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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工作后会有每月工资的前景,所以最近一段时间,王楚用钱还是很豪气的,平日节省积蓄的钱已所剩无几。虽然王楚三叔打给他账户的外币一分未动过,但是有这样一个钱的保障,心里总是有一种底气在。师范三年,每月都有三叔寄来的钱,光看数字就是一种享受,何况是外币,小几十万,一长串数字。不过,王楚精神气质里的豪气来自于李白的诗句,“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

王楚从小其实是过继给他的三叔的,因为当时王楚爸妈生了二胎,计划生育要罚款,村里出了一个主意,说三叔还在读研究生,都快出国了,37岁还没结婚,过继给他也没有问题,演一回曲线救国。

王楚三叔读书能干,在村里时,种田、钓鱼等都是高手,读书更是高手中的高手,当年王楚爷爷嫌看书浪费电,时常去掐王楚三叔房间的电灯,王楚三叔看书反而更勤了。天蒙蒙亮,就有人见王楚三叔借着天光,就在抱书啃了。可惜出国后难的回来,王楚也难得跟他能见上一面,上次写信来跟王楚说他已从金融研究机构离职,跟人合伙在华尔街做投资工作了,他寄来的纽约、hsd等地方的明星片,王楚一张张都珍藏着,三叔让他知道外面的世界很大,很大。

王楚他们吃饭的地方,位于语溪镇北门,叫北塘饭店。

走过北塘路,王楚心里总有是有着特别的感情,不知不觉会浮现起不少北塘的少年往事。因为童年、少年时代,对于城镇的最初认知,就是语溪镇的北门。小时候陪同父亲摇船上街卖青菜,到小猪行卖小猪,王楚总是显得很兴奋。春节里,在大人带领下上街,走过北塘路,常常会闻到令人窒息的煤烟味,那是运河里跑运输的众多“船上人家”早起做饭的土灶飘来的。对岸水泥厂飘来的白色粉尘,河水上弥漫着的鱼腥昧,煤饼厂还有随风流转的黑色煤烟等等,给王楚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当然,少不了恶作剧,如在运河边的码头上,一群刚发育的少年郎纷纷掏出下面的家伙,对着运河一起撒尿,号曰,比长度,其中就有王楚。在北门的人民大桥的阴影里,lán jié从语溪镇上回乡村的女同学,一起追逐嬉戏,其中也有王楚。

北塘饭店,外观破旧,但是在小镇食客中的口碑很好。特色是土菜,味正量足,很受当地人喜爱。一张松木桌子油腻光亮,被擦拭地如hn花梨红木一般。他们家的当家菜是红烧湖羊肉,在夏日吃不到,不过刚出生的羔羊肉,因为冷冻着,却是一年四季都tí gòng。

姜大海、花花坐定,王楚点菜。一大盘小羊肉,一盘螺丝,一份土鸡,一条鲫鱼,外加几个蔬菜。

“楚哥,以后教书了,是国家干部了,成功跳龙门,恭喜你啊。”花花对王楚说道。

王楚豪气一发,要老板来一**茅台。店家却说没有,但五分钟之内,可以去买来。

三人只好先闲聊,王楚几次想问李冬妮的情况,却开不出口。

“哎,教书命啊,既来之则安之的话,我虽说不出口,但眼下也只能这样,走步看步了先。对了,你高考成绩出来了么?”

“出来了,虽然不是太理想,只是大专,也算圆了大学梦。kǎo shì发挥也算好了,自以为考的不错呢。不过,听说冬瓜考的不错,美术联考全省前几名,加上文化课也上了重点线,听说打算报考sh同济大学建筑系。”

“李冬妮考上同济了?那真是牛气啊。”王楚瞪大眼睛,夸张的说着,掩藏着心里的巨大波动。

“可不是,品种好,龙生龙,凤生凤啊。”花花回道。

酒到了。王楚虽然劝着花花多少喝点,好久没有聚碰头了。花花婉言谢绝了,王楚也不好勉强。

发觉今天菜不少,吃不了,姜大海提议可不可以叫其他同学过来。茅台在手,姜大海喝得尽兴,发起了酒疯。胡乱的敲着碗盆,一口破锣嗓子喊骂,抱怨在学校泡的妞太少,喊这才是真正意义上的资源浪费之类。

“楚哥,今生被你开了一回处了,茅台我是第一次喝,好吧。哥们,以后有啥事吱一声,我立马飞到你这边。哎,哎,大家不要说,听我说!当年到百货大楼楼梯间偷看女人洗澡,楚哥你还记得么,大家那叫一个兴奋,只是后来一个同学不小心看见了他妈。哈哈哈,他,妈。那个同学叫什么来着,到嘴边就忘了。还有,还有,在灯光球场边的工人俱乐部***,老楚你还记得不,你是老专家了,哈哈。”姜大海喝的上路了,状态来了,说着这故事,色眯眯地看看花花,花花翘起嘴发怒。因为五层高的百货大楼正对着南门浴室,有时浴室有一扇通气窗没关,从上往下看就可以看见里面的情形。那个地点,成了王楚那帮“浪荡子”的秘密。

“喂,姜太公你喝醉了,你少发骚了,大老爷们不怕难为情。好吧,姜太公,你打diàn huà能叫几个同学来,小镇附近都可以喊啊。”王楚对着姜大海锤了锤肩膀,说道。

姜大海跑出去找公用diàn huà,留下王楚、花花两个。花花虽长得胖些,模样还端正,性格更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车见车爆胎类型。王楚与李冬妮的关系,她哪有不知道的,开始故意不提,原是探王楚的性情。

“哎,我说花花,李冬妮不简单啊,初中时好像不突出,到了高中飞龙在天了?”

“人家妮妮什么家庭出生,岂是我们这帮泥腿子可以打量的。她在我们高中是女神哎。”看到王楚被充分吊足了胃口,花花不由开心,斜扫了他一眼,只见王楚紧闭嘴唇,“鸭梨山大”的感觉。

“问个私人问题,你要跟我保密,冬妮有没有在高中找男朋友?”王楚单刀直入。

“谁知道,不过后面追她的估计有一个团吧。你应该问这位女王,下面有多少臣民就对了。”花花回道。

“不错,不错,我们穷乡僻壤之地,她也算为我们扬名立万了一回啊。来,来,我们敬冬妮一杯。”很多时候会很奇怪,一个人的不在场,会加重她的存在感。

“酸,真酸,吓死老姐了。你喝的是醋吧。我不喝,要喝你喝。”花花回道。

王楚白了花花一眼,一口闷了。气氛就这么闷着,等着姜大海来解救。姜大海倒是没出现,花花咬着筷子有点忍不住了。

“楚哥,我劝你还是现实一点,追李冬妮你是明确没希望的。说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对你是不敬,劝你奋勇前进也许是害你。你好自为之吧。”花花没喝酒,但是好像在心里已经醉了,初中时候王楚调皮捣蛋,老师交给花花的工作就是帮教工作,有点大姐的风范,对这位王楚“小弟”心存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追她,我追她干嘛,我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啊。去,同学么,关心关心而已。谢谢你对我说了这么多。”王楚嘴硬。

“不过你还记得么,初中时的死尸:吴则西,听说还在追求他,虽然我看也根本没希望,但是吴则西家有钱啊,钱可以买权,钱还可以造势,那就不好说了,对吧。”花花说道。

姜大海回来了,这么长时间都没有拉一个人过来,王楚立马吼了,“怎么一个人都没有?”

“楚哥,我大爷,我打李冬妮diàn huà,没打通,我是跑到她家去敲的门,好么。我还不知道你的花肠子。嘴上硬邦邦,心里怕是酥掉了吧。镇上几个同学要去灯光球场打篮球,你去不去?李冬妮虽然不在家,我发了文字传呼给她了,说我们到灯光球场去了。”姜大海回道。

“去啊,为什么不去。走,我们走……”王楚说着,站起身却晃了一下。

“楚哥,听说吴则西也会去,你还去不去。”老姜说。

“死尸也来?好哇,那就更要会会他了。”王楚涨红着脸喊道。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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