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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我便早早的下山去。这一去,便是大半个月,听说白大哥带领中原武林与西域的歃血教有过一战,那一战极其惨烈,两方人士死伤无数。后来听白大哥说起那一战,听得我热血沸腾的,只恨自己无半点武功不能亲身经历那样的战争。

中原武林的高手与西域歃血教在西林谷狭路相逢。歃血教的十二个杀手系悉数出动,而白大哥带了中原武林各个门派的高手,两方旗鼓相当。战斗开始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天空就飘起了鹅毛大雪,伤的伤死的死在这么冷的天气里都是不好过的。刚被划破的伤口还在冒着血,赤朱的艳红跌下半空淌进雪地里瞬间绽出一朵朵红莲,妖艳无比。雪嵌入伤口,热血消融的速度快如闪电,红莲开得越来越盛,不断有血溅在雪松树上。混战之中已分不清是谁的血,红艳艳的腥味弥漫整个西林谷,远远的从无色宫便可将这里发生的一切一览无余。师姐带了人向西林谷赶来,白大哥一席白衣血迹斑斑,雪势越来越猛,等师姐赶到的时候,活着的几人都已经倒在血泊中了。

那是我到北海才发生的事。一晃然,都已经大半个月了。北海有湖泊数百个,每个都足有半个元陵那般大,而从来没有人知道黑麟蚺在哪个湖泊。我在北海已足足待了三天,一时半会找不到黑麟蚺真是让人头疼。也不知李径深那边怎么样?

我独自待在客栈里,整日闲得无聊,想起在元陵的日子,真是快活。那时三哥忙着军中的事,没时间陪我。我大半的时光都是在南湘阁度过的。南湘阁有美酒有佳人,何不乐哉?

萧览和我一样都是翻墙出来的,我们在南湘阁斗诗赛酒,我常常是喝酒喝得最多的,萧览就不得不拖着醉醺醺的我回家,然后用轻功带我偷偷溜进我家府门。

我让店小二给我上了一壶酒,客栈里又来了几个壮汉,他们都提着大刀,满脸络腮胡的,一碗酒一碗酒的干下去。我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叽里呱啦的说了一大堆,也不知是哪个地方的语言。但“黑麟蚺”这三个字他们却用汉话说了出来,我仔细看了他们的行头,除了大刀还有一口袋的瓶瓶罐罐,原来他们也打算同我一样用药。

那三个人离开的时候,问客栈买了一些酒。我悄悄跟在他们身后,还没出客栈呢,就撞在了一个不明物体上,硬生生把我截了回去。

我气恼的揉着额头,李径深好整以暇的坐在我对面把玩着茶杯,他随身的佩剑放在身旁,没有王公贵族的排场。一席再平常不过的普通蓝衫,倒有几分江湖侠客的气概,唯一的缺点就是他由内及外都不可忽视的气场。我不想搭理他,便把头偏向一边,以示我的意气。

“怎么,做了亏心事不敢看我了?”李径深嘴角漾起的笑意让我顿时来了几分心虚。他忽而伸出手来探向我,我一惊以为他要对我做什么便快速的避开了,他顿在虚空的手停了几秒便只能悻悻收了回去。“我只是想看看你额头疼不疼。”

他这话一出我方觉自己误会他了,眼睛开始湿漉漉的,自小到大,除了师姐和师傅还没有人这样关心过我呢。我抬眸歉意涌上来,“我以为你要打我呢,是我误会你了,抱歉。”顿了顿,我又补充道:“还没有人对我这样关心呢,啊娘不曾,啊爹不能,兄长不能。我自小就是在外面长大的,说来也可笑,有家不能归。可是师傅和师姐对我又是极好的,也许我得不到亲情,也能在其他方面有所弥补吧。”我又长叹一口气,“唉……说了你也不懂。”

“我懂。”李径深直直的望着我,他眼里那份炽热还是我第一次见,像他这样喜怒不动于声色的人竟还有令人灼热的目光,他应该也和我一样吧。生在皇家,情分都由不得自己,其实他比我苦多了,我至少还有无色宫,可他有什么呢?我不觉对他多了几分同情,若是被他知道我同情他,那他势必要饶不了我的。

“你知不知道刚刚那样很危险的,若是你出了什么事那潸儿的病就无人可治了,到时我势必会让整个无色宫为她陪葬。”真是不能把李径深往好处了想,我才觉得他这个人有可取之处,他就开始威胁我。

“我的事用得着你管吗?”我突然气不打一处来,转念一想,不对呀,“李径深,你居然跟踪我。你还有没有点羞耻心了?”

他凑近我,一股鼻息喷在我脸上痒痒的,“难道像你这样不告而别就有羞耻心了吗?况且……”他故意拖长了语调,“你只让我取祁连子,那你来这是为何?”

我被他堵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他已经知道我骗他了,我心虚起来耳根子就烫呼呼的,连正眼都不敢看他。

“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以为单凭你一人就可以制服黑麟蚺了?真是不自量力。”李径深突然变了语气,一本正经起来吓得我都不敢出声了,毕竟是我理亏,此时还是少说话为好。

仔细一看,原来李径深的眼睛红彤彤的,血丝布满,我以为这是因为他生气才红了眼。其实我永远也不会知道,李径深日夜兼程赶来北海只是为了确认我无虞。

“是你师姐告诉我的,她说你可能来了北海,她担心你所以才请我来看看。”李径深打消了我的疑虑,我对他又多了几分歉意。我又喊店小二上了一壶酒,亲自给他斟了一杯酒,“来来来,我请你喝酒,不要客气。”原本是想道谢的,可是偏偏那两个字说不出口,只能换个方式了。

李径深抬眸眼里寒光闪过,没搭理我。他让店小二带他上了楼,连个背影都带了寒凉的凄色。

我依旧埋头喝酒,今日是去不了了,明日吧。

等我回房的时候,已是深夜,我半醉不醉的摇摇晃晃的推了门去,咦?一个人影在烛光下摇曳着,雪白的絺衣被烛火笼住,光与影交叠辉映叫我分不清了。我笑嘻嘻的扑上去,半个身子都跌了下去,一点也不疼,结实的触感笼着我,清幽的香气让我在醉意中清醒了几分,我像个流氓似的将那瀑布似的青丝缠绕在指中凑过去用鼻子嗅了嗅,“嗯,真香。”我颇为满意的笑笑,然后头重重的低了去,隐隐约约有一个暖实的胸膛抵着我,里面的颤动一下又一下的……

隔日,我睡了个懒觉,起来的时候头昏昏沉沉的,我这脖子酸的,昨晚我明明睡在床上了,难道我磕着碰着了?来不及细想,我迅速起身喊店小二给我烧热水,全身一股酒气,真该好好洗洗了。

我头倚在浴桶边沿,对自己白皙修长的双腿赞不绝口,走天下,凭的就是这双腿。我忽而想到李径深,他倒是挺修长的,只是不知他脱去衣物又是怎样的?想到这里,我只觉耳根子一热,忙不迭的拍拍自己的脸颊,想什么呢?这么不知羞耻。

我出门的时候,经过李径深的门口,我犹豫着要不要敲门进去看看。可转念一想,他应该不喜欢被人打扰。王公贵族都有这样的臭脾气,只要有人打扰他们,他们便会莫名其妙的乱发一通脾气。

好吧,我径直下楼去,“小二,给我来几个包子和一壶茶。”我找了个角落坐下,正对着楼梯处,那样我便可以知道李径深是否会下楼来。

我无聊的用箸敲打着桌沿,看着小二端了一盘热乎乎的包子向我走来,我才有了几分生气。“小哥,我昨晚是不是摔了,怎么今日感觉脖颈酸痛痛的?”

“公子昨晚喝醉了,该是上楼时不小心磕了吧。”小二放下包子,又给我添了茶,接着又说道:“不过,昨天来的那位公子似乎扶了你回屋吧,他很晚才从公子房里出来。”见我皱了皱眉头,小二识趣的走开了。

我咬了一口包子,“李径深……”我低低的咀嚼着这三个字,昨晚他去我房里做什么?难道昨晚那团迷糊的白影是他?想到这,我头又痛了起来,我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不想了,心烦意乱的,想他做甚。

我刚吃完包子,门外便突然涌了一些人进来。看那装扮,大刀阔斧气势汹汹的,江湖浪子无疑了。他们一行人找了个靠门的位置坐了下来,只叫了一些吃食,也没见他们喝酒,真是奇怪,我朝人一向以饮酒为乐,放眼天下,老少爷们都会喝酒,江湖人就更不必说了。我时不时的瞥他们,只见他们当中有为首的一人顺着旁边小斯的暗示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对面的一人。我这才注意到客栈里不知何时又来了一位容貌秀丽的公子哥。他高高束起的发用紫纶巾缠起,那发带飘逸如风,他嘴角带笑品咂着酒水,鼻峰危竣,浓眉大眼,看那肤色倒像是个跑江湖的。

我回过眼来,“啊……”,李径深就已坐在我旁边了,他鄙夷不屑的盯着我,把我吓出了一身冷汗,我慌不择口的说:“你干嘛啊?一声不响的,吓我半死。”我边说边拍了拍胸口,压压惊。我不经意的往刚刚那人处瞥了一眼。咦,怎么不见了?再看那群凶神恶煞的人也没了踪影。我不由得感叹,真是可惜了,我还没问那人名字呢。

再回过眼来,李径深的目光顿时就深寒起来,看得我浑身上下起鸡皮疙瘩,感觉坠入了一个冰窟窿似的,好不舒服。

“你刚刚在看什么?”冷不防的李径深眸中寒光一闪,迫使我呆愣愣的与他对视。“我……没……有,”。顿了顿,我屏气凝神方才平静下来,“我刚刚只是随意四处看看,没什么。”

李径深手上青筋暴起,紧紧握着杯子,神色却无常,他收了刚刚的戾气,说:“是吗?怎么我觉得你随意看的地方刚刚才走了一位男子呢?”说罢,他张开手掌,灰扬起落下。

我咽了咽口水,好厉害的掌力,这个人,我惹不起。细细一想,他居然在悄无声息间也注意到了刚刚那些人的反常,看来,这位王爷果然是慧眼如炬的,难怪朝中支持他的人多于太子。

我赶紧把包子塞进嘴里,低着头咀嚼着,这时候只有吃点东西才能平复我的惊诧。

待我吃饱喝足,时辰已经不早了。外头人来人往,小摊小贩的沿街叫卖,街上的人流顷刻便多了起来,真是好生热闹。不过我已经在这闲逛了多日,对这些多半没了兴趣。

李径深一张脸拉了半天,我实在看不下去。拉起他的袖子便往街上去,“我带你去看看这人世的繁华,可比你那高楼殿宇有人情味多了。”

李径深任我拽着他穿过攒动的人流,始终不发一言。前面车马颇多,一时间把路堵了起来,我气喘吁吁的停了下来,把李径深带到一个小角去。我左右环顾着,看看哪边更热闹些。

“小心。”

我身子一偏被人往上提了些,与那人紧紧贴着。不知是我的还是他的,胸口处咚咚咚的声音愈发沉重起来,传到耳朵里是清晰可闻的,像极了高挂的瀑布落下敲打石壁的声音。热气在周身游走,似乎全身都被火烧灼起来,周遭的一切都看不真切听不清楚了。

“刚刚不小心有人撞了过来,你,没事吧?”李径深突然问起话来打破刚刚的寂静,他放了我下来,腰间处的热气还在蒸滕,刚刚似乎被他下了烙印,一直烫呼呼的。我抬眸,他明明也同我一样红了耳根,眸子里也浸了湿意。一定是我眼里雾气太重了,李径深怎会有这样的反应呢?他爱的明明是江山、是周潸,其余的不过是他的棋子罢了,真是可悲,有一日我竟也成了别人的棋子。

我想起啊爹,想起萧览还有樊音,啊爹是忠臣,是朝廷的棋子,萧览是萧氏子弟,是萧家的棋子,樊音是南湘阁的花魁,是老鸨的棋子。可我呢?元陵容不下我,啊爹也不能要我,一个在江湖流浪的女子,凭什么成了朝堂斗争的棋子?

“李径深,我们今日便去找黑麟蚺吧。我若不能活着,请你把黑麟蚺的血交给我师姐,她会救你的周潸,我若不能……”

“你会活着的。”李径深突然抓住我的手臂,目光灼灼的望着我,顿了顿,又重复道:“我会让你活着的,只要我活着一日,我便护你一日周全。”

我被他的话击打得心神溃散,好多话都停在喉间说不出来。明知他是骗我的,我也可以义无反顾的去相信他,真的就以为自己一世平安。可我和他哪有那么简单,我原以为横亘在我和他之间的只是一个周潸而已,可后来突如其来的国仇家恨一息之间让我彻底跌入万丈深渊,至于李径深是谁,对于这个人,忘了才是最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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