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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
一阵手机铃响，终于来了！
楚易抛下鲁诚走到阳台上。
“喂，请问是哪位？”
“楚先生你好，我是暴雨公司的余笑生。”
“噢，余总好。”楚易微笑道。
余笑生同学，让幕后老板等这么久，小心到时候扣你工资！
楚易心里腹诽着。
“楚先生，我收到了你的咨询信息，所以想和你沟通一下。”
“是的，我在贴吧看到了你们公司的销售帖子。”
“我想请问下，贵公司对石油一年的需求量大概是多少？”
“大概1000万吨。”
“了解了，我们这次业务，主要是为了展现一下合作的诚意，所以付款方式和价格都很优惠，但我们以后长期合作，还是要符合市场规律的。”
“这个自然。”
楚易心想，这个余笑生不错，是要正规做企业态度。
余笑生又说道：“请问一下，你是贵公司石油业务的主要负责人吗？”
听了这个问题，楚易楞了一下。
石油业务的主要负责人？显然不是，鲁诚也算不上，应该是叶欢才算得上。
这个余笑生为什么问这个问题？
找业务只和老板谈？
楚易只好说道：“我是公司负责石油业务的经办人员，主要负责人是我们的叶总。”
“哦，好的，因为想与贵公司形成战略合作关系，所以有机会的话，到时候我来拜访下你和叶总。”
“没问题，这次合作叶总也在关注，希望能够合作成。”
“好的，那就先这样，这船油只有二十万吨，总部在考虑具体的分配，到时候如果有消息，我及时通知你，当然，如果这次不能合作，也请不要介意，来日方长嘛。”
“没问题，没问题。”
“再见。”
“再见。”
一种不好的直觉浮上心头。
怎么没聊两句就挂了？听语气，刚开始还挺热情，到后面就变得客套了。
也没提合同之类的关键信息？
怎么回事？
正想着，一阵香风袭来，这次不是梅花，是玫瑰，热情奔放的巴黎五月玫瑰。
香气善变，女人也善变。
可余笑生你一个男人，态度怎么也变那么快？
“在想什么？”陈薇笑吟吟地问道。
“没事儿，联络了一单业务。”
“看样子，不是很顺利？”
楚易的神色的确有点疑惑。
“请教个问题，如果你有一个好东西，大家抢着要，你会选什么样的买家？”
“这个比喻很有意思，既然东西不愁卖，给谁其实是送人情，这个人情当然要送给实力强、未来可以有更深度合作的伙伴，而且，要送对人，必须送到关键决策者的手里。”
楚易抚掌而笑：“受教受教。”
“看你的样子，似乎问题解决了？”
“没有什么不能解决的。”
听了陈薇的一番话，楚易明白了，余笑生已经在布局暴雨公司的业务体系，他想把这船低价油当做开拓市场的敲门砖，和各地大公司建立起稳固的合作关系。
余笑生的第一个问题，是问年需求量，为的是探听公司业务量，也就是在这个业务上的实力大小。
第二个问题，是问级别，为的是找到关键决策者。
很明显，他刚才得到的答案，两个都不是。
难怪挂的这么快，这丫根本就是懒得跟自己谈。
从余笑生的角度，这种选择无疑是正确的。
但自己就麻烦了。第一单业务就飞了，怎么转正！？
不转正怎么镀金，难道等暴雨华国公司成立了，写个简历说，曾在某国企实习三月入职未果？
余笑生，你让未来的ceo很为难！！
一想到作为一个幕后老板，居然被手下的员工给无视了，偏偏按道理也没得反驳，真是冤的很，比窦娥还冤。
接下来怎么办？如果被余笑生直接排除在第一轮的合作之外，就很难办了。
又不能指使幽灵强迫余笑生合作？幽灵再傻都会猜到必然有瓜葛。
算一算20万吨原油，最多能卖十家客户，一个小的炼油厂，一天都能炼个几千吨，量太少了别人根本懒得来。
现在一共有200个意向名单，民企占了绝大多数，国企大概有三十来家，余笑生第一轮应该会尽量挑选国企来合作，然后搭配一些实力强劲的名企。
很可能是八家国企两家民企的搭配组合。
很明显，这八家国企里面，楚易被排除在外了。
得纠正一下，有钱，好办事。
再给幽灵发个短消息。
“原油供不应求，势头很好，再找几十万吨原油来，第一次进入华国市场，争取覆盖到广泛的合作伙伴。”
“没问题，海上到处都是原油船，只要钱到位，没有买不到的东西。”
这下应该没问题了，几十万吨原油砸过来，就轮不到自己公司？
好歹是个国企，这就是合作的先天优势。
余笑生不至于这么不开眼吧？
到了晚上，幽灵把沟通名单传了过来。
楚易一看，暴雨公司华国办事处的五位同仁，办事果然靠谱。
每个沟通过的公司都列明了公司简介，规模、需求量等等资料，包括对接人的情况也都详细备注了。
楚易看到自己的名字和联系方式也在里面。
忽然心中有一种奇妙的感觉，就像一个时空的自己，被另一个时空的自己掌握着命运。
不过，看到自己名字后面标注的评价之后，这种感觉就消失了。
命运原来不在自己掌控中。
三川国际贸易公司石油业务代表——楚易：在公司的层级较低，话语权较低，未能及时联络公司主要负责人。
同时，公司石油贸易年度仅1000万吨，意味着石油业务并非其主要业务，其客户保有量处于较低水平。该公司唯一的加分项是其国有背景。
结论：综合排名第67位，建议作为备选，优先考虑其他合作公司。
一共凑了60万吨油，算下来每个公司两万吨，也只有三十个公司可以买到原油，这67名的排名，那不得买140万吨油才行？
得拿出二三十亿来才行。
钱倒是不在乎，但这么搞法，实在太扎眼了。
低价倾销这么多石油，完全违背了市场规律，到时候估计不仅仅是华国石油圈，全球石油圈都会关注这一单生意。
谁知道会不会出什么幺蛾子。
万一国际上对暴雨公司进行严格调查，很难说会不会出什么事。
楚易忽然有一种感觉。
他感觉自己现在就像坐在龙椅上批阅奏章的皇帝，但却早就被权臣拟好了批语，自己唯一的作用就是盖章画押。
余笑生就是那个权臣，而且是个不开眼的权臣。
楚易真想从龙椅上弹起来，一个剪刀脚踢死他。
憋屈的幕后大佬，估计也是全球独一个了。
幽灵这时发来一条短消息：
“老大，你看怎样，第一艘船还有两三天就到港了，如果没问题，就让办事处的人去挨个签合同？”
“有问题，有很大的问题。”
“怎么？余笑生他们不专业？”
“专业是专业，就是政治觉悟低了。余笑生是石油行业的专家没错，但这次合作，表面上是石油业务，实际上主要是向华国示好，通过低价石油，多让些利润出来，建立一个初步的良好关系，所以，这次所有的国企都要覆盖到，民企可以在后面的合作再考虑。”
“老大高瞻远瞩，我明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