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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大姐,在下也买你一个面子!”鳌琨收回左手,神情以及语调仍然是那样温和。

“鳌少主!”金牡丹回过神来,道:“谢啦!”脸上又露出妩媚的笑容,她的表情改变得可真快,盈盈上前,扳下霍连城持剑的手,然后捏住他的手还剑入鞘,柔声道:“连城,以和为贵,以后彼此还要见面的,是不是?”

霍连城一言不发,转身,大步往外走。

金牡丹向鳌琨笑道:“鳌少主,希望我们以后能有机会亲近!”

这是句露骨话。没人知道这位出身青楼的女人心里在打什么主意。

金牡丹微一颔首,快步追上霍连城。

一男一女就这么离开了豆腐店。

鳌琨收妥飞刀,很儒雅地朝堂屋门移近数步。

老干爹还是坐着没动,不知他是醉了还是呆了?

鳌琨发话了。“司马前辈,你答应过别人不搬家的,希望你安心做你的生意,不会再有人来打扰你。”

说完,转身,锦衫衣袂随着清风飘飘而去。

老干爹长长吁了口气,端起酒壶猛灌了一大口。

小泥鳅从房间滑了出来。

“师父,今天早晨是时辰犯煞!”

“嗯!”老干爹抬头望着屋顶的梁椽,似乎心事重重。

“这些男凶女煞到底是为了什么找上门?”

“不要多问。”

“我看他们还会再来?”

“谁也挡不了他们上门。”

“师父,我们何不远走高飞?”

“废话,要你说,能走么?能飞么?”老干爹收回目光瞪着愁眉苦脸的小泥鳅,好一阵子才放缓了神情道:“小泥鳅,天下有很多事只要沾上边便脱不了身,你懂不懂!”

“我不懂。”

“以后你慢慢就会懂!”

小泥鳅眨了几下眼。

“对了,师父说那姓霍的是不会叫的公鸡,我看他的反应很奇特,这到底怎么回事?”

“别胡缠了,到外面干活去!”老干爹抬抬手,又道:“那些卖剩的豆腐去酿臭豆腐,仔细点,草要铺平,箱板要隔好,别再像上次……算了,去吧!”

“师父,您好像一下子老了许多?”

“啰嗦。你有完没完?去!去!”老干爹连连挥手。

小泥鳅伸伸脖子,咽了泡口水,离开堂屋。

老干爹的灰眉深深锁了起来,他的确是突然老了许多。

……

……

客栈的房间。

房门关得很紧。

房间里,金牡丹与“青莲剑客”霍连城对坐喝酒,气氛很沉闷。

霍连城可能是因为栽了跟斗,借酒发泄,阴鸷的脸一片通红。他已经有了醉意。

“哼!”他拍了一下桌子,酒杯跳了起来,洒了一桌子酒,道:“鳌琨,他马的,总有一天要他成为我的剑下亡魂。”

金牡丹替他斟上酒,柔媚地一笑。

“连城,你一向很稳重的,从没见你毛躁过,这可是剑客的大忌。”金牡丹顿了顿话音,又接下去道:“有些事不能全靠武功,用头脑更好,鳌琨现在身份不明,以他的名头,不可能受人指使,如果真的是听命于人,那指使他的人一定非常可怕,所以我们得设法摸清他的底。”

“唔!”霍连城接受了她的说辞。

“现在找上司马摘星的一共是四路,‘御凤仙子’和她养的俊小子姜由是一路、‘冷血杀手’夏侯刑风是一路、姓鳌的是一路,加上我们是四路,随便哪一路都不好惹。”

“那我们撤吧?”

“话不是这么说,八仙过海,各显神通,我们也不弱,将来谁赢谁输还很难说,我们必须找机会,制造机会,赶豹子咬老虎,你懂我的意思?”

“说起来很容易,做起来可难,每一个都是武林高手,没有半盏是省油的灯。”

“事在人为!”金牡丹淡淡说了这四个字。

“对了,我们挖出了盗圣司马摘星,目的是要追查宝贝落在谁的手上,说不定就在司马摘星这老贼的手上。”

“绝对不在!”霍连城斩钉截铁地说。

“何以见得?”

“当然是有根据的!”金牡丹神色一怔,压低了嗓子道:“第一,三年前四大神偷在诱人的赌注和强烈的好胜心之下,联手去做这件惊天动地的案子……”

“诱人的赌注,多大?”

“四万两黄金,外带四十颗宝石,够不够大?”

“嗯!每人一万两黄金,十颗宝石,是很唬人,谁出得起?”

“不知道,出面接洽的是‘鬼脸人’!”

“鬼脸人呢?”

“失踪了!”

“后来呢?”

“司马摘星中途退出,他并没有参与做案。”

“既然他没参与,怎知东西落在谁的手上?”

“他们是同道,而他是四大神偷之首,他应该知道,至少,他能说出另外三神偷的下落。”

“不对!”

“什么不对?”

“东西当然是落在‘鬼脸人’幕后主使的手上。”

“错了。三大神偷在做案得手之后也全部失踪,没有领黄金,也没去取宝石,因为‘鬼脸人’在追查他们的下落,为了逼供,‘鬼脸人’残杀了至少十个与三大神偷有关系的人,显见这档事绝对不假。”

“你说了第一,还有第二么?”

“有,盗圣司马摘星当众发誓要金盆洗手,并声明他与其他三大神偷从没联手过,他们所作的任何案子都与他无关。”

“谁发现他变成了老干爹?”

“这消息不知道是如何传出来的,反正事实已经证明。”

霍连城点点头,不再言语,但两道目光却紧紧盯在金牡丹的脸上没有移开。

金牡丹是青楼出身的,她当然不在乎被男人看,不只不在乎,对各种男人的各种不同心理,她了解得像了解自己一样清楚。

“好热!”金牡丹用手掌当扇子扇了扇,自顾自地说:“我的酒可能过量了。”

她开始动手解衣襟上的钮扣。

霍连城的眼睛连眨都不眨,像馋猫看着盘中的鱼。

金牡丹的两腮红得娇艳欲滴,媚眼里闪动着一种火,如果不谈出身,她的确是个美人。

灯下看美人,尤其是醉美人,那份诱惑没有男人能抗拒,更何况她在解衣襟。

霍连城的眼里也在冒火光。

扣子解开了两个,衣襟裂开一大半,羊脂白玉般的颈,连接到半露的丰盈酥胸,隆起的部分若隐若现。

火旺了起来,她全身都是火,她真的热么?她真的醉了么?

“连城,为什么这样看我?”金牡丹斜起了眼,声音像梦呓,是一种强烈的挑。逗。

霍连城舔了舔被火烧得发干的嘴唇,呼吸粗重如牛。

“你是女人!”霍连城的声音也像梦呓。

“咕!”金牡丹笑了声道:“难道说我会是男人?”

“你是女人中的女人!”

“我看你……也是男人中的男人!”

霍连城此刻像一头虎视眈眈的野豹,似乎一亮爪就会撕碎它的猎物。

他没有再出声,眸光变成了火焰,神态相当可怕。

但金牡丹并不感觉到可怕,相反地她很欣赏这种神态,甚至可以说她在期待,期待那疯狂的噬咬。

房里的空气变了样,烈火熊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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