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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传部袁长走后，归劲跟mì shū陈放说：“这个事，先交给袁部长去处理。我到是对城市商业这一块起了兴趣，去要张车，叫上经贸委王主任，我们三个人跑市内几个工商企业考察一下，看看日子过得如何。现在，这个访贫问苦，光下乡也怕不行了！”。
经贸委王永主任，听说书记来了兴趣，要他快来陪同调查工商企业，赶紧给办公室打个招呼，告诉自己下企业去了。然后下楼，骑了自行车就往市委跑。
归劲已在越野车上等候，见王永骑车进来，立即开门让他上来。车子一动，王永就问：“书记，你想先去哪家。反正都是突然袭击，哪家也沒准备！”。
归劲说：“昨晚我读省报宣传马泽芳的报道，人家说企业经营基本面就三样，存货流动快、现场秩序好、xiàn jīn覆盖短债，我看了又看，沒完全懂。哦，老王你懂不？”，王永老实地说：“书记，这个不懂”，归劲又说：“不懂就对了。人家说这三样看什么，如何一眼吃透，就是看经营者是否时时淸楚仓库存货、在售存货，看食堂和厕所卫生，看银行存款和短期负债。这个懂不？”。王永老实说：“不完全懂，天天听经贸口汇报，懂一些”。归劲说：“不完全懂也对，你是老实人。你完全懂了，工商业还如此一塌糊涂，就不合了。我也不懂，连报道都看不懂。所以，人家直接不找宣传部帮助宣传也是对的，人家瞧不起你”，王永回道：“书记，我说句公道话，市委、市府的领导，一般来说都喜欢下乡。一是体现能吃苦，二是一下去看起包谷豆子洋芋长得绿油油的，同农民也答得上话，心里舒服。今天，你叫我陪你去企业走走，我代表大家感谢你，真的感谢你！”。归劲说：“先别谢我。咱俩一会去烟厂，就看这三条，不知结果如何呢？”。
二人聊着，车就到了南郊蒙城烟厂。归劲待车停稳，说：“不打招呼不好，等起也不好。陈放去通知厂长一声，我和王主任先检查厕所，一处不漏，然后看食堂”。
陈放去找厂长，归劲同王永二人，顺厂区道路，见厕所就进去，很快就看到生产车间厕所，每个厕所里，便池、蹬坑都废纸、烟头遍地，没一个是干净的。二人转回厂办大楼，进一楼厕所小便，稍微干净点，三、四个蹬坑，个个烟头、烟纸不少，便池比车间干净一些。这些厕所，蛆虫、苍蝇，飞机样一群一群。只是办公楼下的，苍蝇少点，只有十来只”。归劲说：“以我们市委的厕所为标准，差得太多。以乡下的为标准，还是好点。我们去食堂吧！”。
二人进入食堂，工人也不管他们，各人忙着做菜。归劲见地下赃物垃圾很多，苍蝇飞起，厨师一边切菜一边赶苍蝇，他说：“走吧，見厂领导去”。
二人走出食堂，见陈放同厂长、副厂长都下楼了，正在找他们。就給厂长打招呼，说：“陈厂长，随便来看看，带我看看车间如何？”。陈厂长主动上来握着归劲的手，说：“谢谢书记关心，我带路，看看卷烟车间吧！”。
一行来到卷烟车间，车间门卫递来工作服，换上进去。一大股剌鼻的烟气冲人而来，工人在忙碌伺候机器。机器周围，是一堆一堆烟丝烟纸废物。归劲见一个工人正坐在凳子上，拿着圆珠笔用心地在烟支上写字，就悄悄上去，问：“小同志，写哪样？”。那人立刻把烟丢掉，陈放捡起来，交给归劲，归劲看看后装在衣兜里。
看完车间现场，同厂长来到会议室，王永铁青着脸，似乎要发脾气。归劲却笑着接了茶杯，看看墙上挂起的奖状、红旗，对厂长说：“今天来，突然。王主任也是临时通知的。你们是市里投入最大的企业，我就是来了解一下。几个数字，现在要告诉我，陈放、王主任记一下。今年生产了多少，各个牌子讲淸；卖了多少；库存多少；欠银行贷款多少，这个分长、短期；你们存款多少；人家欠你货款多少？”。
厂长赶紧转身对人说：“快去把财务、生产科的人叫来”，然后才汇报说：“书记，今年到上月末，完成了十八万大箱生产量，百分百完成计划。库存十四万大箱，xiāo shòu科正在派人到处推销。唉，财务科、生产科，快点嘛！”。
归劲笑着起身，对大家说：“我们就是顺便看一下，厂里要抓紧把烟卖出去！我们告辞，争取多看两家！都别送了”。
厂长还是带着众人送归劲下楼来，直到归劲的车远去，才对门岗发脾气：“怎么不早点上来报告！以后记住，市委市府的车来，立即上楼报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