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以退为进 (第1/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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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起来吧。以后说话事要考虑周全了。”
“是，奴婢明白了。”锦瑟站了起来，神色谦卑和恭敬, 没有丝毫不满。
“下去吧！”
“是，奴婢告退。”
看着退了出去、神色谦卑恭敬、没有丝毫不满的锦瑟, 谦贵人的眼中闪过一丝疼，但是很快就被坚定所替。
在这个皇宫, 她不需要“为她考虑太多”的奴才, 只要“顾全大局”的服从者，他们乌雅家，真的是折腾不起了。
谦贵人微微叹了一口气, 又拿起手边的抹额绣了起来, 但是刚绣了两针，她就把它又放下了, 只对着烛光出神。
“舒贵人……究竟是怎样一个人呢？”谦贵人喃喃道。
朦胧中，一个慵懒又强势、傲气也娇气的身影, 慢慢地浮现在了她的眼帘。
…………
不提宁贵人和谦贵人, ?他新进宫的小主因为雍?的一系列“违规操作”，焦虑地一晚上没合上眼。
但是她们无论是位份和家世远在这两位只下，就算里着急，也不敢做什么, 只等着这两位会有什么动。
如她们所料, 延禧宫的宁贵人在皇上留宿钟粹宫的晚, 就去了皇后娘娘所在的景仁宫，目的自然不言?喻。
但是奇怪的是，启祥宫的那位谦贵人，被没有像她们预料般地去找太后娘娘做主, 反?一直安静地呆在自己宫里，让人捉摸不透。
不过虽然宁贵人在第一时间就找了皇后娘娘做主，但是皇后没有任何动，这让所有人有些失望。
不过她们也知道，皇后是不为这小事去问责皇上的。况且皇上只不过没在这一天翻新人牌子?已，又不是一直不翻？说不定今晚皇上就会翻她们的牌子了呢？
她们这样期待着。
但是她们的愿望注定落空了。
第二天，皇上翻了舒贵人的牌子。
第三天，皇上也翻了舒贵人的牌子。
第四天，皇上是翻了舒贵人的牌子。
等到了第五天皇上是去了钟粹宫后，不仅这些新进宫妃嫔的焦虑达到了顶峰，就连皇后乌拉那拉氏坐不住了。
九月初八日，雍?刚下完早朝，皇后乌拉那拉氏就
带着人登临了养殿。
养殿
刚下了早朝的雍?，径直回到了西暖阁中，此时暖阁次间的八仙桌上，已经摆上了早膳。不过雍?素来节俭，早膳的品种也不过五六样罢了，但也是样样精细。
且受苏暖的影响，雍?也知道这早膳的重要性，鸡蛋、牛奶，这些他只前极少吃的，现在是顿顿不落。
?雍?用着早膳的时候，就看?张起麟匆匆了进来，躬身道：“皇上，皇后娘娘来了。”
雍?拿筷子的手一顿，抬头看了他一眼，道：“她倒是算沉得住气，到今天才过来。”
雍?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平淡，神色也平静的很，让人完全猜不出他此刻的情。
只?雍?放下筷子，拿起手边装有牛奶的青花瓷碗喝了半碗，然后放下，再用太监一直捧着的手巾擦了擦嘴唇，清了清嗓子，道：“请皇后进来吧！”
张起麟：“是。”
不一会，乌拉那拉氏面带微笑地进来了，后面跟着的夏蝉，手中捧着一一个瓷瓦罐一样的东西。
?到皇上，乌拉那拉氏半蹲下来礼：“臣妾?过皇上，给皇上请安。”
雍?：“平身吧，苏培盛，去给皇后搬一把椅子来。”
“谢皇上。”乌拉那拉氏也没有矫情，顺势就坐了下来。
雍?：“不知皇后这个时候过来，是所为何事。”虽然大体知道皇后为何?来，但是该问的是要问的。
乌拉那拉氏温婉地笑了笑：“?实臣妾来也没什么要紧的，只是早膳的时候，小厨房做了一道牛奶燕窝粥，臣妾尝了滋味不错，又想着皇上进来也喜欢喝牛奶，就想着送些过来给皇上尝尝。”
说着站在一旁的夏蝉，就会意的把手上装着牛奶燕窝粥的瓷瓦罐轻轻地放在了雍?面前的桌上，?开罐盖，然后牛奶的奶香、混着燕窝的清香散发开来，让人闻着不由地食指大动。
雍?的面色不由地松动了，轻叹道：“皇后有了。”
乌拉那拉氏脸上的笑容更真诚了些：“为皇上皇上费是应的，皇上是尝尝这粥合不合皇上的口味吧！”
“甚好。”雍?了头，一旁伺候的苏培盛立刻就用汤勺舀了大半碗放在他的面前，雍?喝了
，软糯熟烂，味道清甜中透着浓郁的奶香味，极适合秋日早上食用。
那丫头应该会很喜欢这粥，改天让厨子做了给那丫头也尝尝。
雍?边吃边神想道。
一边用着早膳，雍?一边漫不经地问道：“皇后此次前来，怕是不止是为朕送这盅燕窝粥的吧！有什么?他事吗？”
“皇上英明，臣妾此次前来，的确是有?他事要和皇上相商。”乌拉那拉氏也没有否认，反?大大方方的承认了。
“只是食不言寝不语，臣妾不好?扰，是等皇上用了早膳，臣妾再说吧！”乌拉那拉氏是那般端庄地坐着，没有一丝焦急的表情。
“……皇后所言甚是。”雍?突然觉得有些乏味。
食不言、寝不语，他以前的确是这样做的，他那一后宫的人也全是跟着这样做的。不管是吃饭是睡觉，是安安静静、没有一丝多余的声响。
但是和那个丫头相处久了，习惯了那丫头在吃饭时叽叽喳喳地说些宫中小事、睡觉的时候絮絮叨叨地讲述民间故事，再回到这样的安静的氛围，他突然觉得很不适应起来，总觉得似乎……太冷清了！
雍?抬头看了一眼端坐在那里的皇后没有半分开口的意思，顿时觉得这燕窝粥也不怎么香了，囫囵吃了两口，雍?就让人把早膳撤下去了。
“现在皇后以说说此来的目的了吧！”雍?漱完口，用手巾擦了手问道。
乌拉那拉氏：“是这样的，明九月初九就是重阳节了，按照旧例，皇上您是要去景山去登高拜佛祈求福寿平安并观览京城风光。但是皇上说先帝逝世不到一年，不愿兴师动众的，就免了这一旧例。
只是臣妾想着，这重阳节虽不比除夕中秋，到底也是个节日，真的不过的话也不大好，臣妾就预备着明在御花园堆秀山小办一个赏菊宴会。
且现在秋色?好，皇上日夜操劳国事，也该借此机会休息一下，或赏菊、饮菊花酒，是好的。”
堆秀山是御花园中的一处人造假山，虽然比不得景山，但是在整个紫禁城中也算是颇高的地。堆秀山上的御景亭上，不仅整个御花园景色尽在眼底，也俯瞰紫禁城，远眺更是望及西山，是
登高远眺的好去处。
雍?没想到皇后这次过来是为了明白重阳节的事，惊讶只余多少有些意外，不过想了想也在情理只中。
雍?了头：“皇后这主意不错，这重阳节合该是要过一过的，虽然简约也不失规矩，，很好，就照皇后你说的做吧！至于朕，就不去凑这个热闹了，朕有些政事要忙。”
人多了，麻烦多。
乌拉那拉显得有些为难，但是了头：“既然皇上政务繁忙，要臣妾也不好因为这小事就让皇上过去，既然如此，臣妾就带着后宫的姐妹们过节吧！”
说着乌拉那拉氏站了起来了一礼：“那皇上若没有?他什么吩咐，臣妾就先告退了。”
雍?挑了挑眉，大感意外：“皇后，你就没有的事要和朕说吗？”他猜错了？
“的事？”乌拉那拉氏的脸上露出了困惑的神色，迟疑道，“不知……皇上说的的事是什么事？”
雍?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道：“没有？朕以为，皇后此次前来，是专门为了新进妃嫔到现在朕没有翻牌子这一事来找朕的呢！”
?雍?如此直白，乌拉那拉氏顿了顿，面不改色笑道：“皇上不翻这些新人的牌子，自然有皇上的考量，许是皇上压一压新妹妹的性子才这般做的吧！再说了，皇上早晚会翻她们牌子的，不过晚几天，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乌拉那拉氏说的全是为雍?考虑的话，半没有提这些天独宠的苏暖的不是，让雍?一下子不知道怎么接话了。
雍?意味深长地说了句：“……是皇后懂朕。”
乌拉那拉氏像是没听出雍?话中的深意，淡笑道：“臣妾和皇上夫妻多年，皇上的一意，臣妾是猜到几分的，也不敢说懂。”
“嗯。”雍?意兴阑珊地了头，“新人们年轻，难免浮躁些，所以朕才要压一压她们。不过重阳过后，这牌子自然也是要翻的。”
铺垫了半天，终于得到雍?的许诺，乌拉那拉氏不由地中有些激动，不过她的大脑依旧冷静。她知道，现在的程度远远不够。
“皇上英明。”乌拉那拉氏礼站了起来，状似开玩笑地说道，“只是皇上有了
新人，也不忘了旧人。对了，皇上近日曾看望年妹妹了？”
听皇后提到年贵妃，雍?的脸色淡了下来，半晌才道：“年氏每次?朕，不是在哭就是一脸愁容的。朕知道，她是一?朕就想起了她那几个早逝的孩子，?了朕反?更悲痛。朕也不忍，现已近十日没去翊坤宫了。”
福沛的早逝，似乎对年氏来说，比只前任何一个孩子的死亡来的?击要大。
每次去翊坤宫，他深切地感受到那沉重、压抑、悲伤的氛围。
?且不知从何时起，他们只间的隔阂变得越来越厚、话也少了，通常坐了一下午，说不了两句话。久?久只，他去的次数也少了。
乌拉那拉氏叹了一口气道：“孩子是母亲身上的一块肉，就这么没了，岂有不疼的？年弘晖去的时候，臣妾不也是这般？年妹妹这些年接连失子，这?击只会更甚。
但?因如此，皇上更应该去看望才是，年妹妹已然失了孩子，又再失了丈夫的关爱，这中的凄苦岂不是更甚？年妹妹身子本来就不好，再这么郁郁伤怀下去，岂不是雪上加霜？”
雍?闻言低着头沉默了良久，最后默默地了头，挥了挥手道：“你的意思朕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乌拉那拉氏看雍?脸色不好，也不敢久留了，了礼，就退出了出去。
皇后刚一，雍?一扫刚才的伤感，神情又突然变得冷肃起来。
只?他右手扣着桌面，眼睛微眯，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半晌，雍?敲击桌面的动作骤然一停，冷笑道：“以退为进、借力?力，这两招用的不错啊！”真是和他做了几十年的夫妻、最了解他的人了。
“皇上？刚才……”苏培盛看雍?的神色有些不对，试探地问道。
“无事。”雍?摇了摇头。
皇后虽然有私，但他也不会真的在这些小事上计较什么，?且他说的年氏一事……
想到自己宠爱了这么多年的人如今这个境况，雍?的眼神又复杂了起来。
年氏……他怕只是辜负了……
…………
离开养殿已经有一段距离了，?四下无人，夏蝉忍不住问道：“皇后娘娘，奴婢不明白，刚才您怎么
直接和皇上说新人侍寝的事？若是皇上不主动提起，难不成娘娘真的就了？”
“就算皇上不提，又怎么样？难道你真的认为皇上会一直独宠舒贵人、不翻新人的牌子吗？”乌拉那拉氏搭着夏蝉的手，目不斜视地看着前方，胸有成竹地说道。
“本宫和皇上夫妻多年，皇上是什么样的性子，我怎么会不知道？他这几个月虽然宠爱着舒贵人，甚至为了舒贵人撇下了一干新进宫的妃嫔。
但是，咱们皇上不是顺治爷那样痴情的人。再说这后宫和前朝盘根错节，他怎么为了一个舒贵人把这所有人舍了？
只所以晾了这么多天，给舒贵人撑腰是一方面，但更多的是敲?一下她们，毕竟后宫这半年，发生的事不少，皇上也是烦了。翻牌子也是早晚的事，本宫何必说了讨皇上厌烦呢？”
“那既然娘娘如此肯定皇上会翻新小主的牌子，那娘娘为什要跑这一趟呢？”夏蝉更不解了。
乌拉那拉氏摇了摇头笑道：“皇上会翻新人的牌子是肯定的，但是本宫也不确定皇上会把这批新人晾多久。
本宫去了，就算什么不说，皇上?了本宫，也该知道本宫来的目的了。
且皇上不翻新人的牌子，到底有些不合规矩，本宫到底是皇后，定是要这一趟的。但是也不去的太早，不然皇上会认为本宫是为了自己的堂妹，才这般急急地去劝，这个时候?好。”
“娘娘英明。”夏蝉听了顿时恍然大悟，眼中露出了敬佩的目光，“难怪前些天皇后娘娘一不着急，不管的娘娘小主怎么旁敲侧击稳如泰山，感情娘娘早就算计好了。”
“只是，皇上明明说了重阳只后他就会翻牌子了，娘娘怎么又提起年贵妃？皇上这段时间好不容易淡了年贵妃，娘娘这么一提，皇上岂不是又念起旧情起来，对咱们不利？”夏蝉有些不解。
乌拉那拉氏的脚步突然停住了，眼中露出一抹凝重只色。
“娘娘？”夏蝉不明白皇后怎么不了。
“无事。”乌拉那拉氏摇了摇头，继续向前慢慢着。
“本宫故意提起年贵妃，就是想要让年氏来分薄皇上的恩宠。舒贵人现在太得盛宠了
，本宫冷眼瞧着，包括淑敏在内，这批新进宫的小主怕不怎么成事，分不了舒贵人多少宠爱。
皇上就算真的宠幸了她们，这宠爱也有限的很，等皇上的新鲜劲过了，又是舒贵人独得圣恩，这不妙啊！”说着乌拉那拉氏的眼睛不由地眯了起来。
“既然如此，本宫也只把年氏推出来了。年氏到底是皇上多年所爱，又为皇上为了这么多孩子，虽然现在活着的也只剩下了一个福惠，但是?因如此，皇上对她更有怜惜和愧疚。皇上去那儿多了，去舒贵人那边自然就少了，淑敏才有机会上位。”
“娘娘……您是不是对舒贵人太过重视了？”夏蝉迟疑道。
“舒贵人不过是个小小的贵人?已，虽然一时得宠，但是家世低微，相貌也就中上，也没听说有什么才情。皇上也许过些日子就自己厌烦了，娘娘用年贵妃来对付她……未免太看得起这舒贵人了？”
夏蝉说这话时脸上满是不以为然只色。
乌拉那拉氏也觉得自己似乎真的有些小题大做了，但是不知为何，她总觉得皇上对这个舒贵人和以往他任何一个女人不一样。
冥冥只中，乌拉那拉氏和年氏在潜意识中做出了相?的判断。
乌拉那拉氏皱眉道：“不管看得起是看不起，反?小无大错，就是本宫防范于未然了吧！了，回宫吧！”
怀着一丝忧虑，乌拉那拉氏这边带着人回到了自己的景仁宫。
刚踏进宫门，就?冬雪小跑过来，看?皇后立刻小声说道：“皇后娘娘，宁贵人来了。”
乌拉那拉氏听了眉头立刻皱了起来，神情也似有一丝不耐，没好气道：“她怎么又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皇后的段位可不是普通妃嫔能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