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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思乱想的功夫,刘小余已经重新来到洞口,鼓足勇气,扶着墙壁,站了起来,踮起脚尖,冲着云海中的阮天用力挥舞手臂!

也不知阮天有没有看到,反正他笑了,笑得风卷云动,笑得乾坤播荡,然后他又开始吹······不,说话,

“七名金丹期蝼蚁也敢大言不惭!北辰宗当年何其强盛,一名渡劫期大能,两名大乘期高手,洞虚期以下,更是不可胜数,今日却衰落至此,想来必是借助宗门气运,镇压本尊之故,不如将七星大阵开启,送本尊离去,如何?”

刘小余闻言大喜,若是这场争斗能消弭于无形,他自是求之不得!

然而,就在此时,下方传来一声厉喝,“大胆!”

刘小余眉梢一挑,立时不开心了,仗着胆子,双手扳住墙壁上被他抓出的窟窿,探身向下看去,登时面如死灰,就见七道人影,自地面腾空而起,

“娘啊!原来人家也会飞!完了!”

再向下看时,一颗心更是凉得透透的,因为此时向地面看去,就如俯瞰城市的夜景一般,光华闪烁,霓虹璀璨,而那“霓虹”,那“光华”,如果他所料不错的话,应该是法宝,或者符箓的光芒!

腾空而起的七人之中,六人皆是头戴通天道冠,身穿云锦仙衣,足蹑青云履,飞剑光芒吞吐,环绕身畔,更兼衣袂飘摇,真个神仙中人;唯独一人,看起来三十许,青丝束发,灰衣灰袍,灰鞋灰袜,法宝是一柄造型古朴的长锥,通体篆刻着玄妙符文,乌光闪烁,显得格格不入。

偏偏是格格不入那人当先开口,“阮天,少要痴心妄想,今日你哪里也去不了!”

一听声音,刘小余就判断出,先前那句“大胆”,也是出自这人之口,如果不是担心打不过这小子,(当然,这个结果几乎是一定的!)他恨不得“颓!颓!”迎面啐两口香涎,再踹上两脚;同时,他决定将这个人记在心里,以便日后报复,因为不知道这人贵姓,只能暂时称呼“小甲”。

虚空上,阮天高声回怼:“当年你北辰宗宗主姚广平联合十一位渡劫期大能,请出你宗至宝‘七星定天盘’,也只能将本尊镇压,又用‘琉璃蜃龙盏’封印三千余年,今时今日本尊仍能脱困而出;你区区金丹期蝼蚁,也敢口出狂言!”

听到这话,刘小余不仅没有半分欣喜,一颗心反倒是冻成了冰坨子;因为不管是二十八年的人生阅历也好,还是无数次的读书体会,都在告诉他一个道理:一个人但凡在打斗之时回忆往昔辉煌,只能说明一个问题,“现在他罩不住了”,否则一个大招,直接秒了,费什么唾沫星子!

“小甲”怒哼一声,转头对身畔一人道:“大哥,阮天封印三千余年,实力不存万一,又强行冲出琉璃蜃龙盏,打破景辰殿禁制,必然耗损极大;凭借护宗大阵,再有你我七人联手,纵然不能将其重新镇压,也能重创,到时再传讯各宗道友,定能将其灭杀,绝除后患!”

那个被称作“大哥”的人,刘小余当然也不认识,暂时定名为“小乙”。

“小乙”看起来年近五旬,松形鹤骨,气象威严,脸上虽不动声色,可三绺长须微微颤抖,显得他并不像表现得一般平静。

阮天又是一阵猖狂大笑,笑得声卷长空,响震寰宇,右手五指萁张,四个流光溢彩的器皿悬浮在掌心之上,

“你们可识得此物!”

小甲七人骤然变色。

一则距离太远,二则光华太盛,刘小余看不真切,只能模模糊糊看出,那是四个普通荔枝大小的器皿,通过小甲七人的反应,他推测出,这绝非寻常物什,说不定自己的小命,就要着落在这四件物什上了!

小乙道:“阮天,你既已逃出,何故又盗走我宗镇魔宝器!”

“哈哈!本尊突破琉璃蜃龙盏之际,见神台之上,其余镇封宝器皆是神光暗淡,唯独这四宗光华耀目,可见镇压之物并未消散,顺手牵羊之举,本尊何乐不为?况且本尊被镇压三千余年,修为不存万一,若无此四宝傍身,岂能安然离去!”

阮天显得极为得意,说罢又是一阵大笑。

他越笑,刘小余越是没底。

“大哥,何必与他废话,我们动手吧!”小甲又开始催促。

“哈哈!你北辰宗气运衰弱至斯,七星大阵又能余下几分威能?惹得本尊心头火起,与被镇压四位里外夹攻,打破镇封宝器,一场火拼之下,看你北辰宗好不好得了!”阮天道。

小乙面色凝重,心中思绪翻涌。

诚如阮天所言,随着宗门气运衰落,七星大阵威势早已不复往日之利,能否灭杀阮天,并无十分把握;再者,这四件宝器中镇压的魔头,虽无法与阮天相比,却也绝非寻常之辈,一旦阮天不管不顾,里应外合,将其纵出,后果不敢设想!

纵然最后五个魔头被大阵所灭,北辰宗又会是什么光景,待师尊归来,如何交代?甚至一个不小心,自己直接来个身陨道消,连交代也省了,那时节,百年的苦心经营,付诸流水,白白便宜了别人,他不甘心!

踌躇良久,他道:“阮天,你意欲何为!”

“开启大阵,送本尊离去,百年之内,本尊绝不踏足北辰宗一步,如何!”阮天道。

“这······”

根据宗本典籍记载,小乙知道,这个阮天天纵奇才,两度兵解,三世修行,皆达渡劫之境,却因行事歹毒,无所不用其极,惹得道、佛两道大能,联手镇压,一旦放其离去,自己势必要成为整个修真界的罪人!

一边是宗门,一边是整个修真界,他不能不慎重。

依稀间,他忆起师尊临别时的一番叮嘱,“清宇,为师今日便要离宗,寻找恢复宗门气运之机缘,你身为大师兄,又执掌刑堂,便由你暂代‘宗主’,务必以身作则,与你六位师弟齐心协力,督促弟子,勤加修炼,清心净性,切不可随意出离宗门,引起事端!”

时光如白驹过隙,百年光阴匆匆而过,师尊一去不回,只是景辰殿上魂玉光明未灭,证明师尊安然无恙。

这些年来,他一直对师尊心存感激,因为此举似乎已经暗示出,将由他接任宗主,可此刻,他觉得这个“代宗主”之位是个大坑,能叫自己一进去,就再也爬不出来的大坑!

小乙沉吟了许久,许久······

除却思索对策之外,他也在等待六位师弟开口,哪怕任何人提出任何一个再是狗屁不通的建议,他都能顺水推舟,将这个又黑、又大、又重的“黑锅”与其共享!

然而,六位师弟默契的一起选择沉默。

“好,我答应你!”小乙无力说道。

话音未落,忽而一人开口道:“大哥,阮天暴虐凶残,歹毒诡诈,一旦纵出,势必扰乱乾坤,为祸苍生,后果不堪设想啊!”

刘小余也不认得这人,就暂时叫做“小丙”。

小丙看起来,也是五旬上下,矮胖身材,长眉细眼,白面微须,显得颇为和善。

小乙作为一个从业三百多年的专业修真人士,此刻却做出了极不专业的反应,他缓缓转头看向小丙,目光中透着愕然、疑惑,因为他忍不住怀疑自己听错了,直到他发现,小丙一脸郑重,全无半分戏谑之态。

“二弟,依你之见,该当如何?”

小乙牙关紧咬,额头青筋暴跳,眼中布满红线,就像是一头发怒的公牛!

愤怒!极度的愤怒!无边的愤怒!出离的愤怒!

“老子等你说话,你连个屁也不放,刚做出决定,你又跳出来叨叨!张鹤骞,老子x你x!”

若非值此危急关头,他恨不得撕开那层所谓的体面,与这位二师弟血拼三百回合!

“小弟唯大哥之命是从!”小丙说完之后,垂首闭口,再不发一语。

相信但凡稍有阅历之人,都能明白小丙的用意,如果师尊回来,对小乙的处置决定不满意,他必然会跳出来,说自己曾经提醒过,只是无有权柄,结果是大师兄一意孤行;反过来,若是师尊认同小乙的处理办法,他便会选择沉默。

这是真正的双重保险,为人之“道”!

小乙压下心头翻涌的气血,抬头望天,在他眼中,阮天似乎也比这个叫做“张鹤骞”的小丙,可爱得多,最起码阮天坏得澄澈,恶得通透!

“阮天,不论善恶,你究竟是一代翘楚,望你言而有信,不至被人耻笑!”小乙道。

“哈哈!本尊还不屑如此!”

小乙回顾身旁六人,“众位师弟,助我一臂之力,开启大阵,放阮天离去!”

“是!”

兄弟七人各自闪动身形,变换方位,依照北斗之势站定,手中法诀变幻之间,光华流转,陡然七道流光飚射而出,分别冲向仿佛矗立在天地尽头的七座山峰。

“轰隆”

天地一瞬巨颤,光柱消散,电蛇立止,雷声顿息,北辰宗上空又是银河现影,玉宇无尘,而先前那仿佛恒久不变的七颗星辰却消失了。

刘小余想不到,一场大战以这样一种形式落幕,眼下已经到了决定自己命运的一刻,小心肝几乎从嗓子眼里跳出来,却又不敢大声呼唤,只有用那双饱含款款深情,拳拳期待的美目,一眨不眨望向阮天。

“等等!”小乙忽道。

“怎么?”阮天道。

“你究竟如何逃出琉璃蜃龙盏?当真是墨修助你?”小乙道。

刘小余也听得心里一紧。

“哈哈······告辞······哈哈······”

猖狂的笑声在北辰宗上空回荡,未及消散,阮天的身影诡异的凭空消失了!

“额······”

刘小余的嘴巴半张半闭,不可置信的望着阮天消失的方向,怔怔发傻。

他幻想过无数种可能,却独独没有目下这幅场景,一时反应不及,准备好的说辞一句也没用上,脑海中片刻的短路之后,突然就像是打了鸡血,跳着脚的骂了起来,

“阮天,我x你x!你倒是把话说清楚再走啊!”

“这又不是写小说,你留个毛的悬念!”

“老子到底是哪头的!”

“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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