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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以史为镜
看到孙世勋满意点头，孙安无奈地摸摸鼻子，感情自己这个身份在府中也是受到大家“一致认可”的。
黄彦明怕孙安不了解详情，耐心解释道：“赵府原本是赵国大将军的府邸，那红楼原本是为表彰此人的卓绝功勋，赵王特意命人建造的朱红大楼，与宫中青龙阙遥相呼应，以示大将军身份尊贵。
每到中秋佳节，皇亲国戚在青阙赏月，而朝中文武大臣则与大将军在红楼宴会，当夜两座楼张灯结彩，隔空相望，对酒当歌，好不热闹。数年之后，洛阳城的中秋节更比春节还要隆重许多。”
孙安没想到洛阳中秋热闹竟还有这么一段历史，看来是传承了前朝遗风，不过如今的红楼无人问津，楼下的花池长满青苔，连赵国大将军的雕像也腐蚀斑驳了，真正的物是人非。
看孙安忽然发起呆，孙世勋不满道：“三郎，你可记住了？”
“记住了，记住了！”孙安点头笑道，“这事儿我擅长，尽管放心吧！”
孙世勋无奈地翻了个白眼，黄彦明又说道：“不仅如此，这一段时间少爷还要继续装病，大奶奶与胡夫人走得近，也防止府中人多嘴杂，为免惹出麻烦，少爷一月内还不能练武，也最好不要外出。”
“嗯，说得有道理！”孙世勋脸色一整，点头道，“虽然不知道这小子的伤怎么好的，华先生在宫中几日也不见出来，问不出个究竟，但还是要防备小人造谣，还是黄先生想得周到。”
孙安也没有想到这么多细节，被黄彦明提醒才意识到在府中也不能大意，幸好从昨晚到现在没见到几个下人，只有自己院中的那几个人看到了，都是心腹之人，回去之后再叮嘱叮嘱就行。
想到这里孙安点头笑道：“其实赵叔也只是叫我扎马步，在房里偷偷练就可以了。”
黄彦明笑道：“这样也好，稍后便叫人送几本兵书先观摩学习，以后有空我便到少爷房中指点他兵法。”
孙安想着刚才黄彦明说过的话，问道：“府中可有史书？”
孙世勋翻了翻眼皮：“什么史书？”
“史书啊！”孙安无奈地耸耸肩，“大秦国没有史书吗？大秦之前的历史都没有记载吗？”
“混账小子，要看那玩意儿，自己不会去找？满大街都是，”孙世勋不耐烦地骂道，“叫你学习兵法，你偏要看史书，那东西看了就会打仗了？”
孙安发现本主对这个大秦的记忆竟然模模糊糊，作为开国大将的孙子，武将世家，竟然连个完整的疆域地理概念都没有，对大秦历史更是一无所知，这正是他迫切想知道的。
要想在这个世界混下去，不了解清楚情况怎么行？
而且黄彦明刚才的那句天行健让他有些恍惚，难道这个世界和自己的那个世界除了地名上有些相同之外，历史上也有一些交集？
这个必须要了解清楚，不然以后万一要卖弄些什么，搞翻车了可就丢人丢大发了。
想到黄彦明刚才那句话，孙安心中一动，认真说道：“以史为镜，可以知兴替啊！”
孙世勋瞪大了眼睛：“呦呵呵——你小子还会讲大道理了？”
“以史为镜，可以知兴替……”黄彦明眼中精光一闪，眯着眼睛抚须沉吟，颔首笑道：“妙，妙啊，金玉之言。”
“嘿嘿，我这是吸取前车之鉴，随口乱说的。”孙安一直盯着黄彦明的神色，看他又不知道这句话的来历，心中愈发疑惑了。
孙世勋没想到黄彦明竟会夸奖孙安，深感意外，愕然看了他一眼，笑骂道：“你爷爷的书房里都是这些老古董，我猜尘土都快有一块砖厚了，自己去翻吧！”
孙安看看他二人似乎没有要再交代的，便告辞出来，他现在确实迫切地想要了解这个世界的概况，不然两眼一抹黑，心中没谱，眼下掌握情报可比学武什么的重要多了。
看到孙安出门时摆出了鸭子走路的模式，一扭一扭地远去，孙世勋和黄彦明相视莞尔一笑，相比于眼下的局势，他们对孙安的转变更加感到高兴。
二人默然喝了两杯茶之后，孙世勋才淡淡问道：“案子审得怎么样？”
黄彦明转动着茶杯，缓缓道：“刑部和大理寺都来人了，像模像样，罪证坐实，犯人秋后问斩。”
“哼，好一个三堂会审……”孙世勋重重一哼，眼神变得凌厉起来，却没有再说话。
黄彦明轻轻一叹：“现在就是秋后啊！”
孙世勋抬起头来：“日期定了？”
“三日之后，东门外，洛水岸！”
孙世勋抿着嘴沉默片刻，言道：“我要他的人头。”
黄彦明想了一下，点头道：“好！”
孙家虽说在洛阳没有特别结交什么势力，但凭开国公的实力，搞来一个杀人犯的脑袋还不算什么难事。
顿了一下黄彦明又问道：“这件事最好还是让少爷知道，或许能……”
“看他这段时间的表现吧！”孙世勋打断了他，将杯中的茶渣轻轻倒掉，叹道，“渣子清不掉，终究还是难以入喉啊！”
“二爷，我给你们端饭菜来了，”正在此时，孙良在外面招呼一声，带着几个人端着盘子走进来，“都是你爱吃的炖猪蹄儿，还有黄先生钟爱的牛腩，快趁热吃吧！”
“嗯，好香啊！”孙世勋难得心情大好，深吸一口气，“快端上来。”
孙良招呼着下人上菜，看到孙世勋难得一见的笑容，眼底有些湿润，今日两次见到二爷打心底里高兴，早上一次被骗了，但愿这一次他是真的高兴，少爷也要争一口气才行。
“好吃，味道不错！”孙世勋吃了一口炖烂的猪蹄，入口即化，微眯着眼睛，好像许久没有享受过这等美味，催促着黄彦明也赶紧吃。
孙良笑着，忽然想起来一事，说道：“二爷，三少爷刚才叫人去老爷的书房，挑了好多书带走了，你看这……”
“别管他，让他随便去挑，”孙世勋吃得满嘴流油，囫囵说道，“老爷子攒的那些东西，不就是给后辈挥霍的么？反正放着也是放烂了。”
“是是是！”孙良哭笑不得。
他可是知道这三兄弟中孙世勋最不喜欢读书，小一辈的孙安也是如此，小时候舞刀弄枪还马马虎虎，但要拿起书来，翻一页就打瞌睡，没想到这次病愈之后竟然主动找书来看，真是匪夷所思。
“哦，对了！”孙世勋对准备离开的孙良吩咐道，“这段时间尽量不要让三郎出门，如果外面有人来找他，都给我打发了，谁再敢带他去厮混，老子打折他的狗腿。”
“明白！”孙良也对孙安的改变由衷地高兴，自然不希望那些不三不四的人再来打扰他，不用孙世勋交代，也会把他们轰走。
走到门口又转回来问道：“那酒楼的事……”
孙世勋摆摆手：“酒楼我不管，随便他去折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