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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惧、惊慌、死亡,这一切可怕的词汇围绕在南霍脑中,因为双眼被蒙蔽,双手被捆绑,自己就像是能够被随意宰杀的小猪仔,像是船员们带上船的活禽,像是可怜巴巴的随军食物。

几天前还算是天气明朗,日光高照。而现在却又是湿冷空气,浓雾弥漫。躺在船上无助的南霍,他仍能嗅到血腥味,这味道比船舱内腐烂的鱼肉还要令人讨厌!

除了能够闻到恶心的血腥味道,还能偶尔听到可恶的叛军们在一边划桨,一边窃窃私语,但那声音太小了,根本听不清他们在聊什么。也许这些叛军想着今晚的晚饭,也许聊着岸上的美女,无论聊天的内容是什么,一定都和他们身上的味道一样,让人鄙视。

就只有木桨划过水面的声音听得那么清楚,除此之外,只剩一片寂静、黑暗笼罩。

此时脆弱无比的南霍试图回想刚才,刚刚发生的一切又像是一场玩笑。他仍能回想起第一次见那位中年船长时,船长那严肃但有点慈祥的眼神,以及那一腔热血的语调。

而现在,船长也许早已被抛入大海,他那身经百战、满是伤痕的躯体,正在被海鱼细细品尝。

说是品尝,但那样听起来又有点太过浪漫了,不如说是撕咬。南霍甚至不知道船长叫什么名,此刻却在脑中不断想象,船长如何慢慢沉入海底,如何像羽翼一般沉淀。

或许船长的尸体仍然握紧双拳、目光严峻,像一个老练的战士一样无所畏惧,长矛稳固插在腹部,也可能沉到海底之时,背后伸出的矛杆会顶住地面,让他至死也挺胸站立。

没过一会,一名声音浑厚的船员打断了南霍的幻想,这名船员先是清了清嗓子,接着用沙哑的声音,轻声唱起了,北境海歌谣。

声音蛮有历史感的船员,他先是平静而自然地轻声歌唱,随后船员也接连跟着一起唱,但叛军船员们与其说跟唱,不如说是跟着瞎哼哼,似乎只有声音沙哑的那名船员懂词,其他人都不会唱。

雪霜覆盖之地?

那是我的家乡。

屋檐挂满冰凌?

这是我的木房。

别怕那夜晚风凉

屋窗会透出火光

别怕那海风肆虐

海船能平稳远航

(哦)浪水波纹缓慢推

挂起帆布随风飘

(哦)岸上沙滩照余晖

使劲划桨快停靠

(喔哦)纵使狂风肆虐舟

海浪带不走,英雄!

(喔哦)海面黑屏盖住眼

巨木塔照亮,船头。

旅人别怕夜间风凉,酒馆屋内火光明亮

船员别怕海神发狂,北方木船稳稳远航

若我内心火焰,已燃烧殆尽,我仍愿意,沉入北海

终有一天,我会沉没,我希望,是在北海。

这一句句歌词,就像是所有人都听不懂的咒语,随着旋律高低起伏的咒语。但是有一个问题,如果这是一个北境海歌手,为什么他会跑到南境海?为什么会出现在海图最南端的海域,为什么他歌声触人心弦。

这名来自北方的歌手,他的歌声听上去完全是有感而发、满怀激情,绝对不是花钱币能够听到的吟唱。即使看不见歌手的面容,也能够想象到,他的内心在流泪,因为从头到尾,他每句歌词结尾停顿时,声音都在颤抖。

南霍能听出,歌手每句结尾发出的颤音,绝对不是因为感到寒冷,也不是有意发出,而是因为他在憋气,这些歌词,让他忘记了呼吸。

就在这首歌谣演唱完后没过多久,木船好像靠岸了?’咕咚、噗呲‘听起来是叛军船员跳下海的声音。还有海水拍打滩头的声音,这绝对是靠岸了。

很快,南霍与晨棱都被人粗暴地拽着衣领给拉下船,踏着海浪艰难向前走动,他们像囚犯一样,被挑衅似地推倒,或是踢踹,弄得这两名战俘浑身湿透,毫无尊严。而在他们身旁周围,全是粗鲁男人们放肆的嘲笑声。

已经弄得狼狈不堪的南霍选择隐忍,但晨棱似乎再也无法忍受了,这名曾经高傲的将领直接躺在沙地上,发疯似的扭动全身,就和不小心落在水池里的小鸟一样,拼命扇动翅膀同时尖叫。

“啊!你们这些杂碎、叛徒、臭海贼!”晨棱在沙地上翻滚反抗,同时大喊大叫道,“有本事解开绳子,来战!来战!”被不断羞辱的晨棱,他已经开始语无伦次,只是想大声喊叫,这样才能释放他心中的怒火。

将领不应该被如此羞辱,所有战船上的高级将领都是贵族后代,天生就带着一种傲气,因为他们打小开始就被教育:高贵的贵族,远比平民聪颖智慧,受过教育的贵族,最好不要直视街上丑恶的平民,应当继续抬头直走,以免记住卑微可怜的神情。

“呵?小子,你真有本事!”熟悉的声音传来,又是那名可憎的叛军首领,他挤着嗓子试图模仿女人的声音,讥讽地继续说道:“哟,大官爷?你这么着急干什么呀,想解还不容易,你给钱,我立马帮你解开咯!”

叛军首领的那种模仿风格,并不算好笑,但是周围的叛军船员还是很配合地假装大笑,但是谁都明白,那种大笑是充满假意而且无奈地笑。这些粗鲁的男人,一定经常假装迎合这种冷冷的玩笑。

面对这种不合时宜的玩笑,晨棱却在沙地上激烈地回应道:“臭海贼、真无规矩!我呸呸呸!!!”就和那些普通贵族的想象中一模一样,海贼、山贼还有叛军,浑身都是那种不要脸的气质。

不知道为什么,听见这一段对话,南霍却忍不住笑了,虽然没有笑出声,但是从他不规则的鼻息声中,能明显感受到,他笑了,好似忘记了不久前发生的惨剧,带着有点自嘲的心情笑了。

叛军当然不会放任晨棱继续发癫,叛军让四个人上前摁住他,然后又派了两名船员分别抓住他的左右腿,直接强行拖动。高傲的晨棱当然继续叫嚣道:“臭海贼!臭海贼!”

这样看来,南霍简直算是老实多了,从头到尾一言不发,看见他这样安静可怜,就连叛军也不再捉弄他了,只是继续拉拽他的衣领,慢慢往前。

被蒙住脑袋的南霍根本看不清周围,所以无法知道自己身在何处。他试图仔细聆听,但依然只听得某些男人们的窃窃私语,还有铁质武器相互碰撞摩擦发出的声音,应该是被一支队伍护送前往某处。

从来没有当过官的南霍很害怕,他害怕自己正在被送往死刑之地,害怕自己要被送上绞刑架,那些凶悍残暴的叛军,会不会杀了自己示众?以此来提升叛乱者的士气。

真是越想越让人感到惊恐,这位副官脑子里全部是残忍的酷刑场面,断手的断脚的还有断子?

“不这不会发生的我如今是军官了,听说叛军经常抓军官,然后再同军港交换人质必然是这样!我是人质!”南霍心里像住了个小精灵,他在内心不断安慰地说道。

“老爸内些是什么人呀?”一个小男孩说话的声音被南霍远远听见,这个孩子的声音是那么温柔又可爱,居然让南霍本来杂乱的内心突然平静下来。

“都是一群咸鱼!”一个声音沉稳的成年男性,他对小男孩回答道,“你快回家去,别看这些坏人。”听到这,南霍刚有点平静的内心再次掀起惊涛骇浪,从男子的语气中不难判断,这人对两名军官充满敌意。

‘咯咯咯?咯咯咯?’这是一群公鸡在发出疑问,随着南霍不断向前,他貌似到了一处交易市场,因为附近全是嘈杂的人群声,像是在砍价,还有鱼儿在藤篮中翻腾的声音。也许这不是叛军的营地,而是一个村子,甚至可能是一座城市。

慢慢靠近那繁杂的人群声,南霍能明显地感受到,本来正常的对话声变成了轻声交谈,这让他很不自在,貌似被众人围观,正在被人用眼上下打量,甚至能够想象到人群在交头接耳。周围的人群像在讨论点什么,可能是一些闲话,也可能是咒骂。

但没过多久,声音又再一次渐渐远离,只剩下叛军们悄悄开玩笑的话语声。还有晨棱时不时突然低声来一句:“你们这群臭海贼”

穿过人群,传来了树叶摆动发出的‘沙沙’声,还有飞鸟扇动翅膀的声响,以及突如其来的鸟儿鸣叫,应该是在穿越一小片松散的树林。

紧接着,突然感觉身体被寒冷包围,就好像被雪山顶上的女幽魂紧紧环抱,那是一种湿冷、令人瑟瑟发抖的感受。不仅如此,还能听见自己杂乱思绪的回音,在耳边‘嗡嗡’回响。

应该是走进了一座山壁洞穴,因为在这个地方,连自己的呼吸声也能听到些许回音。

突然,站在南霍身后拉拽他的士兵停下,带着憎恨的语气说道:“进去吧,咸鱼!”

‘扑通!’南霍被直接推倒,趴在一片干草堆上,一同被推倒的是晨棱,随后传来的便是锁链反锁的声音。事情已经很明显了,两名军官被关在了牢房中,如同那些被人鄙视的罪犯、乞丐一样。

仍能明显听到的,是晨棱急促的呼吸声,除此之外,只有洞穴中,水珠滴落地面,滴滴答答。

“到底怎么了?我在何处?”这一路上,南霍一直不断在心里向自己发问道。他不想再祈求海神,反正双手被捆绑,有那个心,也无那个力了。

“这都怨你!蠢副官!”晨棱不再高傲,用一种像得不到玩具孩童般的语气说道。南霍没有回应,他又累了。

趴在地上睡觉吧,这是副官最擅长做的事情。可是远处又传来了脚步声,还有厉声争执的声音,是一群人在大声争论些什么,不过与此同时,也朝着南霍步步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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