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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和尚着实疯癫,还不快将主子尸首相还!”
滕行百般警惕,唯恐他是幑帝派遣来的,真连具尸首都不肯萧澍翊留着。
紧令手下前去夺人,却见那和尚不伤性命,只轻巧揽着尸首躲过,稍而迷雾四起,追出已然不问去向,蛛丝马迹更难寻得,只从虚空探得些动静,传话入耳中:“朽骨重肉,半瓢酒矣!”
万法皆生皆系命,命中所定,不求也难。
自那疯癫和尚一去,滕行暗中寻有半月,依旧不得踪迹。
蒙砌暗得下属穿,道是前朝余孽尸首遭劫,抛尸那二人气息已尽,余等乱臣查无去处。
“无妨。”蒙砌拈酒轻酌,侃侃赞香,末了才道于手下:“余孽已毙,穷寇莫追。”
几个文臣叛贼,还翻不了风浪。
温恂守了幑帝整夜,直至清晨初上,幑帝才渐转醒,瞧是温恂眸底稍晦,神色掩过几分惊讶,唤进元才吩咐:“今日朝罢,且说寡人与公子春宵苦短,懒得起身过去。”
元才几经犹豫,终是应退承下,待将殿中奴才散尽,四目相对,许是刚醒的缘故,幑帝眼中藏有丝微迷蒙,少了往日阴狠,倒是温恂,瞧像是整夜未歇,人有三两疲惫。
“你照看了寡人整夜?”
伸手按了按眉心,待看到身上新换的衣襟,面色一僵,眉峰紧紧蹙着,再瞧向温恂,入眼既是淡漠:“陛下昨夜生疾,不愿宫人伺候。”
如此,便是他有不得不留之意。
绕是有些借口,幑帝还是一怔,紧继有些茫然:“为何?”声色沙哑,更带着自己都难觉的情绪,这人明是恨他入骨,为何照顾他良多。
“陛下最该晓得。”温恂笑笑,半是实话半是假:“陛下驾崩,一于澍翊大仇不报,再于温恂毒发无解,于己于他,温恂都该守着。”
幑帝唇扬,狭长眼眸落于他面上,好似今日才认得眼前人,又似乎…很早前便认识了。温恂进宫中良久,他倒不曾真了解过这人。
许是心态变了,再看着温恂,只觉比初见那时更惊艳许多。
“寡人恍乎记得些,你昨晚伺候寡人饮水盖褥,还替寡人换这身衣物,若仅是怕你仇不得报,大可不必尽心至此。”
他虽然晕着,到底有些残存的意识,这人该是恨不得他死,即便是为的萧澍翊,远不必这般无微不至。
见温恂不应,心道罢了,且当是这人发了回善心,这个人情,便算他巍拯欠这人的。两人皆是沉默,半晌不过,幑帝忽而笑了,与往日有不同,这份笑无阴谋藏着,确是心情极好。
自从父皇母后一去,这时间出色熙云,再没哪个在意过他死活,温恂许是一时好心,却如暗中一团明火,叫他真切晓得,即便深仇大恨隔着,世间也有一二分温暖。
温恂避而不答方才那事,只莫名道:“过去之事温恂补救不得,于陛下亦。但请陛下听温恂一言。”
幑帝浅笑挂着,颔首一叹:“说罢,寡人且听听。”
“温恂不知陛下都经历过何事,亦不敢求陛下告诉,此事知晓越少,于温恂便越安稳。温恂只知,再痛再苦终都历尽,与其困于不堪碍于过往,陛下总要往前看。”
往前看?
他前头还有路么?于他而言,过去也好现在也罢,又或是那往后,路早就断了,再往光明处看,心总是暗得。
“寡人看不见了…”
温恂心头一悸,想及幑帝昨夜梦喃,还是劝道:“若陛下想,丘壑天高,只要心中有,陛下尽都能见。”
“能么?”幑帝喃喃,似问温恂,又似乎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