儿姐和铭子哥大婚!头车已经到了,看我宁儿姐多美!”
点右上角红叉,我手拍桌面一扫,桌上东西全飞。
趴桌半小时,我捡起笔记本摆好继续看,杨铭白色礼服配温莎白婚纱,无数闪光灯照亮他俩。
他俩携手进酒店,杨铭白马王子一样梦幻,温莎满脸幸福靠在他肩。
门口礼炮齐鸣,镜头追在他俩旁边,他俩拉手在人们羡慕下缓步向前。
泪模糊我视野,我天真幻想结婚的人不是温莎,而是我
是我和杨铭牵手迈进婚姻殿堂,我幻想第一人称场景,幻想眼前的画面,我脚踩红毯一步步向前,杨铭拉我手在身边,宋玉杨义庭王巍在人中为我鼓掌,还有二哥二嫂雨馨萧然小赵老妖婆
突然想到萧白生前说过的话,当年我是申艺珍,萧白是小昙,他求我再给他戴一次婚戒,戴好以后他幸福哭说:圆梦了。
是的我也圆梦了,我和杨铭结婚了,我圆梦了
双手捂脸,我脑门低下去碰到桌面,一天一夜没动。
天亮水面咕咚一声,我沉底抱腿闭上眼。
日子继续过,蓝斯他们成为我解闷瞎聊的朋友,泳池水底成为我的栖息地。
不知不觉蓝斯一连消失好多天,出现时带来好多车和人。
蓝斯叫我出水,我浮在水面看他,他说:“上来擦干身体穿端庄点,我引荐两位贵客给你,假如他们认可你,咱们就能离开这鬼地方。”
打开温莎衣柜,我找提臀长裤和长袖礼服。
去客厅,我头发湿遢遢,大门外停满车和人,客厅沙发有一男一女在等,男人的头发,眉毛,全部花白,却不显老。
女人面容美艳,脖子上皱纹很显老。
他俩穿戴华丽,我出现,男人震惊,女人起身靠近我打量,不可思议说:“这”
我背手看地面,男人起身惊叹:“梅林那疯老头成功了?”
蓝斯和保镖厨师站一排,女人拽掉长手套盯我脸,手慢慢摸到我手,轻轻拉过去。
我像提线木偶任她摆弄,女人表情惊喜:“我摸到女儿手了!她没甩开!”
这是温莎父母我早该猜到,但情绪的混乱我无法思考,温莎父亲摇头:“某种程度上讲,她不是咱们女儿。”
温莎母亲抓我手点头:“她是。”
温莎父亲问蓝斯:“温莎在哪。”
蓝斯看我,他知道那个u盘。
带他们进房间,我打开电脑插u盘,温莎母亲一直贴我打量:“从女儿9岁以后,你有这么近距离看过她?”
温莎父亲尴尬摇头。
婚礼录像出现,我脚迈开后退三步,蓝斯跑过来指录像:“温莎小姐在这上面,新娘就是。”
温莎父母细看,一起说:“这是杨铭?”
他们认得杨铭?我拳头在背后反复握紧,松开。
蓝斯对比录像讲给他们我和温莎所有恩怨,包括我被史蒂芬绑架,蓝斯讲完,录像反复播了2遍。
温莎母亲问:“然后她就把我们全部抛下,跑去和杨铭结婚?还不打招呼?”
温莎父亲叹气叫我:“浅宁小姐,请你过来。”
我三步迈过去,温莎父亲指录像中新娘:“这是原来的你?”
我眼眶烫,吸鼻子抬头,看录像:“是。”
他指新郎:“杨铭是你恋人?”
泪滚落,我点头:“对,那是我先生,是我丈夫”
他指妈和雨馨他们:“这些是你亲人?”
温莎父亲语气温柔,我不能答了。
我流泪摇头:“求你们放我回去,我不能没有亲人和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