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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海之中出现了一道熟悉的光门,火流金的纹路蔓延在边际,好似凤凰从火中涅槃。

整体上像极了灵府中那座藏书阁的大门。

白璃非常熟悉这种门强买强卖的畜生行径,只来得及护好心口藏着的小蛇,就那么一头栽进了光圈里。

眼前是一片贫瘠的旷野。

泛着血光的黄土地上缀着少得可怜的绿草,空气中似乎都带着粗糙沙子。

旷野上的风里传来似哭似笑的声音:

王啊。

浴火而来的王。

是他们等待了几千年的王族啊。

白璃瘫坐在黄土地上,没有绒草的缓冲这一屁股着实摔得生疼。她小腿上幼嫩的皮肤上满是血泡,污水和赤金色的血交汇成一团浆糊。深黑色的法衣贴在皮肤上,仿佛轻轻一扯能将皮肉带下来。

她喘了口气,从乾坤袋里扔出几个阵盘,调动丹田中残存的灵力布下了个潦草的防御阵。

哪个军校会把刚学了没两天的新兵蛋子扔去荒野实训,啊?

这个据说对雀灵族幼崽没有恶意的秘境纯属就是瞎搞!你他喵的新手村凭什么要引入百级大副本??白璃伸指揩去眼皮上的污血,心里一通mmp喊完,这口气终于顺了过来。

“刚刚,是你吗?”白璃捧起小蛇问道。

尽管她坚持认为小蛇的声音该是那种奶声奶气的小弟弟,但这样的青年音好像也没有偏离人设。

毕竟这是一只桀骜的、大胆得很叛逆的小蛇。

白璃忍不住偷笑。

慕墟不自在地偏开头,不知道该如何去描述这种心情。

他希望她看到强横的、随意兴风作雨的龙,希望她知道五方四海俱是龙的天下,希望她映入脑海的是那个王座上睥睨四野的归墟龙尊。

——而不是如此孱弱的、如同蝼蚁的他。

这是龙的骄傲,他想。

慕墟脑袋轻轻抵了抵她的手指,只当什么都没听懂。

一只普通的小玄蛇不通人言,这再正常不过了。

白璃挑了眉。

她知道这不是一只普通的小蛇,它或许有她想象力无法触及的大来头,或许这只是它人生中一段短暂的交汇。

但那又如何?

至少此时此刻,它只是她一个人的小蛇。

这就够了。

那些遥远的、不可捉摸的未来,在此刻都可以成为它与她心照不宣的小秘密。

它不愿意倾诉。

那么,她也不强求。

白璃弯了弯眉,狭长的凤眼眯成了一团。她凑过去,在小蛇头顶落下一个吻。

说:“谢谢。”

能在这样荒诞的剧本里捡到它,是所有不幸中最幸运的事。

这是一个纯洁的、不带任何晋江不准描写色彩的吻。

慕墟却一下子僵在原地,灵府中像是火山喷发,一下接着一下,滚烫的熔岩把所有理智烧成灰烬。

整个修真界都知道,他讨厌别人的碰触。

——尤其是雌性的碰触。

但如果是她的亲吻,也、也不是不可以原谅。

不听话的尾巴早就绕上了她纤细修长的指节,慕墟盯着她红红的眼眶,不安分的心脏卖力撺掇着。他终于忍不住凑了过去,就那样在她脸颊上碰了碰。

很轻、很轻。

像是荒原上一触即散的风。

白璃眼前一亮,忍不住高高地捧起小蛇,盯着它湛蓝的眼睛笑出了声。

想小蛇千日,用小蛇一时。

饲养员的快乐就是这么简单又不讲道理!

只是一个安慰而已。

这么开心吗?

慕墟于是想:

她确实是一只很好满足的小鸟,养起来一点都不费力。

*

白璃架起了一捧火,在防御阵外又洒了一圈清障丹碾碎的粉末。她用灵识探查过,方圆几十里了无人烟,甚至血沼边特有的食腐兽都毫无踪迹。

好像游戏中随机掉落的灰色地图。

摸不着头脑。

从乾坤袋里新拿了把匕首,她用灵火烫了烫,浇上自制的药酒,咬牙剜去小腿上粘连的腐肉。连绵的疼让白璃眼圈通红,生理性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这个免疫任何治疗术的体质没法说。

白璃连吐槽都厌了,甚至苦中作乐地想:

经历这一遭她的疼痛阈值都上升了不少,下次肯定能面不改色剜肉换药。

灵泉水洗过脏污,特制的外敷丹丸一点点洒落在伤口上,长长的宽叶子配合纱布包裹住伤口。

她终于长吁了一口气。

怀里的小蛇轻轻用头蹭蹭她的脸颊,像是感受到她情绪低落。

白璃点了点它鳞片,笑道:“我没事,不太疼。”

慕墟眸色沉了沉,他知道她撒谎了。

这只小鸟明明怕疼怕得要命。

他绕着白璃的手指爬上去,轻轻靠在她的耳朵边。

慕墟第一次如此痛恨此刻的弱小无力。

他得尽快恢复修为,快一点,再快一点。

远远地。

火光映出两只幼兽在寒冷中抱团取暖。

鲜血顺着风飘散出去。

傍晚的霞光中骤然多了十几双幽幽的眼睛。

白璃从来没见过这么多种类的鸟。

从猛禽鹰隼到攀岩绝壁的雕鸮,再到纯靠卖萌为生的妙音鸟和只会咕咕咕的鸽子。

这里应有尽有。

肉食类的猛禽和草食类的小鸟和平共处,食物链上层对食物链下层完全没有想法。

非常神奇。

放在现代绝对能荣登走近科学。

白璃眨眨眼:或许这就是刘姥姥进大观园吧。

而以白璃为数不知的常识来看,这里的环境对于鸟类来说,极其恶劣。

几乎不存在的绿植,肉眼看不到的野果子,就连可供栖息落脚的树都长得病病怏怏的。

白璃不知道这是一种什么心情,好似家人或者交托信任的朋友一直生活在水深火热中,独她一个因为他们的牺牲侥幸赢得百年的平静。

但她确实是一只再普通不过的孔雀。

——甚至都不存在父母、长辈这种关系。

这一定是伤口太疼出现的错觉,她想。

正东面歪脖子树上的群鸟好似意见不统一,叽里呱啦就势开始吵架。

它们的语言有点像是《大衍心经》上那种不好懂的爪文。

“你说她原型是白凤??”

“是一只年轻的凤凰幼崽啾。”

“这气息,是王的孩子?”

“等等——!你们瞧,小公主受伤了!”

“长老呢?你们鹰族的长老呢,怎么能让身为幼崽的公主来这里?!”

“……虽然但是,我们都没办法从这个鬼地方出去。”又哪知道族部里发生了什么。

白璃再一次体会到了被认字支配的恐惧。

通过多日的辛勤学习,她隐约能听懂其中几个词,比如什么“原型”、“幼崽”、“受伤”的。

“……”

太难了。

作为一个隐性文盲,这真的太难了!

幼崽?

白璃叹了口气,瞧瞧手腕上把自己当镯子盘的小蛇。这里有两只幼崽,他们在说哪个?

站在最高枝头上的鹰隼发话:

“你,去跟小公主打声招呼。”

“为什么不是你去?”

“我的原型太凶了,会吓到小殿下。”

慕墟懒洋洋地晃了晃尾巴,绕着她的手腕当猫爬架玩。

这种洪荒时代的鸟族语言他倒是学过。

但这几只鸟说得过于地道,南地的方言与中州通行语在音调、用词、说法上都差得太大了,更何况他们说话间还带着一些族性的口癖。

慕墟听了一会儿,兴致缺缺。

在这贫瘠的荒芜之地,所有人的修为都被强制压抑到元婴境之下。

尽管他只恢复了一成修为,亦足够保他的小鸟无恙。

“咕嗒,那我的原型更凶,我也不行。妙音,你去。”

“我、我不敢去啾qaq”

“没出息的家伙。”

白璃仰着头在树下站了一会儿,自觉作为一个外来鸟还是不要参与土著间的战争。

她屏住呼吸,挥袖灭了地上那团火,抱好小蛇轻手轻脚准备溜走。

“小殿下走了!!”

“快!快跟上。”

哗啦啦一整群鸟跟着飞了过来,不远不近缀在白璃身后。

白璃转过头,他们却再次爆发了激烈的争吵。而她一走,这一群鸟又会哗啦啦齐齐跟上。

白璃:……

讲真,我觉得自己超像动物园里被围观的那种正在开屏的孔雀。

但是雌孔雀她确实不会开屏啊,白璃只想摊手。

正想着,凶残的雕鸮从枝头飞了下来

毛绒绒一大团拦在路中央。

但别看这么小一只鸟,确实是凶残的猛禽。

白璃谨慎地往后退了一步,讲道理,她和小蛇两个都不够这只鸟塞牙缝的!

藏在枝头的鹰隼急了:

“你跟小殿下说话呀,站着不动干什么?”

雕鸮声音直打哆嗦:“我、我不知道说什么。”

众鸟:“…………”

没用的家伙!

白璃挠了挠脑壳,倒出两颗甜口的灵兽丹,蹲下来:“那什么,咱们打个商量。我把这个送给你,你放我过去行不行?”

雕鸮:“咕哒,哒哒,啾,啾啾,啾啾啾!”

小殿下这使不得!万万使不得!你怎么会一个人找到这里来,长老呢?王后呢?他们去哪里了?

白璃:“啾啾啾?”

虽然不知道它在说什么,但跟着学准没错。

雕鸮:“……”

小公主在说什么?

白璃大着胆子把手掌往前递了递,它看起来似乎对她没有恶意。

雕鸮尖尖的喙一下子叼走了两颗圆滚滚的丹药,展翅带起一阵风,迎头直冲着白璃撞来。

白璃打了个寒颤——

吾命休矣!

只见这凶狠的雕鸮一顿操作猛如虎,小心翼翼用毛绒绒的脑袋蹭了蹭她的脸颊。

白璃:“……啾?”

嗯,有一点点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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