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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美人心计
数日一过，李靖巡察各帐已罢，正坐于中军之帐，与许绍等诸将分析对敌之情势，忽许智仁急步入帐，向李靖禀道：“将军，有暗报，天邪教勾结挑动开州蛮族起兵，意在助梁攻唐。”诸将俱震。李靖便将刘通天的书信报上，李靖取信细看毕，面不改色，道：“你等有何计？”
一员小将白袍素甲，英姿飒飒，出列道：“爹爹不必担心，想我军在奉节已曾大败蛮族，只须给我一千兵马，我自去破敌！”他正是李靖的长子李德謇，他因武备库之失，方领命接送物资到唐军，助父之战。虽然年仅十七岁，却是英武过人，善于攻战。
李靖见是李德謇便喝道：“如此资长辈高之将军在列，谁让你出声的，还不退下！”李德謇有些不忿，只能回到本位。
许绍见此，忙出来打圆场，道：“李监军自是好意，蛮族起兵之事是否确准尚未可知。”他这话正是送给了许智仁。
许智仁笑道：“爹爹不必多虑，这展祥已将萧铣之水兵布局拟成图册暗送过来，我已查验其法，正合萧氏用兵之道。想看来他是忠心李唐，那么蛮族起兵之事必然是确准的！”
李靖心中暗道：“原展祥说天邪教是流民所聚，鬼谷教旨所宗，不会令其助梁攻唐，可如今其教竟然挑动蛮族，勾结梁军。显然这展祥没有把事情做好。看来虽他有忠唐之心，却能力不够。”他有多年的阅人经历，当然有这样的推定，却并不表露。
身为统军之将，李靖虽位低，此役必由李渊亲命其责，军权极重，他思忖未定，此时许绍道：“我亦数与蛮族交手，开州地势易守难攻，当下仅是势动，未非挥兵而上，未为大患。将军不要忧心。”
众将正议之间，忽轻风微拂，旁帐青纱漫卷，李靖便知是红拂找他，只道：“不要忧烦，待我片时！”
他转入后厢，红拂早亭亭而立，嗔道：“你这一议就是大半天，丢我在此苦等。”
李靖无奈道：“大事未定，何以能议私情？”红拂樱唇轻启，娇笑道：“我来也是公事。那林冰是我安排进南梁的，他已然去长沙做事，他今日来信报我，董景珍忧心萧梁会报复其弟董辉谋反之事，近日必将起兵。”
“啊！此事当真，这真是太好了！”李靖大喜，竟就势要揽红拂的纤腰，红拂轻灵灵就投入其怀，正当此时，李德謇因赌气，也自在外间走动，正路过此帐，风拂青纱，竟让他一眼看到父亲与红拂这般呢喃风光。他的眉头皱了起来，手握的剑重了一些。
李靖又记起大帐未散，便道：“好了，我自去安排！你去吧！”红拂揽着他，一点松手的意思也没有。李靖只得将她的手捏下推开。红拂这才盈盈而笑，自退而去。
李靖复归大帐，便道：“我已得报，董景珍即日就将出兵叛梁，投奔我大唐，真是天助我也。这番蛮族之乱就不须先应会，只暗察其动静即可。大梁晋王的兵马却是必要得的。这董景珍为萧铣在岳州起兵的支持势力，连根动枝，若连他都叛梁，那么南梁本就七王辅势之格局就必然破败，兵源更乱，我军不战即可平梁！”
他虽年过中旬，而英俊勃发的脸面上，更是多了一种成熟男人因事业而激发的容光，魅力逼人。诸将皆站立，齐声道：“是！”
李靖更喜，他登上帐前点将台，道：“何人可愿接应董军？”“将军！我愿前往！”许智仁跨前一步，他从来是要领先别人一步的。忽听他父亲许绍哼了一声，他便又退了回去。
李靖的目光留在许绍身上，道：“许大人，你可愿往？”许绍点头微笑，道：“大梁晋王之行非比寻常，若他来归，其地必乱，我虽年迈，但愿担必大任！”诸将皆见许绍之头发略有花白，却如此英勇，皆点首而赞。许智仁急道：“我也愿去！” 许绍又瞪他一眼，许智仁只得又退了回去。
李靖喜道：“许大人领军自可无忧了。”他即将令牌交给许绍，许绍抱拳领牌点兵而去。
忽李靖发现诸将之内竟无李德謇，怒道：“李监军何在？”诸将面面相覤，李靖道：“给我把他押来！”李德謇即被兵士带回，他并不言语，只冷视众人。
李靖心道：“因我数载从军，这个孩子自幼无人相教，对红拂向来不愤，难以管教，必生祸事！”他喝令道：“今你擅自离帐，依军法可警戒一月，不可参与军政之议。还不退下！”李德謇冷视李靖，并不言语。
李靖更怒，正要发作，早有老将数人相劝，这才作罢，即再安排许智仁防范天邪教与蛮族之乱。
大唐军内谋定已罢，而萧梁之内又乱祸根。
暖帐香飘，醉酒朱颜，萧铣正宽衣解带，要拥着高欣欣入寝，却早有人来报，岑将军有秘事来告。萧铣不耐烦地挥手道：“去去！什么时辰了，难道不让朕好好歇会？”
“事关晋王谋乱，不得不报！”内侍战战兢兢地跪报。“谋乱！”萧铣一惊，他即传命要去，高欣欣却将一双玉手放在他的怀内，道：“哪有这样不懂事的，哪有人敢谋乱？不如明日再议！”萧铣见她美艳无双，正待要再温情片时，忽内侍道：“岑侍郎，还说此事与展将军有关！”
“展将军！”这三个字落在高欣欣的耳朵里，就是他？她的眼前似乎又浮现中当日游御花苑所遇之少年将军，醉舞玄台大宴之上帅气英武的谋士，便转美目盯着那内侍。
萧铣一听，心中愈疑，便道：“好！传岑侍郎前帐觐见！”那内侍可算放下一颗心，要知道萧铣与高妃共欢的时候，从来是不让人打扰了。他急急奔下，即传告岑本中。
岑本中早就在前帐之内等着了，他见萧铣前来，脸上仍有醉意，便心下思忖着这话应如何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