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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孩子瞧多不过年十二三,少时年纪沦作下奴,身世倒也可怜。回去定是粗累脏活,少不得受年长人欺,不防好心收留着,闲伴有个人聊。
他亦是这般过来,怎会不知其难?
萧澍翊敛眉,眼将那下奴瞧过,不尚满意:“这仅是个下等奴才,未习过侍奉的规矩,确真要他?”
见温恂颔首,再不喜这粗布奴,到底没说反对,只唤人去内务那儿领身衣物,洗净身到房外侯着。
转与温恂商:“他便留着,另寻两个知规矩的外间伺候,顺教教那奴才伺候的规矩,你看如何?”
“也好。”
“那便定了,我替你去寻侍奉奴才,你且回房瞧瞧那下奴,莫是个偷奸耍滑的。”
温恂笑应,回时见那小奴规矩跪着,瞧他回来,转过膝盖行了礼,小心替将房门开了。
“起来罢,我规矩不多。”
谨慎谢了恩,偷瞧着温恂确实真心,这也落下心来,紧随着入了房中。
“你爹爹娘亲可曾在世?为何入府做这下等差事?”
小奴眼中生热,恳恳道过实情:原是无父无母的孤儿,府上一老杂役好心捡他回来,方才不至饿死。
府上贸然多出个人,主子晓得定要牵连遭罪的,后来老杂役死,马房奴才原欲将他告发,但瞧他干活勤快,便也瞒下此事,只是寻日粗活多塞于他,扣了饭菜做胁。
“倒是可怜。”温恂轻叹,将人唤得近些,同是无父无母孤儿身,难免觉着几分亲切,瞧这小奴瘦骨如柴,未免心疼,招他坐到身侧:“你这名字,是那老杂役取的。”
小奴摇摇头,如实应:“马房奴才们唤的,说我仅是无家犬,只配这叫使。”
实在过分!温恂氲氲眸,看这小奴坐如针毡,笑着安抚两句,方才又问:“那你可有旁的名唤?”
“奴才大字不识一个,又是无家孤儿,用不上名姓。”
“不妥…”日后唤这小奴,总不能同马房奴才,狗子狗子的差唤,几经琢虑,温声朝小奴道:“我替你取个名字,你可情愿?”
小奴心绪泛楚,谢不知如何应,几阵起起坐坐,竟直于温恂衣褶下跪:“主母赐名是奴才福气,奴才谢主母恩,日后定当尽心服侍,万死不辞。”
“快起来。”连将人扶起,审是膝处没碰破皮,硬将人按于坐上,实话道:“我收你在跟前,且是顾惜你年岁尚小,拿是半个弟弟瞧待,寻日仅我二人处,不必多这规矩,可记清了?”
小奴重重点头,拿衣袖抹了泪,喜难述说。
并不知温恂先前境地,只晓得这人如今是主子深宠着的,能伺候一府主母已是福气,况主母拿他当是弟看,不说话中真假,光这心意已叫他感念,日后便是要掉性命之事,面前这人一句话,他也在所不辞。
温恂顾他性子顺,心思也干净,脑中思忖片刻,浅笑询道:“唤你知善如何?知心不忘,与良为善,是个好念头。”
小奴眼热生红,忍哽点点头,许久才应顺声来:“知善谢过主母。”
“也是你喜欢。”温恂笑,看他衣裳单薄,拿了几两碎银放于他手中:“近来天寒,去找管事领件厚实的外衣,莫着了凉。”
“这使不得…”
知善要拒,被温恂故愠止了:“当是我打赏于你,收着便是。”
“谢主母…”知善垂意,眼中落下颗滚烫,正落于温恂掌中,不由笑:“寻是几辆碎银,可是嫌少?怎的还哭了?”
“奴才…老爹死后,主母是唯一待奴才好的…”
说罢哽咽,温恂心生怜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