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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傍晚赶到雪镇,听着马车外逐渐热闹喧哗起来的声音,虞婳将手中看完的古书合上,净透的黑眸平静有些吓人。
“小姐,前方有一处客栈。”
车夫一边控制着马车,一边对着马车内的虞婳说道。
“赤蛇。”
听见虞婳的声音,马车旁的赤蛇连忙应声:
“属下在。”
虞婳:“你先去前面客栈打探一下。”
“是。”
过了一会儿,赤蛇便从前方客栈返了回来,跟在马车身后的司漠瞧着赤蛇这副殷勤的样子,忍不住暗暗翻了个大白眼。
走到马车旁,赤蛇恭敬开口:“小姐,属下前去查看,前面客栈并没有发现异样。”
马车内虞婳没有急着要下马车,反而问道:“这里离京城还有多远的路程。”
赤蛇:“不到一日。”
不到一日……
虞婳心中暗暗谋算,原本平静如水的星眸突然灵动狡黠得像只猫。
正在春婵以为虞婳要改变主意的时候,她却突然开口:
“既然这样我们今夜便先在这里歇息一晚,明天再进城。”
客栈是双层木楼,不算奢华但好在干净。
虞婳等人一进店便引起了众人的注意,店内小二瞧着她们穿着都不似普通人,赶忙从后面笑着迎了上前:
“几位可是要住店?我们这儿有上好的房间还空着,几位可以先上去瞧瞧。”
虞婳对着他笑了笑:“把你们这儿空着的房间都给我们吧,春婵给定金。”
“得嘞,我这就带几位上去。”
瞧见虞婳出手如此阔绰,那小二一张脸顿时笑得像一朵花似的,接过春婵递的银子便赶忙着带虞婳等人上了二楼。
看了房间后,虞婳三人选了最大的,司漠同赤蛇住在一处,其余下人占了另外四间。
住入房内,望着一脸笑意的虞婳,春婵不解的开口:“小姐,今日的举动可一点都不像你。”
虞婳坐入凳子,对着春婵眨了眨眼:“明日便要回府了,我这个在外待了这么久的嫡长女,怎的也得送府中管事姨娘一件大礼吧,要不然怎么对的上她专程找人来杀我。”
一旁的琥珀听了她的话顿时吓得小脸一白,赶忙便缩到了春婵的怀里:“小、小姐,你别吓唬奴婢,这儿哪里有人要杀你?”
虞婳站起身慢悠悠的看了一眼住下的这个房间,脆生生的嗓音格外好听:“现在没有,一会儿就有了。”
春婵瞬间明白虞婳的意思,当即道:“所以方才小姐在店内如此阔绰高调,也是为了这个!”
虞婳赞许的对着她点了点头:“没错。”
“小姐准备怎么做?”
“这个嘛……”虞婳看了一眼缩在春婵怀里的琥珀:“还需要琥珀的帮忙。”
入夜,虞婳等人都安静的灭了蜡烛开始睡觉,四周一片寂静,平静得有些让人不太安定。
直入深夜,原本紧闭的门被人从外面推了开,月光从房门透入屋内,将黑色的人影拉得老长。
那人望着屋内的床榻,小心朝着哪里走去,轻软的鞋底将脚步声彻底遮掩住。
“你是再找我家小姐?”
突然屋内的蜡烛一下子全亮了起来,提着匕首的人顿时吓了一大跳。
“永福?”
看清提着匕首的人后,春婵顿时脸色大变。
永福见事情败露,当即准备自尽,不想却被人从后方生生控制住了双手,手中匕首也只得僵硬落地。
“你竟然是枫亭院的人。”
望着被赤蛇控制住的永福,春婵眼底冷意越渐加深。
“说!”
见永福犟着嘴不开口,赤蛇手下用力,那被他反扣着的双手顿时咔嚓一声全断了。
“啊!!”
剧烈的疼痛让永福放声惨叫了起来,春婵见状连忙拿起一旁的布条猛的塞进了他的嘴里,似是想起了什么,俏脸突然变得一片惨白。
“你想到了什么?”
将永福绑好丢到地上,正准备转身离开的赤蛇瞧她的脸色,不解的开口。
看着地上被掰断双手,疼得额头直冒冷汗的永福,春婵满眼杀意的道:
“之前小姐大病所有的药都是他在煎煮,现在想来这件事情蹊跷得很,因为最开始小姐只是染上了风寒,后面是越喝药病情也开始变得越重。原来这一切都是你做的,枫亭院那边到底给了你什么好处,叫你甘愿这么多年潜伏在小姐身边,就为了置她于死地!”
听了春婵的话,赤蛇当即一言不发的抽出了腰间的刺刀,走到永福身边手起刀落;原本还只是疼得满地打滚的永福当即晕了过去了,一双脚的脚筋彻底被挑断。
“给他随意包扎一下,免得明日小姐用他的时候死了。”
将刺刀收入腰间,赤蛇没看春婵自顾自的转身走出房门开口道。
“等等!”
原本被他的暴戾震住的春婵这时反应过来,赶忙追了出去。
赤蛇停下脚步不解的看着她,满是疤痕的脸上喷溅的鲜血正顺着下颌滴入地上。
“这个,是小姐让我给你的。”
春婵将早先买好的面具递到赤蛇面前,银色蛇纹半面具格外精致冷酷。
赤蛇愣愣的望着那面具,眼底情绪复杂。
春婵以为他不喜欢这个面具,连忙开口:“你要是不喜欢,我明日给你换其它的。”
“不必!”
伸手接过面具,赤蛇转身离开。那握着面具的手竟然有些许颤抖,一双冷傲不驯的黑眸此时也隐隐有些水雾。
“春婵姐……”
里间屋内琥珀带着哭声的嗓音响起,春婵赶忙跑进去。瞧见床榻上穿着虞婳衣服吓得直掉眼泪的琥珀,春婵安慰的将她抱在怀里:“不怕、不怕。”
镇外前去京城的道路上,一辆马车正飞快往前跑着。司漠一边赶着马车,一边留意着后面马车内虞婳的动静,清秀的小脸上神情格外沉稳。
“司漠。”
听见虞婳叫他,他心底顿时轻轻一颤,却只得学着平日的模样开口:
“小姐可是困了?”
虞婳从马车内将围帘掀起,看着坐在马车外熟练控制着马车的司漠,神情复杂:
“你今年几岁?”
司漠握着马车绳子的双手一僵,故作轻松的回道:“我今年刚满十二岁。”
“十二岁便会这样熟练的控制马车,十二岁武功便这般好,在赤蛇面前也不落下风。你到底是什么人!”
冰凉的匕首贴到自己的脖子上,身后女孩身上特有香味钻入鼻息,司漠平静的眸子无法控制了。
“奴才不明白小姐这话什么意思。”
扯动绳子让马车速度放缓,司漠望着前方被月光照出的道路道。
“不明白?”
虞婳慢悠悠的将匕首从他脖子划到后背手下用力,尖锐的匕首瞬间刺入司漠的背脊间,司漠握着马车绳子的双手猛的一拉紧,马车生生停下。
“小姐,是想杀了我?”
停下马车,他没有想制止虞婳行为的想法,反而平静的开口。
“我难道不能杀了你?”
虞婳在他背后冷冷的看着他,那眼神就好像要透过他把一切都看透一般。
“小姐现在杀了我,谁护送你去京城。”
虞婳将匕首取出,淡淡的血腥味瞬间爬上她的鼻子,她不舒服的皱了皱眉,有些赌气:“你以为我自己就去不了?”
趁这个机会,司漠瞬间反手将她双手扣住。
“司漠,你放肆!”
被他控制双手的虞婳瞬间脸色大变,当即便撒泼般举起腿朝他踢了去。
司漠一边小心控制着她的手,一边又要防止她踢着自己,一扭腰便带到了后背的伤,顿时疼得他脸色一变。
“小姐都要杀我了,还不准我反抗?”
望着被自己控制,满脸怒意的虞婳,司漠痞痞的挑了挑眉。
“你……”
虞婳被他这副欠揍的模样气得双眼直冒火,她真是疯了,她之前怎么会觉得眼前这个欠扁的人,和前世那个温润如玉的人长得像?
“你放开我,你现在要是不放开我,别怪我后面找你算账。”
司漠讨好一笑:“小姐这回府要办的事情太多,就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
“你放开我!”
虞婳猛的一踹,司漠躲闪不及被她踹中,只得松开手。
重获自由的虞婳当即起身跳下马车,司漠被她的动作吓得心头一窒,下意识就伸出手想去拉住她。
虞婳站在地上,看着马车上愣愣伸着手的司漠,满脸怒气道:“你别以为你这个样子我便会饶了你,明日回府一顿板子是绝对少不了。”
闻言,司漠顿时捂着背轻声呻吟了起来,清秀的俊脸更是紧皱到了一块。
“你别演!”
虞婳瞧着他的样子,将小脸一扬冷声道。
“哎呦、哎呦。疼死我了。”
这下司漠直接喊出了声。
原本还坚定他演戏的虞婳见状心底也有些拿不准,等了半会儿才小声的开口:
“我……我没用多大力,应该没多严重。”
闻言,司漠顿时声泪泣下的控诉:“小姐,你难道没闻见血腥味吗?”
虞婳顿时尴尬的摸了摸鼻子。
司漠继续:“我们还得在明早前赶到京城,我这后背不上药可怎么控制马车。”
“可我没带药……”
“我带了。”
原本装着疼得死去活来的司漠突然一翻身坐了起来,他从腰间摸出一个掉漆的黑瓶子对着虞婳摇了摇:
“这是我自己磨了草药粉,可以治刀伤。”
“你还认识草药?”
虞婳怀疑的看了一眼他手中的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