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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的包厢里北堂雪一行人轻声地聊着话,时而透过珠帘望向楼下的情形,讨论上几句。

大堂里叫价声不断。

而二楼另间包厢里,却是截然不同的气氛。

男子始终不语,只一杯接着一杯的吞咽着酒水。

而坐在他正对面的竟是即将远嫁的明水浣。

洐王再次准备倒酒之时,却被一只白玉般的纤手按住了酒壶。

“四哥——”明水浣声音有些不忍,“别再喝了。”

洐王闻言抬头,醉意极甚,就连平时流光含笑的一双桃花眼中都布满了血丝。

“为什么?”他攥住明水浣的手,出声似质问。

“婚姻之名,媒妁之言。”明水浣将头转到一侧,不敢去看他的眼睛。

洐王眼中闪现一缕希望的光芒,将她的手握的更紧,“你根本不想嫁过去,对不对?我可以去跟皇弟求情,这场婚事可以作废!”

他一提到‘皇弟’二字,明水浣的神色便顿时变冷,将他的手推下,明水浣抬起头望着他道:“不可能的——我绝不能做一个不孝女。”

洐王沉默了良久。

“哈哈哈。。。。。。”

“四哥——”

“是我想太多了,你从来都未曾喜欢过我。又怎会肯为了我而违背你父亲。。。”洐王笑着摇头,“若是换做五弟来挽留你,你定会不顾一切的留下。”

明水浣口气稍滞,“以前是年少不懂事罢了,四哥不要再提。”

“水浣,你瞒不住我。”洐王轻笑了几声:“五弟他是什么人,我也清楚——那日你从母妃那里离开去了哪儿?”

明水浣没有答话。

“你不说我也知道。”洐王又仰头饮尽一整杯刺喉的酒,“你可知道你这个决定代表着什么?”

明水浣垂眼望着楼下的喧闹。

定定地回答他道:“我很清楚。”

洐王再不言语。直到喝的烂醉如泥。

“送王爷回府。”明水浣推开了包厢的门,对着外面的随从吩咐道。

洐王被人送走了之后,明水浣就一直静坐在包厢中,一动也不动。

眼中神色犹如一潭死水,毫无生机。

竞拍会已经结束,众人都三三两两地相携着出了添墨楼,有得了心头好的一副春风得意的模样,最多的则是来看热闹的,讨论着几件竞卖出了高价的竞品。

“这位客官。楼中再过半个时辰便要关门了,还请客官早些出楼的好。”

有侍女过来叩门,轻声地提醒着。

明水浣这才发觉。此处已是人去楼空。偌大的大堂中,只五六位伙计在打扫着。

她缓缓地起身,推门而出。

守在外头的侍女一阵发愣,是没想到这里头坐着的是明家小姐,想起近日来传闻她即将要嫁给允亲王的消息,那侍女便忍不住多打量了几眼。

明水浣出了添墨楼。不自觉地抬头望向空中的皓月,久久出神。

她现在不同往日,为了防人闲言碎语,今日来见洐王并未告知任何人,包括贴身的丫鬟。

她对成亲一事异常地配合。已叫明尧之彻底对她没了怀疑,不再像前些日子那样对她诸多管制。

此处距离明府并不算远。多说也只要半个时辰。

明水浣有意想在外面多呆些时候,缓行着绕了远路。

不知不觉间,泪水挂满了腮边。

最后一次了。

以后再不允许为了那个人哭。

夜晚的王城静谧而安详,在这一刻,再多的烦忧和波涛涌动都看不真切。

兴许也是王城向来的治安太好,让明水浣彻底的忽略掉了她作为一个妙龄少女,深更半夜独自一人走夜路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也兴许是她此际心思太过飘渺,以至于她一直未曾发觉自她出了添墨楼起,便有一个人影不远不近地跟着她。

窄巷,一个普通的名词,却是抢劫、堵人、欺负弱小、外加强x的极佳场所。

而当明水浣踏入了一条悬着昏黄的灯笼的长巷之中的时候,她总算后知后觉地发现了身后有人。

她警觉地回头,看清了是谁之后,即刻皱起了一双弯月眉。

“怎么是你?”

“明,明小姐。。。。。。”吴邱玉见她突然回头,有些无措。

“你跟着我干什么?”

吴邱玉又近了几步,解释道:“我是见你心情似乎不好,夜里一个人又不安全——”

明水浣不以为然地轻哼了一声,转身便走。

像吴邱玉这种人,她见得实在是太多了,现下她的亲事已经公诸于世,再不想跟他这种人有什么牵连,故连敷衍也没了必要。

吴邱玉见她如此,急慌慌地追了上去,“明小姐!”

离的近了,明水浣这才闻见一股刺鼻的酒气。

“明小姐,你的事情我都听说了,我有几句话想跟明小姐说一说——”

“走开!”明水浣心下烦感更甚,转头打断了他的话,“就凭你,也配同我说话吗?”

吴邱玉闻言一时呆住。

只觉得长久以来积压着的什么东西忽然爆炸开来,将他向来敏感而又脆弱的自尊心炸的粉碎。

出了添墨楼,北堂雪同白泠泠、黎秋明,史红药马琼他们道了别,一行人便各自回了府。

看着马车的二虎见北堂雪出来便从座驾上下来迎了过去,对着北堂雪一躬身,“小姐出来了。”

“嗯,回府吧。”

此刻夜色俱静,一路上只有马车轮滚动的声响相随。

北堂雪有些倦,倚在一角小憩着。

堆心见状,将一侧的毛毯小心地半搭在她身上,唯恐她着了凉。

“滚开!你听见了没有!”

耳畔忽然响起女子羞愤的喊叫声,将北堂雪惊醒了过来。

“你这个畜生!来人啊——”

北堂雪一个激灵坐直了身子,望向堆心道:“有没有听到有人呼救?”

堆心点了点头,“是有!”

北堂雪肯定了这不是自己没睡醒产生的幻觉,忙地推开了马车门儿,“二虎,快停下!”

二虎也是早听见了声音,可主子没发话他又不能耽搁行程,二来吧。。。他怕万一是撞见了说书人口中的女鬼,据闻这种女鬼多在夜间无人之处出没,最擅长博取别人的同情,你若受了她的迷惑就会被吸尽阳元而死。

二虎甩了甩头,试图驱赶这个可怕的想法,勒住了手中的马缰。

北堂雪即刻从马车中跳了下来。

二虎吓了一跳,也急慌慌地跟了下去。

“小姐,等一等奴婢!”堆心随手抓起了马车矮几上备来削水果的短刀,满脸都是行侠仗义,为民除害的肃然之色。

“声音好像是从那边的巷子里传出来的!”二虎伸手指向巷口,回头拦住要冲进去的北堂雪道:“小姐且慢,让小的先去看一看怎么回事!”

“救人要紧!”北堂雪自是知道他在担心自己的安全,此时恰逢又是一声惊惶的挣扎声在前方响起,还隐约有男子的声音,北堂雪心脏一提,推开二虎便跑了过去。

自打那件事过后。她便对这种事情分外敏感。那种害怕无助。濒临绝望的感觉,她很清楚。

近了巷口,看到眼前的情形,北堂雪眼神一紧。

“住手!”

背对着她的,是一个身着灰色缎袍的男子,此际他正压在被推倒在地的女子身上,双手不断地撕扯着她的衣襟,被撕碎了的纱衣和衣带散落在侧。

那男子却像是聋了一般,彻底沉浸在自己疯狂的状态里,完全没有听到北堂雪的声音。

“救我!”女子挣扎着呼喊道。北堂雪这才惊觉这道声音的熟悉程度。

她滞了一瞬,余光扫见地上的一根木棍。弯腰捡起紧紧地抄在手中。

“啊!”

一棍落在了吴邱玉的右肩上,他既痛又惊的叫出了声,还不待他反应过来,便又挨了两棍,躲避之下整个人都扑在了明水浣的身上。

“畜生!”北堂雪愤愤地咒骂着,攥住他的衣领,将人甩到了一侧。这才看清是谁。

想起他薄情忘义曾经害的垂丝妄图轻生,今日又做出此等禽兽不如的事情,愈发觉得气愤,一把怒火越烧越旺。

她下手狠且准,吴邱玉被她前头那几棍打得头都懵了,加上醉酒的缘故是连东西南北都分不准,只能挣逃窜躲着,随着北堂雪手中的棍子雨点般密集的落在他的身上,惨叫声不断地响起。

“小姐。让我来!”

北堂雪闻声回头,只见二虎一手握着一块板砖,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找来的,气势汹汹地奔了过来,大有要将吴邱玉两砖毙命的架势!

北堂雪一时呆住,手中的棍棒蓦然砸落在地。

吴邱玉眼见着这么一个壮汉提着板砖横眉怒目的向着他冲了过来,被吓得傻住,愣是连躲也不知道躲了。

北堂雪这才回神,忙地将二虎给拦住,堆心也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上前扯住了他。

就凭二虎的傻力气,这两砖下去,十有**是会闹出人命来的!

“小姐您快让开,让我一砖拍死这个王八蛋!”

北堂雪见他比自己刚才还要激动,头一回发现二虎竟然还是一个嫉恶如仇的人。

“二虎你听我说,我们不能这么冲动!”

二虎不甘心地道:“那岂不是便宜他了!”

“交给官差便罢,他定讨不了好的——”北堂雪见他脸色松缓,哄孩子似的道:“来,先把砖撂了。。。”

“哼!”二虎对着瑟瑟发抖的吴邱玉冷哼了一声,将那两块砖狠狠砸在了他的身边,摔成了几块,又是吓得他连连匍匐着退了几丈远。

堆心鄙夷地看了他一眼,道:“小姐,那咱们将他绑到衙门去治他的罪!”

北堂雪点着头,“好——”

“不要,不要!”吴邱玉闻言大骇,已经彻底清醒了过来。

这样的罪名就意味着前途尽毁和身败名裂!

他绝不能容忍!

“求求你们,我只是酒后乱心,但也并未铸成大错。。。求求你们饶了我,只要你们不说出去,让我做什么都可以!”吴邱玉半爬着扑向北堂雪,一脸的张惶和乞求。

可他还没来及碰着北堂雪,便被二虎一拳砸在头顶,两眼一翻昏死了过去。

二虎见北堂雪和堆心都定定地看着他,他缩了缩脖子,讪讪地道:“没想到他这么不经捶。。。我也没使太大力气。。。不过小姐您放心,这死不了人的。。。”

“好了,先给绑起来送官吧。”

“不行。”一道带着颤意的声音响起。

北堂雪闻言转头望去,才见明水浣坐在地上,双手护在残破不堪的衣襟前,脸色在月光的折射下白的瘆人。

“这件事情我不想让任何人知道。”她冷然地说道,单手支着地试图站起来,可腿却软的可怕,一个不慎又跌坐在地。

堆心和二虎这才看清是谁,毕竟就明水浣此刻狼狈的模样,实难叫人跟平日里风光无限的那个她联系到一起去,堆心和二虎互看了一眼,都不敢乱说话。

明水浣又试着起身,却再次跌倒,她脸上始终毫无表情,只嘴唇抿得很紧,蓄了些力气,她又颤巍巍地起身。

北堂雪一皱眉。

明水浣准备再站起来之际,忽觉右臂上多了一只柔软的手。

她转头,逼视着北堂雪,开口道:“不用你来可怜我。”

“我为何要可怜你?”北堂雪反问她,“难道你觉得自己现在很可怜吗?”

“你——”明水浣攥紧了手指,挥开北堂雪的手,厉声道:“我的事情还轮不到你来过问!”

不就是想看她的笑话吗!

堆心在一旁觉得看不下去了,撇着嘴道:“我家小姐救了你,你怎还如此恶言相向?”

“好了,人家不领情我们也不好强求,就当看了个热闹便罢,反正也没什么损失。”北堂雪转了身,背着手作势便要走,对着二虎和堆心道:“回去吧,这里这么偏僻再逗留下去,指不定还得出什么事儿——若撞见几个力气大的醉汉、会点儿功夫的流氓什么的,只怕咱们就没这么幸运了。”

明水浣身子一抖。

眼见着北堂雪几人真的是要走,明水浣不禁真的有些怕了。

吴邱玉似有了知觉,动了一动。

明水浣即刻出声道:“等一等!”

再要强,终究还是个柔弱的千金小姐。

北堂雪眼底闪现一抹恶作剧得逞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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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掉了头,去的是明府的方向。

堆心坐在了马车外面的驾座上,盯着前方的路,小声地咕哝着:“成日里听人家将明家的小姐夸上了天,依照我看,也不过如此。。。咱们好歹说也帮了她,可看她脸色,不知道的还以为咱们欠了她银子呢。。。哪里有一星半点儿感激的样子。”

二虎看了她一眼,附和的点头。

任谁费老大劲去救了人,得到的却是冷脸相待,心里都会觉得不平衡。

马车中,明水浣坐在北堂雪对面,身上披着玉色的绒毯,紧闭着眼睛。

一炷香的时间过去,她才找回了知觉,张口第一句话却是:“我警告你,今天的事情对谁都不许提起。”

北堂雪抬眼瞅了她一眼,嗤笑道:“明水浣,我以前只当你是有点心机,心肠有点黑,但还算不上大坏之人——可我今日才发现,你真是没得救了。”

一个连最基本的感恩都不懂的人,已经不是一个完整的人了。

明水浣闻言睁开了眼睛,恢复了一贯的冷静,她在外人面前总是随时保持着最好的状态,可在北堂雪面前,是完全没必要再伪装什么,听着北堂雪对她的评价,她冷笑了一声道:“我有没有救更加跟你无关——你既然这么讨厌我,又为何救我,难道是想看我对你感恩戴德?”

“如果事先知道是你,你以为我还会去管这档子闲事吗?”北堂雪悠悠地道,见明水浣脸色转青,她才觉着心里舒服了些。

她转身将角落里的一个包裹朝着明水浣丢了过去,调整好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她靠在软枕上闭起了眼睛。

一天下来本就又累又倦,方才虽说她揍吴邱玉揍的的确很畅快,但也确实消耗看不少体力,从这到明府还有段距离,她是不想一直对着明水浣那张脸。

“什么东西?”明水浣皱着秀眉,盯着被北堂雪扔过来的包裹。

“一件儿花衣裳——若是不想让你爹知道你被jian污了,最好把你身过于露骨的衣服给换下来。”

被jian污了?她明明还是完璧之身!

真不知道这种话她怎么也说得出口!

明水浣有生以来第一次露出了气急败坏的表情来。

而当她打开那个包裹以后,她的表情变得更加丰富了起来——蓝底大红牡丹花,还绣着各色的蝴蝶。。。

她这才明白北堂雪口中的‘花衣裳’究竟是什么意思。

这件衣服本是秦婶子前些日子交待一家成衣坊来做的,是打算在小晴晴的生辰上穿,她当时交待说最好是喜庆一些,而可能那间成衣坊的制衣师傅的审美观比常人要强烈许多,以至于这衣服的成品出来后就是这个样子了。

北堂雪今日是顺路便替秦婶子给取了回来,当时看到这件衣服的时候便傻了眼,心知依照秦婶子以往穿衣的风格,这套衣服算是被打入十八层地狱永远别想见天日了。

而下一刻,它将有幸被王城第一美人穿在身上。

半眯着眼睛看了一眼明水浣的表情,北堂雪竭力忍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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