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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欢晃了晃暴雨公司的合同，说道：“这个业务最大的风险不是我们卖不掉原油，而是我们拿不到货。原油价格有竞争力，还怕没客户？恰恰担心的应该是暴雨公司交不出货来。我们找个国企做下游，到时候我们上哪儿去找低于市场价格的货卖给下游？”
“和大森石化这种民企签，可以签一个免责条款，把不能交货的责任也免掉，和国企签，谁愿意签这种霸王条款？”
果然不亏是做总监的，三言两语就把核心问题找到了。
的确，叶欢的考虑才是最周到的。
和大森石化签，固然有被甩单的风险，但这批货物价格比市场低，大森石化违约可能性很小，二则即便被甩单了，很快也能找到下家，甚至实现多沟通两家作为备选也是可以的。
但如果和一家国企签，是不可能签霸王条款的，暴雨公司一旦违约不能交货，麻烦就大了，肯定要给下家赔钱，这个责任谁都担不起。
楚易赞同道：“叶总考虑的周到，这样，我和大森石化再谈谈，加一个条款，假如我们不能交货，那么合同终止，双方无责任。”
叶欢点头：“这样就对了，有了这个条款，你再找两家备选企业，说服总经理办公会接受民企无定金的合作，是有很大可能的。”
楚易道：“行，我马上就去谈。”说完，看了鲁诚一眼。对方似乎还没有回过神来。
不管他了，楚易出了办公室，陈薇正等着他。
“怎么样？”
“叶总同意了。”
陈薇也笑了：“那接下来，就是总经理办公会了，到时候，可要看看你的口才。”
“我有什么口才？”
“三言两语扭转局势，让人佩服的很。”
“哪里比得上美女一嗔退百万兵呢？”
楚易指的是刚才陈薇赶退同事的事。
陈薇不知为何，脸突然有些飞红，“哼，你也来笑我！”说完转身走了，只留下一身倩影。
取笑？明明是赞叹……
这个“也”字，之前难道还有人取笑过她？
莫名其妙，楚易当时正思索着对策，一时没注意旁边闹哄哄的都说了什么。
还是正事要紧，楚易立刻又和大森石化做了沟通，谈起来没什么问题，民企在这种合作中本身就处于弱势地位，加上付款条件如此优惠，没有什么理由反对。
上下游都谈定了，楚易写了一个项目汇报，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风险把控都写上，付在合同后面重新提交到oa系统。
鲁诚见了，自然不敢再反对，很快就批了同意。
到了叶欢那边，也很快通过了。
法务和风控环节也很简单，他们只管合同本身有没有风险，至于要不要改变定金规则，这个不归他们管。
楚易看着合同流程一路到了副总王修那边，这次就没那么快审批了，必须召开总经理办公会才行。
那就等等吧，总经理办公会一般会把公司相关高层喊上，什么总经理、副总、业务总监等等，当然，还有业务的具体经办人。
要把这些人凑齐，需要时间，一般都会提前半天一天通知。
等到下午，终于收到了会议通知，让第二天召开总经理办公会，讨论这单石油业务的问题。
很好，如果会议通过了，完成了这单生意，后续入职就很容易了。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等着总经理办公会吧。
手机响了，幽灵突然发来一条消息。
是一个警告。
“老大，出事儿了，第一条船上面的原油是来自伊明国的，星国正在制裁伊明国的石油贸易，这船石油我们不能买，更不能卖，否则就被列入制裁清单了。”
楚易看了，心里一惊，这关头，还能出这档子事？“怎么回事？为什么买的时候没调查清楚？”
“克朗普以前没做过石油生意，也没关注过石油制裁这档子事，所以看到油就买了。其实他也是被骗了，这单生意就是上次收了20万给石油信息的人介绍的，这人有问题。”
“收了钱还搞事？”
“他收我们20万，那20万吨石油的利润上千万，他收个一成的中介费都200万了。”
“我们被耍猴了？”楚易心里腾了一团火起来，钱是小事，智商被人压制的感觉非常不爽。
“老大，抱歉，以后还是让国内办事处的人去搞石油生意吧，克朗普还是别让他做事了。”
“只能这样了，那个骗我们的人叫什么名字。”
“蓬布佩奥。”
“那你打算就这么算了？”
“老大，我们只是生意人，不是黑手党，也不是3k党，打打杀杀的事，不是我们擅长的。”
“没说要他的命。”
“要胳膊要腿，也不是我们的业务范围啊。”
楚易忽然觉得幽灵的脑子也有不灵光的时候。
“谁说要见血？找个黑客，把那人查个底朝天，没有人是纯洁的，把他老底都给翻出来。”
“这个倒没问题，只要有钱，调查个人还是轻而易举。”
“很好，重点查下他收的回扣，查出来，让他去接受星国的制裁好了。”
“行，老大，那这船油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星国是世界上最强大的国家，暴雨公司不可能和它去斗，作为一家国际化的公司，如果真被制裁了，那以后基本只能等死。
该认怂的时候就得认怂。
“主动点，不行就把船开到星国去，态度诚恳点，把被骗的来龙去脉说清楚，至于油怎么处置，他们怎么说就怎么办，白送给他们也行。”
“明白了，那国内的合同怎么弄？有的已经签了。”
“后面两船油有问题吗？”
“这个查了，没问题，确认是尼特国过来的油，不是伊明国的。”
“什么时候到？”
“还要六天，如果全速前进的话，五天。”
“全速前进，给船员辛苦费，通知余笑生，严格按照合同违约金条款缴纳违约金。”
“行，那就按照每逾期一天合同总金额万分之五的违约金支付。”
“就这样吧。”
楚易吐了一口浊气出来。
真是好事多磨，今天这事儿，说小了得怪缺乏专业团队，说大了完全就是星国到处挥舞制裁大棒。
买个石油碍着你什么了？
管的宽。
但没办法，强权即公理。
真理永远在大炮射程以内。
若是以前，这种事也和一个小老百姓没太大关系，什么国际社会之类的，不如上班赚钱养家重要。
但现在，有了诸天拍卖系统的帮助，也许未来可以去掰掰腕子。
至少也要做一只震动空气，扇起飓风的蝴蝶。
不，应该是鲲鹏。
北冥有鱼，其名为鲲。鲲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化而为鸟，其名为鹏。鹏之背，不知其几千里也；怒而飞，其翼若垂天之云。
所谓水击三千里，抟扶摇而上者九万里，这只鲲鹏的力量，到底能有多大，到底又能把世界改变成什么样子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