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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冬的雪洋洋洒洒的飘了起来,朔风哀哀漫天雪絮飞扬,雨雪霏霏素染皇城,红砖琉璃瓦银装素裹。

琼枝凝了薄薄的一层冰霜,皑皑白雪之中宫婢端着犀皮漆器圆盘踩在松软的雪地。

沈壁伫立青鸾殿檀木门前,看着宫婢鱼贯而入摆放手里的器具。

她细致入微的目视一遍殿内的陈设,确认无误才前去永福宫回禀。

“太妃,青鸾殿布置妥当了。”

宁太妃跪于佛龛前,双手合十虔诚的念着佛经,她闭着眼用极低的声道:“办妥就成了,你去后面看看桑桑如何了。”

沈壁应声退到偏殿。

曲桑桑晨起便被春婵惠心拉到妆台前梳妆,端坐在菱镜前她杏眸半阖昏昏欲睡。

墨发如玉披落在腰间,几缕青丝垂于若削成的肩,经春婵巧手拨弄须臾瑰丽的发髻便挽好。

曲桑桑垂着脑袋掩唇打了个哈欠:“春婵,还没好吗?”

春婵眯眼从妆奁挑了一支梅花簪,斜斜的簪在髻边,将她腮边的碎发被篦子梳到耳后,“好了,郡主可以去更衣了。”

清泓般的杏眸蓄起莹莹泪光,曲桑桑以指抹去淌下的泪珠,她眼皮沉的睁都睁不开,她揉了揉稀松朦胧的眼,迟笨的站起身来到檀木雕百鸟湘绣双凤四扇屏后更衣。

云雁织锦月华宫装衬着她娉婷的身段,绣着青梅微窄的衣襟露着她纤细白嫩的玉颈,绯色长穗宫绦缀着点点流苏挽住她盈盈一握的腰间,皓腕呈以轻薄的锦纱,一身行头娴雅不失体统,犹如明珠无暇生辉。

“郡主今日这身打扮,怕是连天上仙女见了都自惭形秽呢。”惠心啧啧称叹道。

曲桑桑杏眸微睁,轻声斥道:“你这丫头,今日倒嘴甜起来了?怎么以往都听不到你说这些好话?”

春婵爽朗的笑道:“今日可是郡主大喜的日子,惠心想要说几句吉祥话,只是肚里没什么墨水儿夸的不大好听呢。”

惠心撇着嘴冲春婵怒道:“你学问比我深,那你说几句好话来听听?”

眼见惠心是跟自己杠上了,春婵赔笑好生软语:“好姐姐,看在郡主份上就消消气吧。”

“好了好了,惠心今个儿我是可是寿星,你不能乱生气呀。”

曲桑桑娇笑几声圆场,两人才和好如初。

“郡主都收拾好了?”

静静听着主仆三人谈话的沈壁适时的掀帘踏入。

“见过沈司仪。”

春婵和惠心两个丫头忙收了笑,齐齐的向沈壁福身行礼。

沈壁噙笑道:“郡主的大日子,你们两个丫头就别拘礼了。”

曲桑桑收好垂曳的轻纱,上前迎沈壁,“司仪来这有什么事吗?”

沈壁福身欠欠,温声道:“太妃命奴婢来看看,想来郡主收拾妥当了,不妨早些去青鸾殿吧。”

曲桑桑嫣然笑道:“青鸾殿一切都备好了?”

沈壁据实道:“都妥当了,郡主不如亲去看看吧。”

曲桑桑蹙眉又问:“外祖母起了吗?她可去看过?”

宁太妃三天前就热火朝天的差使尚宫局的人,命她们把及笄礼需要的物什尽数置办好,连帖子都是她亲自书写送出宫的,这个时辰她应该早早侯在青鸾殿了。

沈壁顿了顿尔后道:“太妃一早就在诵经祈福,还未起身去青鸾殿。”

曲桑桑沉吟道:“那我去看看外祖母吧。”

随意罩了件锦镶毛斗篷,几人便来到前头宁太妃寝殿。

沿路飞雪飘洒,有几朵雪花落在曲桑桑的肩上,一走进熏着檀香的殿内。她解开斗篷系的长带。

一室静谧,宁太妃背对她嘴里轻诵经文,曲桑桑没有开口惊扰。

良久宁太妃倏然睁开眼,费力的准备起身,曲桑桑眼快手疾的搀住她,“外祖母,当心。”

身形微晃宁太妃盯着曲桑桑的侧颜有一瞬恍惚,她怔然的睇视她,俄而她伸手抚着那宛若凝脂熟悉的娇容,“我的桑桑果真大了,愈发像你的娘亲了。”

曲桑桑一愣,垂眸暗自神伤:“外祖母是又思念娘亲了吗?”

宁太妃和蔼慈笑,“没事,我们现在去青鸾殿,还要宴客呢。”

纷飞的雪花飞旋翩舞,青鸾殿地龙暖炉早早被点燃,烘的宫室满是暖意。

带着冰凉的雪花踏入殿内,雪化为氤氲浮起层层雾霭。

春婵褪去曲桑桑身上那件厚重的锦镶毛斗篷搁在架上,曲桑桑揣着手炉在殿内转了一圈。

偌大的宫室金碧辉煌,各式的宝物器皿摆放在殿宇两旁,红榆木做梁,镂空的窗牖四面悬以鲛绡罗纱织锦帐,风扬起锦帐殿外的景色一览无余。

都说宫中观景最妙的地方就是青鸾殿,曲桑桑常听府里的人说起,还未亲眼见过,今日一见当真非同凡响。

轻移莲步曲桑桑眼尖的发现一副卷起的画卷,似乎搁置已久她好奇的想要展开观赏,却被沈壁拦住:“郡主,这里的画你千万不能动!”

悻悻的放下画卷,曲桑桑讪笑道:“对不起司仪,是我鲁莽了。”

沈壁脸色阴冷她道:“郡主,青鸾殿里有个忌讳,凡是这里摆的画,谁都动不得,能动的只有陛下。“

“到底因何司仪可知?”曲桑桑突然有些好奇,在她记忆里这宫里的东西她就没有见过不能碰的。

沈壁沉声道:“请恕奴婢僭越,这事奴婢不能告诉郡主。”

曲桑桑眸里泛起异色,自觉告诉她青鸾殿蕴藏有讳莫如深的秘密,薄纱轻轻掩着但无人能揭开。

入夜霜华露重,簌簌冬雪似秋夜凋零,青鸾殿灯火通明,流光溢彩的宫灯悬在四面,整个殿里亮堂堂的。

午时曲桑桑就把及笄礼该行的礼都行完了,现下是宴客。

今夜前来庆贺的人多是宫中嫔妃,还有曲老夫人和曲国公,旁的世家夫人以及贵胄来的寥寥无几,这正和曲桑桑的意。

她满脸笑意柔声向与她恭贺的人交谈,约莫半炷香的时辰她才得了空闲坐下小憩。

封窈凑到她跟前,揶揄道:“这回儿你算是尝到苦头了吧。”

想她及笄的时候比这更繁琐些,曲桑桑这次的及笄礼办的还是粗简了点。

曲桑桑捻帕拭去额间淌下的薄汗,口干舌燥的她又握着杯盏抿着香茗。

“是尝到苦头了,没想到过个及笄礼都这般麻烦。”

前世的她及笄礼都无就草草嫁去永忠侯府,过起凄苦的一生。

抿了几口清茶,忽得抬眸映入眼帘的是孑立一侧的清冷女子。

顺着曲桑桑的目光封窈也瞥见那名女子,她不以置信的念叨道:“嫣姐姐……”

封嫣敏锐的察觉到她们两人的视线,她施施然走向她们。

曲桑桑起身福身,封窈亦欠身。

封窈清冷的道:“我来送桑桑妹妹及笄礼。”

她面无表情使了个眼色给身边的宫婢,宫婢呈上锦匣里头放满了两支栩栩如生的点翠,她道:“我手里没什么好东西送你,桑桑妹妹不嫌弃的,就收下吧。”

“嫣姐姐,您费心了。”福身言谢,曲桑桑接过锦匣转交给惠心。

封嫣木然回道:“不过寻常的东西,没费心思,我来过就好了就先走了。”

封窈喏喏的问道:“嫣姐姐,你不多坐会儿吗?”

封嫣淡淡应道:“我坐不住,还是不扫大家性了。”

少女清冷孤傲的身影渐渐远去,封窈不住叹道:“嫣姐姐果然还是老样子啊。”

宫里众多姊妹就数封嫣性子最怪异,明明她的母妃是受宠的妃嫔,可她仍然和其他姊妹不大来往连宫宴都甚少出席。

曲桑桑亦附声叹气:“难为她亲自前来送礼了。”

她晓得封嫣最不喜欢热闹,能来都是给了薄面,且不说她和封嫣交情浅浅。

封窈摇首哀然道:“我总算晓得父皇为何不喜嫣姐姐了,你看看她,连个笑脸都不给别人。”

封窈和封嫣虽非一母所生,但她和宫里别的妃嫔所出的公主平素还能聊上几句,偏她封嫣每回和她交谈得到的回应都是冷冰冰的,封嫣算是这宫里最格格不入的一位公主了。

“她性子就是如此,你也不能强求她改变啊。”曲桑桑尤是道。

封窈支着脑袋颇为无奈的道:“我忽然晓得父皇为何让我和亲了。”

倘若让封嫣去和亲,大抵是会引起两国争端,保不准还会开战呢。

或许她夸大其词不过事态多半真如她所想那样。

曲桑桑欲要说些什么,但话到唇边噎了回去。

“他怎么会在这……”

那个他不是旁人。

正是她梦魇里出现的那人、罗瑜。

封窈自然也看见了,她挽着曲桑桑在她耳畔软语道:“桑桑,你怎么把罗瑜也给叫来了?”

曲桑桑愣了愣,道:“帖子里并没有他的名,外祖母也给我看过,上面的名字里确实没有他啊。”

宴请的帖子月初就发给宾客,名册里的人都是她熟知的,罗瑜非亲非故的是如何进来的。

罗瑜眸光轻飘飘的落在曲桑桑身上,他不动声色的垂首择了一角坐下。

“陛下驾到!”尖锐的公鸭嗓声刺耳的从青鸾殿外幽幽的传入殿内,打破了殿内的喧哗繁盛。

众人噤若寒蝉,叩首行礼静候圣上前来。

明黄色的锦靴踏入殿内,殿内就回荡起连绵起伏的问候。

“臣/臣妾,拜见陛下,陛下万安。”

宣和帝登上玉阶端坐在雕龙金漆龙椅,睥睨殿下众人,抬手轻道:“都起来吧。”

诸人起身再次行礼才缓缓坐下,而这时大家才发现跟在宣和帝身后的温若庭。

温若庭的位子安排在离曲桑桑的不远的左边,两人已是未婚夫妻但依旧得守古礼,两两相望时不必多言,两人都互通对方心意。

不久宣和帝吩咐宴开。玉台中舞姬仙袂如秋水微扬,轻歌曼舞伴着声声莺语软调,鼓乐齐鸣酒香四溢,宫婢端着翡翠盘逐一呈上珍馐美馔。

曲桑桑因有顾虑她吃的食不知味,味同嚼蜡的吃了些宴菜裹腹,她心头不是滋味,难以再下咽,她放下玉箸戚戚然的对身畔的封窈道:“窈窈,你陪我喝几杯酒吧。”

封窈眨眼,惊讶道:“桑桑,你难道忘了你喝不得酒吗?”

她还依稀记得小时和曲桑桑贪玩,两人去司膳房偷了一壶酒喝,她倒还好些喝醉后睡了一觉没大碍,反倒是曲桑桑,喝完脸红彤彤的还发酒疯,不但如此她还醉了好几天,惊动太医院的院正来亲自为她诊治。

曲桑桑福大命大苟且保住小命,那之后谁都不敢给她喝酒,哪怕掺了星星点点酒的小菜点心都得斟酌了给她,生怕那日的事情再发生。

曲桑桑顾不得这些,她心烦意乱执起面前的金樽斟了满满一杯,抬手就一饮而尽。

不待封窈阻止,她眼睁睁的看着曲桑桑一杯接一杯的喝下酒壶里的烈酒。

夺过曲桑桑手中的金樽,封窈攥住曲桑桑挥舞的小手:“桑桑,你别喝了。”

“快给我!”曲桑桑扑腾着身子要从封窈手中抢回酒壶。

眼看她就要得逞,封窈忙摔落酒壶,“桑桑,没有酒了!”

本以为曲桑桑还有的闹腾,不料她扑哧笑道:“窈窈,你好好瞧瞧那到底是不是酒。”

“你唬我!”嗅着碎渣散发的清甜香味,封窈顿悟,这酒壶里哪有什么烈酒,分明是杏仁茶。

曲桑桑笑得眯起眼睛:“吓坏你了?”

封窈苦笑一声,噘嘴道:“以后别这样吓我了,吓得我半条命没了。”

她早见识过曲桑桑吃醉酒的模样,再来一回她要命不要了。

觥筹交错间曲桑桑一时忘了罗瑜的存在。

而正是这个时候,原本安静坐着的罗瑜不见踪影。

僻静的偏殿一顶凤舆停在前头回廊里。凤舆上斜坐衣着华贵的女子。

“多谢端妃娘娘。”罗瑜垂首躬礼,眸里的深意掩不住。

端妃冷瞥他,摆了摆手:“你既收了帖子和钥匙,那就得好好办事。”

罗瑜邪佞一笑泰然道:“娘娘放心,微臣不会让娘娘失望的。”

端妃沉声冷冷的说道:“机会就这一次,本宫你若把握住便罢,若是不成你真的就死路一条。”

“微臣当然明白。”罗瑜淡然应道。

手握禁药的他还有何畏惧。

端妃微微勾唇凤眸轻瞟,“快些下去吧,被人发现了本宫都要遭殃。”

她密谋让罗瑜进宫已犯了大忌,若东窗事发触怒龙颜,她也难辞其咎。

其中关窍罗瑜心如明镜,他躬身再行一礼,翩然离去。

眼巴巴的看罗瑜身影消失,端妃叹了声:“是成是败,都看这一回了。”

青鸾殿丝竹之声渐渐消弭舞姬皆屏退两侧,酒笙将尽宴散,宣和帝欲回寝殿前唤曲桑桑和温若庭来到面前说话。

帝王的威严不再,宣和帝眉宇轻敛,低声道:“桑桑,今日起你就及笄,再过些时日朕会吩咐下去,让尚宫局为你们办婚事。”

曲桑桑惊诧的望向温若庭,见他神情自若不便多说,只道:“常平多谢陛下恩典。”

宣和帝颔首应了,迈步走下玉阶。

圣驾离去后所宴来客都一一请辞,青鸾殿瞬间归于清寂。

曲桑桑满身疲乏,步调虚浮险些站不稳。

封窈扶住她,小声抱怨起来:“这时候你的夫婿怎么不在啊?”

方才还在一晃神人就不见了,都不知去了何处。

曲桑桑轻揉鬓角,抿唇道:“许是有事吧,窈窈你陪我回寝殿吧。”

封窈点头允了,两人一前一后走在回永福宫的路。

烛火微弱,夜已阑珊,宫人们提着宫灯照明前方的路,凛凛寒风刮过她们的面颊。

越往里走封窈越觉得寒意冷颤,她不住道:“桑桑,今夜怎么这么冷啊?”

话音方落她偏首望去,却见身后空荡荡的了无曲桑桑的身影。

“桑桑?桑桑?”

迂回的长廊里响彻封窈的喊声。

暗夜笼罩在头顶,曲桑桑独自处在漆黑的长廊里,她隐隐听到封窈的喊声但找不到她的身影。

“窈窈?”

她轻声念叨着封窈的名,朔风拂过她裹紧身上狐裘。

“郡主不用怕,跟奴婢来。”面前领路的宫女柔柔的软语安抚了曲桑桑的心。

曲桑桑朱唇轻启问道:“春婵和惠心去哪儿了?”

宫女嗫嚅道:“两位姑姑走近路先回去了,把郡主交托给奴婢了。”

曲桑桑心生疑窦,出青鸾殿时她分明记得她们两人陪伴在她左右,她的两个婢子是不会丢下她不顾的,断不会顾自己而不顾她。

“你要带我去哪儿?”行了几步曲桑桑停步,她厉声诘问宫女。

宫女惶恐不已她垂眸转向曲桑桑,借着宫灯曲桑桑看清了宫女的脸,是个眼生从未见过的。

宫女面如筛糠她道:“还请郡主跟着奴婢……”

曲桑桑再次问:“你到底要带我去哪儿?”

宫女咬着唇瓣噤声不语。

曲桑桑失了耐心,抢过她手里的宫灯,转身就要往回走。

“郡主不要!”

宫女拦住她,凄凄道:“郡主,奴婢不是害您的,您要相信奴婢。”

曲桑桑将信将疑还是决意瞧瞧她要作甚,她递给宫女宫灯,道:“走吧。”

宫女接过宫灯弯着身子继续引路,直至把她带进一处殿宇。

陌生的殿宇令她没来由的有些慌乱,赫然一双粗粝的大掌擒住她的皓腕。

她转首看去,正是面目可憎的罗瑜。

她忿然甩开手,恶狠狠的瞪他:“是你故意让宫女引我来这的?你到底要做什么?”

罗瑜缩回手颇为惋惜的垂眸,他道:“让郡主来这,自有来这的道理。”

金镂香炉青烟袅袅,燃着的熏香在殿里升腾缭绕。

“郡主觉得这禁药的香味如何?”罗瑜笑得邪佞,曲桑桑步步退他步步跟。

如一团火在身上烧,曲桑桑死死咬住贝齿,清眸赤红一片,额间沁出豆大的汗珠。

罗瑜他竟使这等下作的招数。

不行,她得忍住,她决不能让罗瑜得逞。

曲桑桑恍恍惚惚,但还是对他心存恶意,她忍着不适绕到楠柱后躲避他:“混账东西,在宫闱想这等事,你是疯了吗?”

红了眼的罗瑜恨不得立刻将眼前的佳人拆卸入腹:“午夜梦回时郡主的身姿常令本侯魂牵梦绕,食髓知味。”

生米煮成熟饭任谁都阻挠不了他迎娶曲桑桑,失去清白的郡主只能嫁给他!

青葱玉指嵌入掌中,微弱的痛楚难以令曲桑桑清醒,她拔下发髻的玉簪,一簪狠狠的扎进藕臂,强烈的痛意徐缓了催/情/药的功效。

少女浅淡的馨香和着缕缕檀香,升起迷情的滋味,充斥在罗瑜脑海中挥之不去,他伸手想要搂住少女的娇软的腰肢。

曲桑桑攥紧玉簪划过罗瑜的手她斥道:“滚开!别碰我!”

手上深深的划痕印出,罗瑜气急败坏的撕扯起曲桑桑的襦裙,布帛碎裂露出女子宛若玉瓷般的细颈,他贪婪的眸子燃着熊熊烈火,

催情的香气在铜炉里缭绕氤氲,曲桑桑知晓自己在劫难逃,但她还是想要搏一搏。

“侯爷忘了这是内宫吧,当年你的叔父是如何落魄的,难道侯爷都记不得么?你是想要成为你的叔父吗?”

罗瑜对曲桑桑的话置若罔闻,他擦去手上血痕,像狩猎的猛兽朝他的猎物走去。

“我说过,本侯想要的东西还从没有失手过。”

清眸润着水泽,曲桑桑紧紧咬住檀唇,直至鲜血蜿蜒流下,轻吐幽兰,她道:“罗瑜!你若敢碰我,我就和你同归于尽!”

罗瑜若听得进去,那曲桑桑还能饶他一命,可她低估了这催/情/药的药力。

“同归于尽?郡主可听说过,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他要能一尝朱唇滋味,便此生亦无憾了。

“风流?你还能风流吗?”

长剑抵着罗瑜的咽喉,低声浑厚的男声略带嘲讽的回应罗瑜的话。

“又是你?三番两次毁我好事!”罗瑜怒声大喝。

只差一步,曲桑桑就是他的人了,他为了这天不知道熬了多久。

温若庭目光阴鸷,他初次露出杀意,“罗瑜,我最后再警告你一次,别靠近常平郡主。”

罗瑜不服气的呛声:“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敢和本侯抢人。”

温若庭寒冷的瞳眸一缩,长剑稍稍滑落划开罗瑜的衣衫,寒光凌厉闪过,一剑稳准的刺入罗瑜的胸膛。

抽出长剑剑身溅出一地殷红的血,他憎恶的丢下长剑,低笑道:“我到底是什么人,永忠侯日后就会知道了,只是现在的永忠侯不配让我说出实情。”

“呸!你以为蛊惑了陛下就能娶到常平郡主吗!”往外渗血的胸口因罗瑜的怒气再次翻涌出鲜血,他忿忿啐了一口,“我手上还有先帝的懿旨,只要我不死就不会让你得逞!”

横抱起失了神智的少女,温若庭薄唇弯起,冷冽的眸子如深潭般寒冽,令人不寒而栗。

“在下拭目以待。”

深深凝望着怀中早已昏厥的少女,温若庭大步踏出肮脏龌龊的殿宇。

滚烫的娇躯在他胸膛轻轻磨蹭,温若庭自问非梁上君子,做不到坐怀不乱,更何况佳人是他如珍如宝的心爱之人。

额间隐隐有青筋爆出,他强忍身上躁动,疾步走在宫道中。

该死的罗瑜,他迟早要他付出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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