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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嘻说到底还不是一句话,想做就做!说那么多干什么,我们又不是圣人,不需要站在道德制高点上看待别人,只要对我们有好处,又不违背我们的原则,干嘛不做?!”慕婷瞥了一眼身边的二人,哼!真啰嗦。
三人在旁边聊的兴起,殊不知这时候在内堂灶台边上假装忙活着什么的劳德诺已经紧张的要死,这三个人着实诡异,披着款式相近的黑色长袍,袖口领口都绣着金色纹样,却不知是哪门哪派出身,每天中午准时来这里吃饭,然后就着几杯茶水坐到太阳下山,看其衣着装扮、行为举止,应是江湖人无疑,举手投足之间,却又有某种奇特的气质。
要不是买下酒馆的前几天每天都乔装打扮、假装行人路过这里,见过这三人中的两个,劳德诺都要怀疑自己和师妹是不是暴露了!
这三人武功不弱!看不出深浅派别,要不要试探一番?想了想,劳德诺放弃了这个打算,毕竟正事为重,不可节外生枝。劳德诺的武功虽然不高,但是毕竟年纪大了,见得多了,眼力劲还是有的,不然岳不群为何是派他而非武功更高的令狐冲来带着自己女儿前来探路除了迷惑左冷禅之外,就是因为他比令狐冲阅历更丰富,心思更沉稳。毕竟要面对余沧海,除了岳不群或宁中则亲至,华山派弟子中的任何人都白给。
“来了!”王立耳朵一动,远处突然传来急促的马蹄声,三人先后抬起头,看向南边的大路上,不多时,一行五骑疾驰而来,到了进前,勒马缓缓前行,当先一匹马全身雪白,马勒脚镫都是烂银打就,鞍上一个锦衣少年,约莫十岁年纪,左肩上停着一头猎鹰,腰悬宝剑,背负长弓,身后跟随四骑,骑者一色青布短衣。
“那就是林平之?嘿嘿,他要是去11区装女人,绝对装一个像一个。”韩墨隔着窗户瞧了瞧那少年。“居然有鹰,啧啧,有钱就是好。”
“我去躲躲,不然待会儿打不起来!”慕婷小声说道,然后闪身从后窗出了酒馆。
那五名骑士逐渐靠近,只见其中一人大声说道:“少镖头,咱们去喝一杯怎么样?新鲜兔肉、野鸡肉,正好炒了下酒。”
林平之笑道:“你跟我出来打猎是假,喝酒才是正经事。若不请你喝上个够,明儿便懒洋洋的不肯跟我出来了。”一勒马,飘身跃下马背,缓步走了过来。
之前说话大声的人高喊道:“老蔡呢,怎么不出来牵马?”说着就大步踏进了酒馆,看到王立三人时略显诧异,倒也没说什么。
两名青布短衣小跟班随后跟进来,拉开长凳,用衣袖拂去灰尘,请林平之坐了,与另两名跟班在下首相陪。
“咳咳!咳咳…咳…咳…”内堂里咳嗽声响,劳德诺喘着气走了出来,说道:“客官请坐,喝酒么?”说的是北方口音。
“这老家伙演技挺不错啊!”韩墨在一旁低声笑道。
“小点声,先看一会儿,看看所谓的江湖人怎么说话,学着点!”王立拉了拉韩墨的袖子。
之前那人道:“不喝酒,难道还喝茶?先打三斤竹叶青上来。老蔡哪里去啦?怎么?这酒店换了老板么?”说着拿出一只野兔、一只野鸡,交给劳德诺:“洗剥干净了,去炒两大盆!”
“是,是,宛儿,打三斤竹叶青。不瞒众位客官说,小老儿姓萨,原是本地人氏,自幼在外做生意,儿子媳妇都死了,心想树高千丈,叶落归根,这才带了这孙女儿回故乡来。哪知道离家四十多年,家乡的亲戚朋友一个都不在了。刚好这家酒店的老蔡不想干了,三十两银子卖了给小老儿。唉,总算回到故乡啦,听着人人说这家乡话,心里就说不出的受用,惭愧得紧,小老儿自己可都不会说啦。”劳德诺卖力地发挥着演技。
岳灵珊装扮的青衣少女低头托着一只木盘,在林平之等人面前放了杯筷,将三壶酒放在桌上,又低着头走了开去,进了内堂,始终不敢向客人瞧上一眼。
林平之见这少女身形婀娜,肤色却黑黝黝地甚是粗糙,脸上似有不少痘瘢,容貌甚丑,想是她初做这卖酒勾当,举止甚是生硬,当下也不在意。
王立一直在旁边细心观察着这少年“嗯,还算礼貌,看到这么丑的脸,也没表现出什么。”
“郑镖头?怎么了?”林平之感觉到自己桌子下的袖子被人拉了下,转过头看到原来是郑镖头给自己使眼色。
“公子,那边那一桌上的两人正在看我们,眼神不对劲。”郑镖头轻声说道。
林平之转过头看向王立这桌,见王立和韩墨都在看他,眼神很奇怪,好像在观察什么物品,不由的皱了皱眉头,转过身去。
郑镖头在林平之、和其他三人的杯中斟了酒,端起酒杯,仰脖子一口喝干,伸舌头舐了舐嘴唇,说道:“酒店换了主儿,酒味倒没变……公子,那边的那两人不像善类!”
郑镖头又斟了一杯酒,再次仰起脖子、装作无意中瞟了王立他们一眼,一口喝干,正准备站起身对着王立说些什么,忽听得马蹄声响,两乘马自北边官道上奔来。
两匹马来得好快,倏忽间到了酒店外,只听得一人道:“这里有酒店,喝两碗去!”
郑镖头听话声是川西人氏,转头张去,只见两个汉子身穿青布长袍,将坐骑系在店前的大榕树下,走进店来,向林平之等晃了一眼,便即大刺刺的坐下。这两人头上都缠了白布,一身青袍,似是斯文打扮,却光着两条腿儿,脚下赤足,穿着无耳麻鞋。郑镖头知道川人都是如此装束,头上所缠白布,乃是当年诸葛亮逝世,川人为他戴孝,武侯遗爱甚深,是以千年之下,白布仍不去首。林平之却不免希奇,心想:“这两人文不文、武不武的,模样儿可透着古怪。”只听那年轻汉子叫道:“拿酒来!拿酒来!格老子的山真多,硬是把马也累坏了。”
岳灵珊再次从内堂出来,低头走到两人桌前,低声问道:“要甚么酒?”声音虽低,却十分清脆动听。那年轻汉子一怔,突然伸出右手,托向她的下颏,笑道:“可惜,可惜!”岳灵珊吃了一惊,急忙退后。另一名汉子笑道:“余兄弟,这花姑娘的身材硬是要得,一张脸蛋嘛,却是钉鞋踏烂泥,翻转石榴皮,格老子好一张大麻皮。”那姓余的哈哈大笑。
林平之气往上冲,伸右手往桌上重重一拍,说道:“甚么东西,两个不带眼的狗崽子,却到我们福州府来撒野!”
“英雄救美固然可贵,英雄救丑更加难得啊。”可惜了,偏偏这股纯真就要被现实击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