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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州城外,清晨的暖阳洒在静谧的林子里,密阴匝地的小道上,一辆马车正缓缓前行,十几个素衣男人骑着高头大马伴行在马车旁,个个目光凛然,对周围有着高度的防备和警惕。

车中坐着两名少年,一正一侧,正坐着的那位一身窄领紫常服,纹浅色回云暗纹,佩白色绣银丝腰带,头戴漆纱笼冠,天庭饱满,轮廓分明,剑眉星目,鼻梁英挺,正似风华年纪的少年,凛冽桀骜。

只见他眉头微皱,端起几上的茶盏微微抿了一口,声音浑厚而带有磁性:“唐致远的来历,可查清楚了?”

另一位与他年纪相当,身穿身着缃色宽袖长袍,鬓若刀裁,一双凤眸明亮而温和。他便是洛州刺史冯熙长子冯诞。

他从袖中拿出折子打开,朝正座的少年念道:“唐致远,字子孟,号济世游医,宋国前太医令唐闽之后,出身世医堂,后被逐出师门,五年前唐家被其幼弟败光家业,唐氏土地府邸已尽数变卖,遂游历江湖,喜交友,且友人无数。途中收了兰陵萧氏之子为徒,疑早年婚配,妻儿不详。”

那少年放下茶盏,微抿了抿嘴唇,又道:“可知他近几年常与何人来往?”

“兰陵萧氏之人较多,另外还有……平阳公。”冯诞合上折子,又道:“平阳公善用人,他的眼光不会错。另外,唐致远我们几年前也见过,他不是奸诈小人之辈。”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当年他是回绝太医令之邀的江湖神医,今日他也可能会是毒害京兆王的朝廷重犯。”少年一双深邃的眼眸冰冷刺骨,语气更似让人跌入寒潭。

冯诞从几上拿起折扇,启开轻轻扇着,道:“如今证据确凿,大可直接让我阿父将案子结了便是,你车马颠簸来洛州,不就是想着此事并非如此简单,遂想亲自处理么?”

正座少年从袖中拿出两本折子,放至几上,“平阳公与太师上的折子我也都看过,两本折子上说的时辰地点事件也都相差无二。”少年眉头紧锁,顿了顿,才道:“唯一奇怪的,是唐致远的动机。”

“有何奇怪之处?”

少年修长的白皙的手放在两本折子上,缓缓道:“折子上言唐致远是因京兆王强迫其女徒嫁与三公子为妾,无法回绝而起了杀意。之前又说宋国奸细唐致远潜入王府……这不是左右矛盾?若是奸细,不正好可以利用婚嫁来拉进与京兆王的关系……”

冯诞品了口茶,点头道:“确实无法解释他会因此毒害京兆王。”

“还有一点,唐致远收的兰陵萧氏的徒弟并不是女子。那女徒弟,又从何而来?”

“洛州城虽大,但衙门和太师府的力量可不小,这几日却始终抓不到她,确实蹊跷。”冯诞道。

“她若不是当日就逃出城,那必定是藏在衙门和太师府都查不到的地方。”少年将折子放回袖中,目光远放,似是想到了什么。

冯诞一听,有些不解:“那会在何处?”

少年眉眼一挑,似胸有成竹的一笑,“唐致远近几年可是常出入平阳公府?”

正说间,马车已缓缓停了下来,只听外面侍卫道:“主上,洛州城到了,冯太师已来接驾。”

接着便传来冯熙沙哑醇厚的声音:“洛州刺史冯熙恭迎主上。”

两人便相继下了车,少年见冯熙在马车前跪礼,身后又是乌泱泱一群人跪着,面上浮过一丝冷淡的笑意,随即又恢复如常,虚扶起他道:“太师年纪大了,可不必行此大礼。”

冯诞朝冯熙礼道:“儿子拜见父亲。”

冯熙朝冯诞微微点点头,又朝少年礼道:“太皇太后担心主上第一次出远门,有诸多不便,于是吩咐臣细心安排主上在洛州的饮食起居,还请主上移驾寒舍。”

少年:“有劳太师费心了,朕此次来洛州,是为京兆王的丧事,不知太师可否带路,朕要先去京兆王府一趟。”

冯熙恭恭敬敬地拱手礼道:“回主上,这两日京兆王府内人多嘈杂,来来往往都是吊丧的人,不如主上先移驾臣的家中,臣再将京兆王妃和公子请过来回话,等明日臣将京兆王府的人都打发干净,主上再去也不迟。”

少年微微颔首,“既如此,便先回太师府罢。”

冯熙礼了礼,遂上了前面的马车。少年正要上车,又扭头朝冯熙的马车望了一眼,随即朝身后的冯诞道:“过会请平阳公到府上来一趟。顺便让人留意他府中可有外来人。”

冯诞拱手道:“诺。”

薛府这边,兮舞正在几上看书,只见王禄急匆匆地从屋外进来,忙问道:“有什么消息了?”

兮舞这几日茶饭不思,心中惶惶,爹爹在狱中多待一日就多一份危险,无法进入冯府见那医士,萧衍和薛伯父近日也都不在府上,又不能去见芷若,怕自己的一脸不安被她察觉。只能闷在屋中,偶尔让王禄出去打探消息。

只听他道:“府外有个女子提着个药箱,说是给府中娘子的。奴想着家中娘子素来不喜这些,会不会是……”

兮舞一听,便知是那桃林中的婢女,急忙道:“快让她进来。”

不一会儿,一个素衣打扮的女子提着药箱便进了屋,兮舞一看,果然是那日在柴房中的婢女。

那婢女一见兮舞,有些吃惊,接着眼眶泛起泪花,忙跪礼道:“奴婢阿玥拜见娘子。”

“原来你叫阿玥。”兮舞下了席,扶起她道。“王府可是出了什么事?”

阿玥将药箱递给兮舞,抽泣道:“王府如今大不如前,殿下的棺木再过几日就要送到平城,府中要分家,大公子与王妃三公子僵持不下,我们这些人也不知何去何从。”

兮舞将药箱放在几上,转身拉过她:“你那兄弟可好些了?”

阿玥点点头:“已经可以行动自如了,只是他十分担心娘子的安危,此次殿下遇害,我们都知娘子是无辜的,但我们却无法替娘子作证,实在辜负娘子的救命之恩。”

兮舞苦笑着摇摇头,道:“我还怕你们会受到牵连,此事关系重大,背后之人必在王府,就算有证据证明我的清白,对抓住真凶却并无帮助。”

阿玥眉头微蹙, “娘子的意思是,毒害殿下的是府中人?”

兮舞目光凛然,望着她,道:“我需要你们的帮助。”

阿玥颔首道:“阿玥的命都是娘子给的,但凭娘子吩咐。”

“你可知殿下屋内常点的那种香?那香出自何处?”兮舞问道。

阿玥一听,微微一怔,又缓缓道: “奴婢虽在桃林,却有所耳闻,那香是两年前侧妃的贴身婢女配制成的,据说这香有奇效,侧妃的恶疾也因它渐好转。王妃听闻,便让殿下也日日熏它,还绣了香囊让殿下随身佩戴。虽气味有些不同,但殿下偶尔犯旧疾,只要闻上一闻便会立即见好,简直奇了。”

兮舞点了点头,之前听玉兰也说过这香的神奇之处,没想到居然真有奇效,又问道:“既如此奇,为何外面竟一点风声也没有?”

“王妃曾嘱咐过我们,这香能使殿下康健,若传出去,恐让人以为殿下年老体弱,借此威胁到殿下的安危,所以不让我们外传。”

兮舞虽奇怪这香,但却明白王妃的做法,之前京兆王打算隐瞒病情,就是不想给威胁他地位的人有可乘之机,可却死在了最不想死的时候。

只是这香来自侧妃的贴身婢女,会不会是汗金族之物?之前阿衍也说可能来自西域……

于是又问道:“你可知侧妃的来头?”

阿玥摇摇头:“并不是很清楚,我只少时听府中的婆子说起过,殿下早年在西北征战,战后带回一个女子为贴身侍婢,生下二公子后便封为侧妃。”

“那他们二人感情如何?那侧妃又是什么性子?”

“侧妃有些孤僻,性子冷,从不管府中事务,只喜一人吟诗作画。不过殿下待谁都是忽冷忽热,对侧妃却十分宠爱,甚至比对先王妃还要好。两年前先王妃逝世,殿下本打算立侧妃为正妃,却在那时,二公子摔崖,侧妃卧病。随后殿下便立了现在的王妃。”阿玥道。

兮舞越发觉得奇怪,若是他们之前感情甚好,为何在她病重时他不闻不问,转而封另一个侧妃为正室?

难道真是因为二公子摔崖再无用处,所以厌弃其母?

如此看来,王府中最该痛恨京兆王的人便是侧妃达奚氏。她先以奇香引王妃注意,她能奇迹般好转是因为她在装病,然后再将带有毒物的香佩戴在京兆王身边,日日摧残他的身心,最后命人在药汤中结束他的性命。

只是……那日她见那侧妃的病状真的是能装出来的?还有那写着“乌头贰钱”的药方又该怎么解释呢?

兮舞觉得还没有确切证据,一切只是猜想和耳闻,于是便朝阿玥道:“你这几日务必盯紧侧妃,再让他注意大公子,王妃与三公子这几个人。”

午后艳阳高照,回廊上静谧无声,只听见女子踩着锦履的快步声,接着便戛然而止。阿玥走后,兮舞便直奔萧衍房中,却在路上碰到了四喜。

兮舞见他满头大汗,手中捧着个帛书,便道:“这是怎么了?”

四喜忙道:“太师府突然来人请爷到府上去,爷与萧郎君已经去了,让我取了东西跟过去。”

兮舞一听,太师府?这么说能见着那位医士了?于是忙拉住他道:“我也去!”

四喜听了,一跺脚,急道:“哎哟祖宗,您这不是为难小的么,爷吩咐了,这几日您哪儿都不能去,小的先走一步。”

“哎!”兮舞还没来得及拉住他,只见他一个轻功,便翻过了墙。

兮舞正着急,却又定神一想:他方才手中拿的是何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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