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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温行知扔下一张纸又捡起另一张纸，嘴里不停地念叼着。
“你确定没有写错吗？”他双目赤红，扭过头来看向如雪，却发现他已经睡着了。
“喂！你怎么睡着了？醒醒，快醒醒！”他使劲摇晃着如雪的肩膀，试图把他唤醒。
可是无论他如何用力，如雪没有丝毫反应。
试了几次之后不见效果，他无奈地叹了口气，又把头埋进纸堆里去了。
“不对！还是不对！”他不停地翻弄着画满字符的纸，越发急躁起来。
“哪里不对了？”突如其来的声音把他吓了一跳。
“谁？”他一扭头发现如雪大睁着眼睛看着他。
“你醒了？”温行知一把抓住他，把一张纸递到他面前，“你确定没写错？”
如雪看了一眼纸上的字符，“没错。”
温行知急道，“那怎么可能！什么样的易容术法能把人的肌肤打开？不可能啊！”
“啊？你……你说这是易容术？”如雪一脸惊诧。
“当然了！”温行知瞪大眼睛说道。
如雪瞬间无语。
刚刚他沉睡之际，经历了一场奇特的旅行。
他一手“读”书，另一只手书写，脑海里奇形怪状的文字和图案彼此交叠缠绕，越聚越多。直到他把最后一页内容“读”完，脑中乱纷纷的字符图案忽然散开，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牵引一般飞向远处。
在幽深尽头，是一座泛着金色微光的玲珑宝塔。
那些字符临近，宝塔大门微微打开了一条缝，字符蜂涌而入，大门随后关闭。
宝塔内，空空如也的巨大空间因为这些神秘字符的进入而变得拥挤起来。
短暂的停顿之后，字符和图画开始有序地移动起来。
时间不长，一个人形图案出现了。
说是人形图案，是因为他只是外形轮廓象人，里面都是由更加细秘的子图案组成，图案之间彼此独立，互不干涉。
在它上方，剩余的图画不停变幻着方位，形成一个又一个彼此独立的不规则空间，摇摇晃晃，好象随时会消散一般。
字符聚拢在一处酷似一只硕大无朋的圆球，缓慢地靠近那个人形。当两者刚一接触时，人形和字符球同时扭动起来，然后整合一处，大球无声裂开，无数字符各自分散到人形各部位，待最后一个字符归位，一个真正意义上的人体出现了。
“他”缓缓地抬起头来，仰望上方变化不停的图案，双臂慢慢抬起，屈膝下腰，然后一跃而起，向最近的一幅图画冲去。
所有这些动作，都是由那些字符变换位置来完成的。
那是一幅近景山水画，山无形水无踪，无声无息却历历在目。那人跃起之际化作一片虚无融入图画之中。
刺目的亮光一闪而逝，画中青山秀水立即“活”了过来，生机一片。
随着时间流逝，画中青色褪尽，水渐结冰，一切隐入虚无。白光一闪人形骤现，那人已跃出画面飞入另一幅迷宫般的画卷之中……
见山是山，遇水为水，入迷宫变流苏，触轻风化虚无……在字符的牵引下，那人几乎无所不能，从最下面一直飞跃到最顶层，当他从最后一幅图画中飞出时，已经变成了全身裹着佛光的金身罗汉！
而他，无论样貎身材，都与如雪一般无二！
事实上，也正是如雪亲身经历了这一切。
正因为有了这样的经历，他才知道那些符号并不是记录用的文字，而是可应用于全身各处的细微驱动关节！
他和温行知对视良久，再看到那张纸上被他勾勒出来的一条条横七竖八的线条，他终于明白为什么温行知称之为易容术了。
他看到的是那些符号发动的原始机理，而温行知勾画出来的只是它们的运行轨迹。
虽然大部轨迹都很粗糙，但是对于完全不懂其中奥妙的温行知来说，也已经是个奇迹了。
“你是怎么看明白这些文字的？”如雪非常好奇。
“我不认识这些字。”温行知一本正经地说道。
“不认识？”如雪一愣，“那你这些线条……”
“这个很简单。”温行知不以为然地拿过一摞纸铺开，“只要注意每个字符出现的位置频次，稍加推断就可以了。”
对于他口中的“稍加推断”，如雪自认一窍不通。
“你说它不是易容术？”温行知很想知道他的想法。
“这个……也不能说不是。”他犹豫了一下，仔细想想还真不好说，本质上这本书上说的应该是一种类似于幻化身形之类的玄妙功法，温行知说它是易容术，也不应该是错，但绝不仅仅于此。
“先生，你是如何把它用到易容术上的呢？”他觉得很有必要和温行知探讨一下这个问题。
温行知眉心一跳，“你还是不认为它是易容术？”
“就算是吧！”他不想跟他解释，实际上他也解释不明白。
“你一定要告诉我它究竟是不是易容术。”温行知很严肃地说道。
“我也说不清楚。”他只能这样说。
温行知注视他良久才叹了口气说道，“或许是我太心急了。我曾经非常认真是研究过另一本书，那本书是有字的，它讲的便是如何变换肌肤，使其呈现出不同的形态，这和我们的易容术完全相通。”
“那本书也是那两个……他们给你的吗？”
温行知目露憧憬之色，“我没有见过他们，这是我祖上一位先知送给我的。当时我还只是个孩童，可能他们发现我在某些方便有些天赋吧，比如能听懂他们说的话，能记住一些奇怪字符的含义……”
他拿起手中那本无字天书苦笑道，“无字天书你也能看懂？”
温行知摇头，“这不是给我的。那本书上说，它只送有缘人，那个有缘人是你不是我。”
如雪沉默。
温行知见他不说话，把身边的纸张逐一收拢起来放在一处，拉着他来到那张桌子前，指着上面的物品说道，“你之前看过的黑寡妇，是到目前为止发现的最有效的遮盖体味的良药，而且它最神奇的地方还在于能够让肌肤长久保持移位状态。”
如雪听他详细地说起每样物品的效用，基本上都是如何操作皮肤肌肉变换形态的，若是放在没“读”过那本天书之前，他一定会认为这些技巧神奇无比，可是有了之前的经历，再听温行知逐一道来，就感觉实在是蠢笨了些，走的弯路太大。
他心里这样想着，对温行知讲的那些东西也就不太以为意。当温行知发现他心不在焉的时候，眉头皱了起来。
“小伙子，你对这些东西不赶兴趣吗？没准它能救你的命呢！”
如雪见他神色不悦，忙摆手道，“我不是没有兴趣，只是……只是觉得可以更简单些。”
温行知一愣，“更简单些？如何才能更简单些？”
他曾经历过其极复杂的变换形体过程，对于这些只是稍稍改变容貌的低级化术当然觉得无所谓。
意念所至，脑海中宝塔大门打开，思感探入，立即神形合一。他自己没有感觉到，作为旁观者的温行知看在眼里，可就大不一样了。
只见他五官微动，肌肤隆起，头发散开，从一个丰神俊朗的少年硬生生变成了老态龙钟的老者。
温行知张口结舌地说不出话来。
心念一动，他又变回了原形，温行知仍然张大了嘴巴仿佛被人定住了一般。
“先生，这样是不是更简单？”
温行知摸了摸了僵硬的下巴，结结巴巴地问道，“你……你如何做到的？”
如雪愣了一下，这该怎么跟他解释呢？
温行知见他尴尬不答，自嘲式地笑了笑，“你不想说不要说吧，既然你不用我这些玩意儿就能做到自由变换形貌，我就给你些建议吧，若要真正做到不形神俱似，就不能只是相貌，声音和体态也很重要，你改一下声音我听听。”
如雪连忙摆手，“这个真不会。”
温行知释然道，“那就是了。你用心听好了，改变声音很简单，只需改变喉结的位置就可以做到，但形态就不那简单了，需要全身上下自然配合才能做到。”
他认真听温行知说着，心里却有些奇怪，看温行知的样子，这是要传授易容术给他。
过了好一会儿，温行知终于说完了，他也的确听进去了，并且也有了很深的体会，在温行知的指点下很快就掌握了要领。
试了几次之后，温行知满意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很好，比我预想的要好得多，如雪！”
如雪一听他叫出自己的名字，顿时大吃一惊，“你……你认识我？”
温行知笑了笑，“以前不认识，不过现在认识了。”
他神色渐冷，对眼前这个可能是故交的温行知提起了戒心。
温行知苦笑道，“你也不必如此。我曾和你说起过，当年遇险得一高人相救，你可知那人叫什么名字吗？”
如雪看着他不说话。
温行知淡然道，“他叫成因。”
如雪大吃一惊，“你说的是岐黄门的成因？”
温行知点了点头。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