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隆冬时节愈寒,呼啸的风穿过原野刮在人的身上,像是要把人给穿透成筛子。

扈成紧捏着缰绳,任寒风吹得他缩紧了脖子,却扰不了满心的喜悦。

他得了大收获。

林三给他看的车出乎了他的意料,就如同烧酒带来的震撼,这些牛车马车也是如此的使人惊喜。

扈家庄地大人多,牛车马车一大堆他都没仔细数过,可这么多车里没有一辆特殊的能给他顶用,全都是一类大路货色。

而林三的车每一辆都如此让人喜爱,不论是牛车还是马车,都有着非同凡响的作用。

扈成瞬间就想把这些车收入囊中,林三满口答应。

交易完成,扈成雇了人将车一辆一辆拉回独龙岗扈家庄。

车行得不快,扈成在前领路,到黄昏时终于进了独龙岗地界。

前面不远就是祝家集,官道在集市中穿过,此时祝家集一片萧条的景象,那面写着祝家店的旗子在集口晃动着。

扈成回头大声喊着:“后头的快点,过了集前面不久就到了,一定要赶在天黑前进庄!”

后面的民夫加紧了赶车的速度。

一行车队如一条长龙直直冲向祝家集,祝家集如一只张着巨口的凶手,深不见底的喉咙迎向这行车队。

林三刚从制造厂仓库出来,还没走到巷子口,一个人从巷子外迎面朝他走来。

这是一个年轻人,很年轻,比林三还要年轻。

他的身上却带着危险的气息,很危险,连林三都能感觉到危险。

来者不善!

林三皱起眉头,注意着年轻人的手。

年轻人微低着头,并没有与林三照面,他的手伸在怀里,像是在掏着什么东西。

林三与他擦身而过。

一道寒光起,一柄匕首如毒蛇一样悄然奔向林三的胸口。

匕首出现得太快,快得连风都赶不上!

林三的胸口离匕首只有两寸距离,眼看着匕首就要扎进去!

另一道寒光起,也是出现得突然,让持匕首的年轻人一惊,因为他连风的动静都没有察觉到。

金铁交鸣!

两道锋锐碰撞在一起,细微的火花迸射,如银瓶乍破,瞬时之间,旁人能见到眼花缭乱的一幕出现。

两道寒光无数次交锋,只短短两个呼吸,纠缠的两道人影分了开来。

林三手中的短刃现出无数个缺口,其中最大的一个缺口深深陷入刀刃中,只差一点就能将短刃截断。

年轻人手中精巧的匕首毫发无损。

年轻人赞道:“好身手!”

林三道:“好兵刃!”

年轻人微微一笑,朝林三抱拳说:“在下石秀,冒昧打扰,告辞!”

他转身就往巷子外去了。

林三留在原地,他把手里的残破短刃扔了,觉得是时候找一把结实的武器了。

刚才的人是石秀,林三知道他为什么而来,也知道他为什么而去。

此人并非骁勇无脑之辈,看来别人都被他误导了。此前唐龙给林三的城南车马帮资料上特别标注石秀,后面注明,此人武艺高超,敢于拼命,有勇无谋。而林三记忆中的石秀形象也是一血性之人,江湖人送外号拼命三郎也。

林三遇到的这个石秀是个聪明人。

他只身拦截林三,是为隐蔽行事,不想损伤车马帮的声誉。武功强横却施偷袭,这是为保证刺杀的成功率。与林三交手后退走,这是明智之举,因为他知道奈何不了林三,反正刺杀已经失败了,纠缠下去没意义。最后报上自己的名字,是想告诉林三此事是他自己的事,与车马帮没关系,同时报上名字也是一个威慑:我就是石秀,你不用费心思去查,我不怕你报复。

制造厂已经引起车马帮注意了。

林三知道石秀只是来打探哨的,他没死车马帮还会有后续动作。

林三没想到自己这么快就引起了车马帮的注意,车行他还没开始建设,制造厂一直在研究改进新车,并没有大批量生产,仓库里除了刚送出去的车之外所剩无几。

到底是为什么呢?为什么车马帮把目光对准了他?

这其中,莫非有人推波助澜!

林三并不想与车马帮较上劲,他的根基还不稳固,没到扩张地盘的时候。可有人不给他时间发展,把他逼到战火上来。

他的手里唐龙如今掌管酒楼,铁狼帮有一半人在酒楼干事,唐虎如今伤势好了也跟着他哥,剩下的人中周浪受伤未愈,马脸儿铁竹竿在制造工厂,乌熊被他派去干另一件事,剩下的铁狼帮成员全在乌熊那边,林三手里闲置能用的手下几乎没有一个。

林三没想过会冲突这么快,自与马大刀在紫石街的冲突之后,这还是第一次与城南其他势力闹不愉快。

他一直本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原则,可惜突如其来的事情将他的计划打乱了。

他觉得有必要用些冷酷的手段了。

扈成刚刚走到祝家店门口,里头的帘子揭开,一汉子钻出身子来。

他喊道:“扈公子,我家彪爷有请进店一叙!”

扈成的脸色刷的阴沉下来,他望了望身后不远的两名护卫,脸色缓和了些,沉声朝祝家店的汉子说:“告诉祝彪,今天我有事要赶回家就不叨扰了。”

那汉子脸色变得不太好看,说:“扈公子,彪爷有请你不去是不给面子啊,再说你走了小人回去交不了差,这可是要挨罚的!”

扈成道:“你自己看看我身后,还有事情要回扈家庄处理,不去见祝彪也是于情于理。”

说着他就策马准备继续前行。

“我的大舅哥,什么事情这么着急赶着回家,小弟温了好酒等着你,还想和你叙叙旧呢?”

一个声音传来,只见祝家店的门里走出来一个身形高大挺拔的青年。

“谁是你大舅哥!”扈成的脸色彻底阴沉了下来。

夜色昏黄,寂冷的风从开封府的方向吹来,如天子的政令一般让人浑身发寒。

这个夜晚并没有月。

一个人悄悄的融入了夜色里,静静地来到长荣街。

长荣街一片繁华,虽是寒冬时节夜市依旧喧闹,在喧闹繁华的背后,是一片片黑沉沉如墓地般的寂静。

一个人自墓地走出来,他进了长荣街闹市勾栏里的一家妓馆。

不多时他出来,又悄无声息回到黑暗中。

片刻后——

“死人了!来人啊...”

妓馆里叫喊声一片,勾栏里引起了混乱,有一些人往妓馆里冲,其中有一个正在听书的年轻人,听到传来的动静后从座位上瞬间失去身影。

妓馆里人很多,一些花枝招展的姑娘惊慌掩面往门口移去,而一行打手装扮的汉子在一名老妈子的带引下,逆着人流往楼上挤去。

更多的人往楼下冲,有男有女,大多衣衫不整,他们惊慌失措,仿佛看到了什么令他们恐惧的场景。

而此时在楼上的某一个房间,除了房里摔碎的杯碗以及一名半露着身子惊吓得神情恍惚的女子,最显眼的莫过于房间地上的一个人头,以及床榻上满榻的血液和一具无头裸身男尸。

刚带着人进门的老妈子看到眼前的一幕吓得腿软了软,跪倒在地面上。

后头跟着进来的打手最先看到的都惊得往后退,挤踩到身后的同伴。

没有人不惊慌,除了这时候推开人群进房的一个年轻人。

年轻人看到地上的人头,他的眉头皱起来,喝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老妈子回过神来,被年轻人的喝问惊到了,她认得眼前的年轻人,惊慌的说:“石爷,老婆子什么都不知道啊,老婆子也刚进来!”

年轻人正是石秀,他把目光落在房间里犹自魂不守舍不知在胡言乱语什么的半**人身上,冷声道:“刘爷死在你们青虹楼,你们怎么也脱不了干系,就算车马帮不找你们麻烦,县衙也不会放过你们!”

老妈子一听脑袋一歪晕了过去。她的身后一众打手扑通扑通跪倒在地,连连喊叫道:“石爷,小的们都是跟着徐妈妈刚上来的,这里的事情与小的无关,小的什么都不知道啊!”

石秀没有搭理跪在地上的打手,他走向神情恍惚的女人,蹲下身问道:“你刚才看到了什么?”

那女人瞪着眼,“血!血!杀人了,杀人了...”

石秀再问了一遍,女人同样如此反应,他知道问不到什么,于是起身走向门口,门口跪地的打手连忙挪开位置。

石秀下了楼走出妓馆,周围议论纷纷,闹嗡嗡的人群都围着青虹楼指指点点。现在消息传了出来,大家都知道怎么回事了,原来青虹楼里真有一个人被杀了。

被杀的这个人是谁很多人并没弄清楚,走出勾栏很远的石秀却清楚自己在阳谷县的生涯结束了。

黑夜静悄悄的依然冷寂,刚回到小院准备入睡的林三怎么也睡不着。

很久没有杀人了,这次杀一个素不相识的人本不该有如此强烈的内心波动,可它却出现了,让他很难控制。

林三默念心法口诀,拼命使自己平静下来。他做出这个决定的一刹那已准备好了承受随之而来的一切后果。

可心魔来得如此快,本不该出现的它,却硬生生从他的封印里出来,将他营造的平衡打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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