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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四名士卒也是久经沙场之辈,猛地从细微的脚步声中惊醒,迅速的抓住了剑柄。

“别动”那名校尉冰冷的一句话让四人松开了手举过头顶,这才发现锋利的剑刃正架在自己的脖子上,稍一妄动,立时就会身首异处。

“军爷,在下是”其中一人很是冷静,一面掂量着处境,一面想着该怎么解释,才能过了这一关。

话音未落,校尉的长剑在他脖子上一拉,鲜血泉水般喷溅而出,直射到三步开外的火堆里。

另外的士卒见校尉动手了,手上的长剑纷纷一拉,剩下的三人被割断了血管,在飞舞的血花中挣扎了片刻,死了。

“拖到林子里,挖个坑埋了。”

那名校尉伸手擦去溅在脸上的血滴,还剑入鞘,冲不远处浑身筛糠的小弟招了招手。小弟知道他在叫自己,却怎么也迈不动腿,双脚抽筋般的不停抖着,小脸煞白,嘴角还忘不了挤出谄媚的笑。

惨白的月光照在校尉的身上,他的头盔挡住了光线,让小弟看不见他的脸,但他却知道这张脸是何等的冷酷可怕,他嘴里不停叫着大人,却挪不动脚。

校尉冷哼一声,带着说不出的鄙夷,迈步向小弟走去。小弟仰视着他乌云盖顶般的高大身影,几乎喘不过气来。他颤抖着,看了看身侧的三个女人,努力让自己笑得更灿烂些,嘴里哆嗦着连声说,“大人大人小人小人”,脚下一软,噗通一声跪了下去。

校尉走到他的身前,近得让小弟能听见他粗重的鼻息。他缓缓蹲下,就像一座高墙轰然坍塌,几乎要将小弟的所有骨骼关节压断,碾碎。

他屈指弹了弹小弟挂在腰间那柄可笑的长剑,揶揄的开口说道,“你叫小弟?”

“是是大人。”小弟想哭,却倔强的抿着嘴,不让泪水从眼眶里渗出来。

“你说她们是你家主人?”校尉斜眼看了看三个女人,目光磁石般的停在孟赢身上,只是瞬间,又回到了小弟脸上,他很享受小弟屈服在他脚下的样子。

“是,大人。”小弟口齿流利了些,胸口还是发闷,他只想让这个校尉离他远些,再远些。

“你们是到定陵做生意的?”

“是,大人。”

“那些人是你家主人请来护送你们的?”校尉看了看远处那片小树林,几名士卒正抬着死尸走了进去,“那你家主人是谁?”这是他真正想问的,一个边关校尉,惹不起的人太多了,他不想为了几块金子把命丢了。

小弟头低着,眼珠却滴溜溜转个不停,“陈缺。”他说。在他心目中,这个名字已经够响亮了,响亮得足以让眼前这个人将他恭敬的扶起来,响亮得足以让他将三位姐姐送到城里,妥善安置。

“陈缺”校尉一边起身一边重复了这个名字,片刻后又发出了一个轻笑,这笑声和对小弟笑时一模一样,顿时将他抛进了阴森可怖的深渊。

与此同时,三个女人也在小声商议。孟赢几次随父兄出征,见惯了战场杀戮,很快就从震惊中平静下来,思虑着眼前的困境。

伊繁和秦丫可怜兮兮的看着她,既是要她拿主意,又有让她表露身份之意。堂堂秦国王女,楚国太子未过门的妻子,对一个小小的校尉而言,那可是高不可攀的人物。

孟赢轻轻摇摇头,一左一右将两人的手握在手里。她在想,小弟是怎么把这个校尉带来的?校尉为什么不问青红皂白就杀了四人,他接下来要做什么?

不过片刻,她就理清了思路。小弟面黄肌瘦,衣衫褴褛,一看就不象富贵人家的子弟,唯一能打动校尉的就是钱。她记得,小弟怀里可有一块足以让任何人动心的金锭。

基于此,接下来的事情就不难分析了。校尉不问青红皂白就杀了四名士卒,那就是见财起意。一个半大娃娃身上尚且带着这么大一块金锭,背后的人还得了?只要将四名士卒杀了,剩下的女人孩子就是刀板上的肉,他想怎么砍就怎么砍。

那么接下来,他们肯定是要搜出财物,杀人灭口,永绝后患。

“要不然就说枝如子躬”伊繁的手心里全是冷汗,被孟赢滑腻腻的握着,她只有一个念头,尽快摆脱眼前的困境。枝如子躬是太子建的卫士,刚刚从火龙岗撤兵,这个校尉如果是定陵守军,就不可能没听说过这个名字。

“我知道”孟赢浅浅一笑,让另外两个女人顿时心安。她曾经听孙武说起过如何劝退吴楚大军,自然知道枝如子躬其人。

“伊繁妹子,把你身上的金子给我。”她淡然而语,随手将挂在腰间的玉佩从背后扔了出去。这块玉佩上刻着一个“秦”字,仍谁一看也知道它出自秦国咸阳宫,她千辛万苦才逃了出来,可不想再被送回去。

此时,掩埋尸体的士卒们回来了。校尉往后退了一步,距离小弟一剑之地。这个位置杀人最是舒服,一剑能将他细小的脖子劈断,如果退得及时,一滴血也不会溅到身上。

咔的一声,校尉按住了卡簧,长剑从剑鞘中跳了出来。小弟大汗淋漓,顺着脸颊腮帮滴在地上,一颗心咚咚直跳,就像要冲破胸腔。

“将军,小女子有话说。”孟赢起身,款款迈出两步,和校尉相对而立。在皎洁的月光映照下,她的身子就像蒙上了一层白光,让校尉松开了握在剑柄上的手。

“说。”杀人不眨眼的校尉莫名其妙的一颤,被帽檐挡着的脸阴沉下来。

“将军借一步说话。”孟赢微微一笑,艳若桃李。正在校尉怦然心动之时,她脸色一肃,就象冰霜突然降临,让校尉顿时打消了刚刚冒出来的非分之想。

他心里咯噔一下,不由自主迈步跟着孟赢到了十步开外,这个距离很是微妙,别说两人说话别人听不见,就是手上有些细微的举动,旁人也难以发现。

“小女子多谢将军救命之恩。”孟赢敛衽屈膝,盈盈一礼。让校尉又是一惊,时人讲究礼仪,但将礼行得这么讲究的人,他还是第一次看到。

“不敢!”校尉不敢怠慢,郑重还了一礼。

孟赢抬起头,双手摊开,手上的金子发出的微光顿时照亮了校尉的双眼,“小姐何意?”他明知故问。

孟赢微微一笑,说道,“小女子遣两人分别前往定陵和墨家求救,没想到是将军先到一步,这是区区心意,请将军收下。”

“这”校尉一听,已经后悔不该拿小弟那块金锭了。墨家几千弟子数日前方才经过定陵前往郢都。那样的声势绝不是定陵两千守军能比的。而且,年前逼退吴军,好像就是墨家的什么陈先生一手促成的

陈缺他再次想起这个名字,心里一动,不由自主便把他和墨家陈先生联系到了一起,莫非

“请将军务必收下。”孟赢再次恳请,将双手往前抬了抬,校尉只需伸手便可收入囊中。“日后,鄙夫君必将携子躬将军亲自登门拜谢。”

携子躬将军

校尉大惊失色,枝如子乃是太子卫队校尉,这次退敌有功,正是大红大紫之时,虽然同为校尉,但彼校尉却不是他这个校尉可以比肩的。

她的夫君要“携”子躬将军登门拜谢?那岂不是说他的地位比枝如子躬更加尊贵?

“不敢当,保境安民,根除匪患,原本就是我等守军分内之事,哪里敢当夫人如此大礼。”他心里一阵七上八下,慌张中定下神来,眼下只是拿了小弟一块金锭,千万不要铸成大错,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尊夫君是”他自感低人一等,说起话来便低了三分,只差跪地求饶了。

“姓陈。”孟赢还是笑着,但这个笑在校尉眼里就不是刚才那个味道了,这笑里带着不容抗拒的命令,容不得他有丝毫质疑。

“边境苦寒,兵士艰苦,这些金子也不是给你一个人的,就权当是犒劳守军了。”

“如此末将就收下了。”校尉根本不敢正眼看她,心里却知道她把自己单独叫到这里的意思,那不是有心让自己独吞吗?

孟赢不说话,只是将手又往前动了动。校尉抖抖索索的接了过来,飞快的放进怀里,抱拳说道,“如此,末将告退。”

“将军慢走。”这次孟赢没有还礼,只是摆了摆手。校尉转身命令士卒,“去将轺车赶过来。”

小弟想得周到,怕马蹄声惊醒了那四个士卒,所以远远就让众人下了马,一路步行而来。

不大功夫,轺车被赶来了。校尉亲手赶到小弟面前,还不动声色的冲他点了点头,才转身问孟赢,需不需要派兵护送?

“不必。”孟赢摇摇头,笑道,“月色正好,我们主仆慢慢赶路,此地距离将军防区不远,料也不会再有不长眼的强匪了。”

“如此,末将告退?”校尉拱着手,见孟赢眼睛看向一边,没再理他,呼喝属下,上马走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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