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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2章 伊人
对于太子刘璿等几个便宜儿子，以及那个从未谋面的弟弟鲁王刘永，从内心来说，刘善其实并没半点感情。
倒是对北地王刘谌，刘善寄予厚望。
事实也证明，这娃是个值得栽培的好苗子。
至于其他，刘善是真没多少好感。
若这些权贵勋戚、皇子王孙真的干下了累累恶行，刘善不介意来个大清洗。
他说过他要还这蜀汉一个朗朗乾坤，绝非只是敷衍那些老百姓。
刘善心中发了狠，面上却无比平静，对秦仲吩咐道：“这段时间，京中不会太平，你的龙影卫，发展得怎么样了？”
秦仲连忙回道：“按陛下吩咐，目前为止，龙影卫已有八百之数，遍布三教九流，各个行业。益州各郡县，皆已开始着手建立秘密据点。至于曹魏和东吴，以目前的形势，要想将龙影卫的势力延伸过去，还有些困难。”
刘善对秦仲的办事效率甚是满意，这只不过才过去半月，龙影卫的数量便从三百多发展到了八百，并且覆盖了益州各郡县。
这一张情报网络，看来已经彻底成形了。
相信不久的将来，龙影卫也能成为蜀汉的另一支锦衣卫。
刘善满意地点了点头，道：“龙影卫既已发展到了八百之数，你这个只能统管百人的都伯，却是有些不太符仪制了。孤现在便擢你为龙影都尉，秩奉三百石。”
说着，刘善取下腰间一块玉牌，递给秦仲道：“此玉牌乃孤随身之物，见此玉牌，便如见孤，现借与你便宜行事。”
秦仲没想到这才短短不过三四个月的时间，自己竟又从都伯升到了都尉，并且得皇帝随身玉佩在手，足见皇帝陛下对自己的器重与信任。
顿时，秦仲感动得无以复加。
连忙双膝跪地，伸出双手，恭敬接过刘善的玉佩，振奋道：“微臣叩谢陛下隆恩。”
刘善俯首看着秦仲，道：“好好干吧秦都尉，京城这一仗打完，孤也会让你秦仲的名字，镌刻在我大汉的青史上。”
按理，如龙影卫这等秘密组织，越是隐蔽越好，越是不能见光越好。
但若一直隐于黑暗之中，众臣民不识得它的功能和作用，不仅会减小了龙影卫的震慑作用，甚至还会影响秦仲等龙影卫的办事激情。
试想一下，天下之大，谁不为功名利禄而趋之若鹜？
若是龙影卫众人一直不能见光，那便没有大义名分，要想封妻荫子、建功立业、名留青史，自然也就是梦幻泡影。
如此的话，这些人还有什么奔头？
所以，刘善必须得给他们一个远大前程。
果然，秦仲听到刘善的话，更加感动，连忙再次叩首，诚挚道：“微臣与龙影卫，定不负陛下厚望。”
刘善摆摆手，示意他起来说话。
待秦仲站直身子，这才又道：“既然这些皇子王孙、权贵勋戚已有了罪状，他们私底下，可有异动？”
秦仲闻言，激动的心情微微冷静下来，凝眉沉思了下，恭敬道：“目前来看，倒没什么异样，几个皇子都听闻廷尉在收集百姓诉状，都格外安分，关上府邸，谢绝宾客，好似在静等陛下治罪。”
刘善面上并无丝毫表情，想起那无能的太子，问道：“那太子和鲁王也是如此么？”
秦仲顿了下，续道：“太子殿下向来喜欢骑射畋猎，且又和鲁王走得亲近些，即便廷尉已经搜罗了些百姓的诉状，也好似没事儿人似的，经常一起出宫骑射。”
刘善闻言，呵呵一笑，抚须道：“有意思，有意思，继续盯着吧。”
秦仲连忙应喏。
刘善该问的已经问完，也就让秦仲下去了。
独倚皇城高楼，眼望浮云翻滚，刘善愈来愈觉得，自己已经适应了现在的身份和角色。
至于这个时代的这些人，他除了好奇外，更多的是抱着一种上帝视角在审视，甚至是审判。
所以，对于姜维等重臣，他可以杯酒释兵权，将之放在高位，却不再重用；对于那几个便宜儿子，他可以择其能用者进行锻炼；对于诸葛瞻、罗宪、文鸳等年轻一代，他可以量材使用，不偏不移。
唯一让他有些犯难的，是刘禅遗留给自己的那后宫。
汉中凯旋之后，经历了皇后中蛊一事，刘善基本上已把后宫情况摸清楚了。
刘禅这后宫，不敢说佳丽三千，但将服侍的宫女算在内，千儿八百还是有的。
关键的关键，这千儿八百，大多都已上了年纪。
特别是六七十个妃嫔中，上了四十多的就占了大半。
其余没上四十的，也是三十多岁了。
整个后宫，唯有皇后张盈儿，只有二十余岁。
面对如此庞大的大龄女团，刘善是真下不去嘴。
若非当初张盈儿身中蛊毒，自己迫不得已要去救她而与之有了那一场旖旎春情，自己现在怕还是继续保持着老处男的童贞。
可即便与张盈儿有了那场遭遇，却又哪料到张盈儿与那刘禅，竟有莫大的嫌怨。
现在倒好，唯一一个自己下得去嘴也下了嘴的倾城美人儿，对自己更是没有半分好颜色。
偌大一座皇宫，这般多的女人，刘善仍旧只能站在这万丈高楼吹冷风。
皇帝当到自己这份儿上，怕也是古之罕有了吧。
“唉……”
刘善自嘲地叹了口气，紧了紧身上的外袍，转身，便要下楼。
可刚一转身，便见不远处，俏生生立着一个衣衫单薄的美人。
长发如瀑，蓝衫如云，衣袂飘飘，如天上的仙子落入凡尘。
刘善只看了眼，心肝儿便是一颤，禁不住道：“盈儿。”
此女，自然便是被刘善稀里糊涂破了瓜的皇后张盈儿。
因为蛊虫一事，兼之自己失身于刘善，张盈儿更显清瘦了几分。
但她身材本来极好，又有练武的底子，即便现在清瘦了，更显玲珑曼妙。
特别是那一层薄衫，在晨风吹拂下，直把全身线条勾勒得愈发显眼。
此刻，张盈儿玉面微寒，俏脸带霜，一瞬不瞬地盯着刘善，不言不语。
刘善不知道张盈儿为何来此，见她一身单薄如斯，终是有些不忍。
缓缓抬步，来到她的跟前，将身上外袍脱下，罩在她的身上。
张盈儿仍旧冷冷看着刘善，任凭他给自己罩上外袍。
刘善看着她清冷的面容，想要伸手捋捋她被风吹乱的长发。
“唉……”
手到半空，却又徒然放下，叹了口气，迈步便往城下去了。
徒留伊人，风中云中，自怨自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