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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糖脚步虚浮地从屋子里飘出来,走了两步,饿得腿都软了。

她扶住台阶上的栏杆,过后随手拉住一个经过的某位后宫成员,急切地问道:“膳房在哪里?”

被拽着袖口的黄衣女子蹙眉,甩开她的手,莫名其妙地说:“膳房?清心殿什么时候有膳房了?”

姜糖以为自己听错了:“就是吃饭的地方……”

“尊主不曾安排过膳房。”黄衣女子奇怪地看了她一眼,“大部分修士都辟谷了,其余人自行解决吃食。你到现在才发现?”

姜糖:“……”

她绝望地跌在台阶上,捂着肚子,胃几乎被胃酸灼烧得疼痛。

抠门的闻镜!竟然包住不包吃!

姜糖委屈得倚在冰凉的栏杆上,有气无力地想:这才穿来一天,就要饿死了吗?

肚子里面似乎有一团火在燃烧,她难受地皱起眉头,用力地按着。

这才一小会,冰冷的雪簌簌落下,已经在她的发丝、斗篷上积了薄薄的一层。

要是再待下去,大雪无情,很快会将她掩埋成一个雪人。

求生的渴望从心底升起来,她努力打起精神,深吸一口气从台阶上站起来。

此刻可以求助的人寥寥无几,姜糖决定自食其力,左右张望,看看哪里可以找得到食物。

极寒门的总系位于苍岭山脉的主峰,山中常年下雪,只有冬天一个季节。

万物积满白雪,一眼望去洁白无暇,虚虚幻幻冷冷清清。

她一步步走下台阶,出了极寒门的宫殿范围,往那些偏僻的角落中走去,每过一段距离便拨开草丛上面一层白色的雪。

殷切地期待着,或许在雪下可以找到冬日里的野果子。

漫无目的地寻找着,渐渐地从山腰走到山脚。

下山的路并不算平坦,地上铺着的雪有时候会成为障眼法,让她好几次不小心踩空或者滑倒。

庆幸的是,这些雪还算干冷,滚落摔倒时拍一拍就掉下来,几乎不会融化浸湿衣裳。

估摸寻了半个时辰,最终姜糖踏破铁鞋无觅处,在山脚下某处开阔之地发现一片半人高的花草地。

有些结了果,有些正在开花。

红色的果子像是樱桃,小小的很饱满,看上去很好吃。

姜糖吞了吞口水,犹豫了一下,然后伸出手摘下来,一口塞进嘴巴里。

不管有没有毒,反正吃可能死,不吃一定会饿死。

她蹲在草丛里大快朵颐,两颊鼓动,眼睛亮得惊人。

大约五分钟后,草丛里传来一声“欸?”,高亮的声音将旁边树枝上憩息的白鸟吓得振翅而飞。

姜糖一动不动地维持着塞入果实的动作,眼眸中露出一丝欲哭无泪的意味来。

运气太差了,这些果实当真有毒。

此刻身体僵硬地半蹲着,无法控制、移动自己手脚,只有眼睛仍能轻轻眨动。

一个时辰后,二个时辰后……

被寒风吹得时间长了,姜糖的脸惨白惨白的。

内心更是惨然一片。

正在和自己的身体作斗争时,一个白色的身影潜入到面前开阔的土地上。

透过狭小的叶隙,素怀心偷偷摸摸地、仿佛做贼般从林间挪过来。

姜糖看到室友的身影,眼泪几乎要掉下来,正想喊人,待看到素怀心的动作后又猛地止住话。

素怀心空无一物的手上忽然多了一个朴实无华的锄头。

就这样一个柔弱娇美的后宫女子扛着锄头哼哧哼哧地挖地。

看到这诡异的情形,姜糖瞪大了双眼,一声都不敢吭。

凭借直觉意识到,如果出声的话,可能会引来什么不好的后果。

她默默地蹲在草丛里看。

素怀心凭借自身的力量,辛辛苦苦地挖出一个大坑,从姜糖的视角看,最后一次锄头落下时砸到坚硬的东西,素怀心的脸色顿时大变,似乎看到了什么惊悚的东西。

姜糖疑惑地眨了眨眼,是什么让人变了脸色?

素怀心的脸上明明很害怕,但她依然一边抖着手,一边把挖出的东西掘出来。

扔在平地上后,姜糖看清楚了。

是一只手……

接着第二只,第三只手……

还有脚、头颅……

零零散散的部分搁在素怀心的脚下,她好像快要吓得晕倒了,却还是那么顽强地在挖。

好像在找些什么。

离得老远的姜糖佩服她意志顽强,若是自己肯定吓得当场逃走了。

她焦急地等素怀心赶快挖完,忍不住动了一下。

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僵硬的身体骤然间能够转动,她的手脚失控地往前一扑,整个人趴在地面上,随后麻木的感觉渐渐从身体各处角落消失。

摔在地上时,响起一声轻微的动静。

“谁?”

素怀心耳尖地听到声音,却不知从哪处发出来,警惕地往四周望。

眼前的景象和来时没多大区别,由远及近都是白茫茫一片,周边也未看到一个人影。

一颗悬着的心慢慢落下,素怀心猜测,可能是树林里的某只小鸟或者野鹿发出的动静。

她紧绷着的脸放松下来,随意往林间一瞥,哪知小动物没看到,竟然看到一个黑色身影在枝叶婆娑的树林间跃动,正在极速往这边赶。

越来越近。

越来越近。

素怀心瞳孔猛地一缩,身体如同一根拉紧了弦的弓箭,倏地朝反方向逃走。

都来不及掩盖住底下的痕迹。

白影一闪,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

姜糖本来可以动了。

但是她又不敢动了。

素怀心飞奔着逃走后,闻镜格外引人注意的身影从半空中落下,他身姿修长,站立的位置仅离那个坑一步之远。

姜糖怀着紧张的心情,抬眼一看,当场愣住。

他仍然带着半边面具。

一身黑衣,简单地扎了个高高的马尾,用一根黑色发带绑着,是书中经常描述的发型,和玄武比试中相对正式的发冠比较,显得更加随性自然。

全身上下最让人注目的是他的双眸,一双眼睛如沉在水底的珠玉,带着冰冷的气息。

闻镜面无表情地盯着底下的坑,诡异地笑了笑。

眸中掀起了深不见底的黑色旋涡。

很不对劲,他比前一日更加的不对劲。

“四象宫。”闻镜的周边气压沉重,语速极其缓慢,一字一句地挤出了三个字。

姜糖发现他的情绪相当不稳定,好像在压抑着眸中无法言说的情绪,原本白得发光的皮肤变作了惨白,好好的、正常的一个人,像个疯子一样抽出剑疯狂地往地上砍。

锋锐的剑影交错,凌厉的剑气累及周边的树木,片刻间空地狼藉一片。

残肢断脚片成一块块肉挂在树枝上,有些不巧还落在姜糖的侧边。

“咕咚”一声。

她小心翼翼地吞了下口水,维持着趴着的动作,心中祈祷他赶快发疯完,或者去别的地方再发疯也行。

很不幸,姜糖的运气一直不咋地。

闻镜的剑尖支撑着地面,他终于疯魔的状态中恢复了冷静。

垂着头好像在出神,神色莫辩,睫毛低垂时投下淡淡的阴影。

过了一会儿,他提起剑打算离开,不知道怎么想的,脚尖骤然间转了个方向往姜糖的方向走去。

卧槽。

姜糖口中差点爆出两个字来。

求神求爷爷求奶奶地在心里祈祷:大佬您换个方向行吗??

犹如催命符的脚步声渐渐变大。

姜糖闭上眼睛等死。

临死之前,她怀着悲催的心情,默默将闻镜骂了一千遍一万遍,又想着死到临头也要做个饱死鬼,于是一把抓起边上的果子塞进嘴巴里嚼着。

用力地嚼,仿佛嘴巴里的不是果子,而是某个讨厌的人。

正当闻镜踏进草丛的一刹那,空中又御剑飞来一男一女。

他们恭敬地行礼,异口同声道:“尊主,已经确定是谁动过霜潭。”

脚步声顿住。

片刻后,传来衣角掠过草杆的轻微声响,之后的世界似乎又重新恢复了寂静,唯有风雪声擦过耳际。

姜糖的心里直打鼓。

走了……吧?

姜糖等了一会,微微睁开眼睛,抬起头,大着胆子往前望。

三个身影在天际愈来愈淡,变成三个小点,逐渐消失不见。

意识到自己已经彻底安全,姜糖双眼弯弯,喜笑颜开地想,命运仍然眷顾着她,没有抛弃她!

接着,等到想站起来,却怎么也站不起来的时候,她默默地把刚才天真无知的想法收了回去,眼中忍不住冒出一大包眼泪。

眼泪一瞬间凝结成冰,凉飕飕的脸上更是冷得犹如刀在刮。

她吸了吸鼻子,把剩下的眼泪强行收了回去。

……

当天夜晚,姜糖躲在自己的小屋子里,从窗户镂空的缝隙中偷看素怀心的房间。

一盏烛火明亮地闪着光芒,光线将素怀心的身影投射在纸窗上。

她不停地在房间里踱步,手上晃动着一个状似铃铛的东西,若隐若现的交谈声从对面传过来。

素怀心的声音在发抖:“霜潭被掩埋了,很多手,很多脚……尸体填满了整个霜潭!”

似乎没得到想要的回答,她似陷入魔怔,不断地重复着一句话:“灵脉没了,没了,都没了。”

微弱的哭声飘过来。

“我会死的!”素怀心恐惧地直流泪,“我想回四象宫,师父,求求您,让我回去吧。”

“这些尸体是前任门主和曾经的极寒门弟子?”

“不,不要……他已经察觉到了!”

声音戛然而止。

交谈声中断,素怀心的哭声隐隐约约,在凄清的黑夜里增添了一分阴森的气氛。

姜糖毛骨悚然,浑身上下汗毛直立。

她是不是该远离这个屋子了?

可是外面狂风大雪,冰天冻地,又能去哪里?

姜糖扑到床榻上,用被子裹住自己,温暖的棉被给了她十足的安全感,她把脑袋埋在被子底下,即使快窒息了也不敢钻出来。

心里祈祷着闻镜找错人了,不会找上门来。

即使找上来,可能、大概不会殃及池鱼吧……

她不确定地想,有一种抱住被子往外逃的冲动。但侥幸的想法克制住了这个不太靠谱的行为。

时间慢慢地走,到了后半夜。

寒风大雪愈来愈猛烈,打在木质窗户上发出“咔哒咔哒”的声音。

规律的声响掩盖住了若隐若现的哭声,姜糖紧张的心渐渐地平稳,困意深沉,眼皮耷拉地几乎快要睡着了。

“吱”

一声推开门的异常声响让她惊醒过来,屏住呼吸,竖着耳朵。

世界仿佛陷入了冷寂。

周边没有半点人声,素怀心的哭声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消失。

她只能听见自己埋在被窝里的一阵阵呼吸声,细微的在黑暗中响起,携带着热气禁锢在一个狭窄的空间里。

很快地,一声尖叫打破了沉寂,一声“尊主”让姜糖止住呼吸声。

随后传来剧烈的闷响,桌椅相撞、让人牙酸的咔嚓声交错在一起。

半晌后,动静全无。

她大着胆子往被子外露出一双眼睛。

阒黑的窗子外,一个黑色的影子立在院子外,手里提着一个圆形的物什。

滴答滴答

有什么往下滴的声音。

活脱脱的恐怖片现场让姜糖的心砰砰直跳。

她眼睁睁地看到

那个人影将圆形物体垂落的头发挂在檐角下,冷笑两声后离开。

夜色并非是纯黑的,微微的光芒下,姜糖呆滞地和一个熟悉的面孔相视。

白日还充满生命力的脸颊上泛起青白,瞪大的双眼阴森森地盯着姜糖。

不知道是不是幻觉,姜糖总觉得看到她缓缓地牵起嘴角,发出两声怪笑,好像在怨怪自己:为什么不救我!

又是人头!!

而且发丝还在疯狂舞动,这明明是

鬼呀!!!

这时,姜糖已经想不起外面的冰天雪地,裹着被子从房间里飞奔出去。

雪飞快地往后退,她的脑子一片空白,失去理智般毫无形象地奔跑。

跑的过程中一只鞋子掉在路上也未曾发觉,她跌跌撞撞的往前,不知道该去哪里,只知道离那个有鬼的屋子越来越远就好。

砰地一声。

猛地撞到了一个颀长的身躯。

猝不及防的撞击让她一下子跌倒在地上,额头隐隐作痛,方才丧失的理智瞬间回到脑子里。

周边黑黢黢的,看不清是在哪里,白雪被浓重的夜色染成了黑,可怖的黑暗裹住她的身躯,似要将她吞噬。

一个修长的身影挡在她的面前,低着头在看她。

她捂住脑袋怕得要死,一句话也不敢说,茫然地抬头,努力地睁大眼睛,想看清大雪中的面容。

那人站了很久,一动不动地盯着她。

盯得她浑身发毛,有一种想要卧倒在地上装死的冲动。

诡异的氛围蔓延开。

只见那人思考了很久,完全让人不明白在想什么。

正当姜糖往后挪了一小步想要远离时,他忽然俯下身,凑近了看着她,笑吟吟道:“你没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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