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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团圆跑回客栈就急不可耐地上了楼,楼下的客栈掌柜见着她笑着点头:“团圆丫头,回来了?”林团圆顾不得打招呼,匆匆点头就”蹬蹬蹬“地跑上了楼。

客栈掌柜迷惑地摸了摸脑袋,唉,这一向爱笑出门回来都会打招呼的团圆丫头怎么今天就成了锯嘴葫芦了?还神色这样慌张“莫不是有什么在后头追咯?”说着,他还从柜台里探出前半身向外张望着。

合上房门,林团圆虚脱一样靠在门上,窗外落日敛去光辉,月色洒下柔光,街上的人都走空了,房间里显得格外地安静,倒是她急促的呼吸声显得突兀了。林团圆走到桌子边,把一直捏在手里的信封放下,拎起茶壶给自己到了口茶缓神。因为跑回来的时候一直攥着信封,现在整个信都看上去有些皱巴巴的了。她铺平信纸,看到上面所写“医舍寄”,刚刚平稳的内心不由得更紧张起来。

刚刚发现统领他们勾结的那个晚上,林团圆几乎是彻夜难眠,她一直反复质疑自己学得一身医术究竟是对还是错。她自幼在孤儿院长大,极少感受过来自长辈的关爱,但是秋娘和掌柜的真的是将她当做自己的孩子一样看待的,她也暗自下了决心要孝顺二老。林团圆一直是一个积极面对生活的孩子,所以无论是现世选择新闻传播系,还是现在跟着掌柜的学习医术,她都是想让这个世界再好一点、更好一点,她欢喜着世间所有明媚的笑脸。

可是,现在她发现她的一生医术不能悬壶济世,反而破坏了一个个原本幸福的家庭,让他们妻离子散、身负病痛,而自己正是那个千夫所指的罪人。她以一身医术害人,而想要救人却得依靠别人的力量。从来到这里,她其实一直不断地在麻烦别人,无论是师父师娘还是陆礼征项鸿他们。而自己口口声声说着要独立行医,不仅差点把自己的命搭进去还害了这么多人。最后解决事情的时候,还是在依靠别人的力量。她像是把自己拐进了一个死胡同里,一直在暗黑的角落里转圈,迷茫地找不到方向。如果一直依靠别人的力量那么她为什么这么努力地学习医术,当她的医术不仅不能救人反而害人的时候是不是就没有必要存在了?

如果那时候她还是一个记者、一个报道发行者,那么她是不是可以将这些人的罪行昭告天下。让所有正义得以伸张,让所有罪恶得到惩戒。那天,她站在高台上,看到自己的言论让那些城民不再追随恶劣的领袖,她的心情是那样的激动,那天她制止了上百人。可如果这些话白字黑字地传播开来,会不会可以影响更多人呢?那么像尚德村那样闭塞的环境会不会因为这些言论的影响,人们掀开遮住眼睛的黑纱,抛弃堵住耳朵的棉花呢?一切的一切,都会有全新的可能。林团圆第一次思考,自己来到这里的命运究竟是因为自己落在了医舍就应该继承的医术,还是自己才是能决定人生呢?

其实心里的答案已经很明显了,然而,如果当真这样选择了,林团圆最问心有愧的就是掌柜的和秋娘,她不能传承掌柜的的衣钵,怕是会伤透了他们的心,但是现在内心深处告诉不断诉说着,如果她选择了继续学医,那就不是自己的选择,只是为了安抚秋娘和掌柜的而已。

她那天凭着满腔热血写了这封信,不管不顾地就寄了出去。可是寄完就不断地后悔,掌柜的连她帮忙办鬼屋都觉得不务正业,何况这次她要舍弃医师这个职业,怕是要气得胡子都要立起来了吧。她心中懊恼,左右不愿伤了掌柜的他们的心,想着如果掌柜的来信阻止她,那么她也就继续做医师。

如今倒是真的来了信,她却胆怯到连打开都做不到。林团圆叹口气,小心地抚平信封,一昧地逃避是没有用的,总有些事是早已注定的。她深吸一口气,慢慢展开了信封。

信写得很长,但大多数却都是些琐碎的事情,谢叔的马车生意越发地不错了,秋娘说要学绣花因为老扎着手又赌气不学了,阿药最近掉了牙齿不能再给他吃糖了,寥寥数语却让团圆整个人连日的疲惫奔波都放松了下来,仿佛回到了药舍那个安逸的时光里

再翻过一页,只有两行字,掌柜的的字苍劲有力:传承也不是那么重要的,于立世之人而言幸福安康已是不易。从来信中可窥你一路感慨颇多,万事随心就好,照顾好自己,师父很想你,多捎信回来。

原本想好了无论面对什么结果,都能坦然接受。可是看着这几句话,团圆的眼泪就止不住地滚落。她最害怕的就是割舍了医术,掌柜的会同她断绝师徒关系。可是现在掌柜的不仅宽慰她,而且那样不喜表露情感的人更是直接袒露思念之情。林团圆不由得小声咽呜,能得到这样的理解,她怕是万万没有想到的,眼泪也就更加止不住地落下。

过了许久,林团圆才想起该给掌柜的他们写回信才是,但是两只眼睛哭得红肿得像核桃一样,她轻轻拍拍脸颊,想要先打盆清水来洗下脸。一拉开门,却有些吃惊:“陆督军,你怎么晚了在这做什么?”

陆礼征靠着门边的墙上,一条长腿曲起,上身完全依靠在墙上。不同于白日里一丝不苟的军装,他只穿了单薄的衬衣和西裤,不知他在这站了多久,衬衣上都有些褶皱,修长的指尖夹着一根香烟,他就微微低头看着这个光点明明灭灭。也不知过了多久,听闻开门声,他下意识地将香烟掐灭了攥在手里,掌心中间微微发烫。

林团圆皱着眉瞧他,作为一个曾经的医师还是忍不住说道:“吸烟真的对身体不好。”又瞅瞅他的手心:“而且,真的不疼吗?”

陆礼征站在那儿,微微垂着头看比自己矮了一个头的小姑娘,空气里都是她香甜的芬芳,哪怕眼睛肿得像小兔子一样,也在用软软糯糯的嗓音关心着他。这样的感觉多久没有过了?一个月、两个月?不知道,仿佛隔了一辈子一样。忍不住伸手去摸她眼角:“怎么哭了?”

被突然伸过来的手一惊,团圆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这才记起自己眼睛还肿的像核桃一样,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双眼:“呃,不要看啊,巨丑的。”

陆礼征感到好笑,握住她的皓腕轻轻往下拉:“没事的,告诉我谁欺负你了,我帮你欺负回去。”

语气里的亲昵自然让两个人具是一愣,林团圆慢慢放下手,陆礼征也不由得放开她的手腕。

走廊里一下子陷入了沉默,过了许久林团圆才开口,她定定地看着陆礼征:“那如果是你欺负了我呢?如果是你欺负了我,你会怎么办呢?”

陆礼征看着她,黑色的眸子里氤氲着她看不懂的情绪:“我不会,永远不会。”

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或者是本着破罐子破摔的意思,接下来的话也就不那么难以出口了:“呵,你当然不会了!因为同样的话你不知道对多少女孩子说过!”

陆礼征站在那儿,黑色的眼眸里压抑着怒气,林团圆都感觉他会冲过来揍自己,害怕地向后缩了缩。许久才听到他开口:“我没有。”声音里居然让人感觉出了一丝丝委屈和难过。

莫名地,团圆觉得有些心虚,小小声地说道:“哪里没有?我上次还看到你和侯轻然在军营门口亲亲热热的”

陆礼征皱眉:“候轻然?”看着林团圆撅起的小嘴:“是谁?”

“就是侯府大小姐啊!”

陆礼征仔细地回想了一下:“我肯定没有,这个人我只记得她要向我买军火来着。”

“买军火人家用得着和你笑得那么灿烂吗?”林团圆可以说是有些无理取闹了。

陆礼征叹口气,他从来和女性的接触就不多,现在看着林团圆快要撒泼打滚的样子,他却还想要给她讲道理:“别人对我笑,又不是我对别人笑。你应该来直接问我的或者多信任我一些。”

林团圆现在就是不知为何地发自内心的委屈,声音都带上了哭腔:“可是,那时候我给你写了表白信,你一个多礼拜都没理我我再去找你的时候就看到了这一幕,我怎么敢,怎么会去问你啊。”

陆礼征见着她一副要哭不哭的样子,心早就软的一塌糊涂,听到说小姑娘还给他写过表白信后,更是情难自禁地抱住了林团圆,一下一下顺着背给炸毛的兔子撸毛:“是是是,莫哭了,仔细着眼睛,再哭明天眼睛该疼了,都是我的错好不好,下次再有人朝我笑我就背过去不看好不好,不让我的小乖吃醋了,嗯?”

长长的走廊里只有相拥的、久别重逢的有情人,月儿都害羞地躲进了云层里,坐在楼下的客栈掌柜一点一点着脑袋,他是不会想到一向以冷血无情著称的陆督军正在楼上小小翼翼地哄着怀里的宝贝,脸上还带着失而复得的笑容,若是被看见了,大概都会忍不住吐槽一句:呵,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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