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朦朦胧胧地回到华兴里，开了门，走进客堂间。
“你回来了，看，我做了菜！”吕娟笑着迎上来抱了抱彭世宏。
彭世宏闻了两下，王海富说，如果一个女人跟别的男人抱一起或者相处以后，身上会有那个男人的烟味。
没有烟味……
“你过来尝尝吧，如果不好吃，就不吃。怎么样？你喝酒了？喝了好多呐！”吕娟说着皱起了眉。
被她抱着，他看着她那张绝无仅有的精致脸庞，那双褐色的眼睛像宝石一样嵌在精致光滑的脸蛋上。多么漂亮的女人啊，直到现在他才悟到，他娶了一个最漂亮的女人，是世上最美的女人，是哪个美女都比不上的美女。
看她，跟他一样高，灿若明月，美若天仙。他呢？样子还算帅气，还算不错。可是他算什么？跟这个女人站在一起，他就是一介草夫……
“怎么了？”吕娟嗔道，看着愣着的他。
“没有什么。”他苦涩地咬咬牙道，心里一阵酸楚。
“过来，我给你洗脸。”吕娟笑着说道。
他没有跟着她的招呼上前，依然直楞楞地站着。
她过来给他擦脸，说着：“今天很累吧？”
“不累。”他没有动弹，随她擦着，简洁地吐了两个字。
洗好脸之后，吕娟牵着他的手到了桌边，给他打饭，夹菜。
“尝尝看。”吕娟笑嘻嘻地把菜放到他嘴里。
色味俱全，很好吃。
嚼了两口，想到今天的事情，味如嚼蜡……
吕娟问道：“好不好吃嘛？干嘛绷着脸……”
“这两天干嘛对我那么好？”他故作轻松地问道。
“什么嘛，你是我老公，我对你好还有错啊。”吕娟笑着说。
他呵呵了一声。
吕娟不高兴了：“干嘛啊，笑得那么勉强，还带着苦味。”
他为什么还笑？他还想掐着她脖子问他是谁！
“困，喝酒太多了，睡觉。”
“好不好吃嘛……”吕娟嘟着嘴，不满意地撒娇问道。
就像心脏被她捆扎了，她只要稍一扯动，疼痛立刻传遍全身。她这样的娇嗔，或许也会发生在那个男人面前吧？
“好吃。”他低头又吃了几口。
“嗯，那你再吃一点。我也觉得味道不错。来……”她给他夹菜。
又夹了一口到他嘴边：“啊……”
他说道：“去拿那瓶白酒过来！”
“你喝醉了……”
他没有等她说完，压住她的声音：“我需要那瓶酒，懂了吗？我想喝！”
“大宏，你喝了不少了。”
“我要放松自己！放松自己你懂吗！”他尽量压抑着自己不要爆发出来。
她看着他，盯了他半分钟，点点头说：“好。”
吕娟去拿了那瓶白酒过来，他拿着一个很大的盘子，倒了一盘。端起来猛喝了几口，夹着菜吃几口。不错……感觉很刺激……
“别喝了。”他喝了半盘后，她劝他道。
他盯着她，端着盘子咕咚咕咚喝完了整盘子的酒。
哐当一下把大盘子扔在桌上：“睡觉……”
往房间走，没出客堂，腿软了，扑通一声摔在地板上……
吕娟急忙跑上前伸手要扶起他来，说道：“干嘛呢你？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不开心的事情了？”
“没有，很高兴。我喝醉了，你别惹我……”他坐着含糊不清的说道。
“来，我帮你擦一下再去睡。”吕娟说道。
他说：“我不用！我很困！”
“不擦怎么行呢？被子全是酒味了……来吧，先擦擦！”她扶着他起来。
他站定了：“说了不用！”
“被子会有酒味的！”
被子有酒味？他生气了，被子有他的酒味她都受不了了，那她身上手上还有其他男人的味呢？她又怎么忍？
他甩开她的手说道：“我今天喝了很多酒，我不想动，你别碰我，不然我跟你吵！我睡……”
“睡那儿都会有酒味！”她瞪着他。
“成，那我去外面睡……”他嘟囔这走了两步，不行，整个房间都再转，他走不出去。
他缓缓地就地坐下，慢慢倒下身体，睡在地板上了……
吕娟想要把他扶起来，他大声吼道：“你别碰我！我要睡觉！我很累很累很累！”
她不敢碰他了……
大醉了的人，是麻木的，他刚躺下没一会就睡着了……
……被尿憋醒，惺忪地看着天花板，思维终于恢复。看墙上的钟，已是早晨六点多。手很麻，侧过头去，是吕娟枕在他手臂上，睡得正酣。
昨夜她和他一起睡在地板上
他一动，弄醒了她。她侧身，两手箍着他的脖子亲了他一下，慵懒、惺忪：“老公……你醒了。”
抱住了他后，她又闭上了眼睛。
不耐烦地拿开了她的手，她惊醒了：“怎么了？”
一边往脚上套鞋，一边简略地回复：“方便！”
去公共厕所回来后，她已经收拾好了地板上的被子枕头，坐在床沿。看着他问道：“昨晚你做什么你说什么话你记得吗？”
他一惊，是不是自己把那件事说了？不对啊，好像就是一躺下，就什么事情也没有印象了，自己就睡着了呀？
他说道：“什么话？”
“昨晚你怎么了？”吕娟问道。
他试探地问道：“我喝醉了，哪还有去想什么呢？是不是昨晚我做错什么了？”
“你喝醉了……对我很凶，好像我做错了什么似的……”
他转过身子来不让她看见他的脸，闭上眼睛冷笑。是，你没做错什么，你什么都没做错，是他自己做错了……
“跟你说个事。那个杭鸣九啊，警察、青帮都找遍了，一点线索也没有。短期内恐怕不会有结果。你在外面要小心一点。”他尽量把自己的注意力移开，不然他会爆发。
吕娟说道：“也怪，他能逃到那里去啊？他家里人……不会都死绝了吧？”
他说道：“他有两个儿子，一个被你捅死了，是小儿子；另一个去英国读书，走了十多年了，一直没有回来过。自他小儿子死后，他老婆再也没有露过面，象是失踪了一样。我估计是杭鸣九将她藏哪儿去了。杭鸣九应该就躲在她那儿。”
“象他们这样的人，每天吃喝拉撒那么多杂事，没有佣人是活不下去的。他们不露面，总会有人露面。可以让警察贴悬赏布告，让那些佣人举报他。那些佣人知情不报，就是同犯，也会被判罪的，心中都会害怕。他们拿到钱赏，又能消除害怕，一定会举报的。”
“是……”突然间，他发现他没有了任何做事的动力和兴趣：“我和警察再商量商量。”
“吃什么早餐……”吕娟问道。
他摇起头：“什么也不想吃，没胃口。对了，我今天和王海富他们几个去钓鱼，正好散散心。最近很累……”
“好的，你去吧。”她一副好像很开心的样子。
难道他说去钓鱼，她都不吃醋吗？鱼鲜馆有很大的鱼塘可以钓鱼，是个美女老板开的，小二都是些姑娘。他和吕娟去过一次，那次吕娟处处在他边上戒备着，吃了很浓的醋。怎么这一次，她没有一点点的醋意？这么看来吕娟的心确实已经飞走了！
他很怕继续聊下去，言语变得支吾起来：“哦……那……”
“怎么了？你想让我陪你去呀？不行呢，我今天还有事，要去医院见医药代表呐。”她误会了他的意思，却推辞了。
他有口难言，有酸楚的意味。点点头：“哦，你有事。呵呵……”
“干嘛了呀？这么假笑干什么？等周末，我们一起去玩玩，我再陪你去钓鱼，好吗？”她笑吟吟的，在彭世宏眼中却是那么地假！
“哦。”也不算答应她，他只是对她话的反应。
“这样吧，如果我结束的早，我打电话到鱼鲜馆柜上，你如果还在，我就来找你。”她又误解了他的反应，以为他不高兴了，想了一下，提了一个折中方案。
这不就把他套在鱼鲜馆了吗？他依旧装傻，不置可否。反正今天不管是什么结果，都没有什么可高兴的……
“你今天是怎么了？怪怪的？”吕娟疑惑地看着他。
彭世宏不看她，装聋作哑。
“那你饿了想吃什么的时候，就在外面买点吃吧。我走了啊？”吕娟担忧看着他，一步一步地出了房门……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