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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知竹躺在床上,仰望着头顶上的床幛,床幛花纹奢靡繁复,错综复杂,他看着看着,眼前再度模糊,几滴晶莹泪珠从眼角滑落。他不敢哭出声,只好咬着嘴唇翻身向里,小声抽抽嗒嗒。“绯羽,绯羽!你为什么骗我!”他揪着被子恨恨地嘟囔,其实他也知道,骗了自己的,不是绯羽而是楚辙。
“来人,咳,有没有人在?”他哭得嗓子发干,想找个人倒杯水。
“娘娘要喝水吗?”帐外站着一个宫娥。昨晚她在房门前伺候,晏知竹的哭求和呜咽都被她听得真真切切,心下便对晏知竹多了几丝怜悯。
“嗯。”晏知竹点点头,“你待会儿去韶阳殿让清辞过来一趟吧。”
韶阳殿
苏清一把拉住那宫娥的手臂急切地问:“你是说真的?娘娘没死?”
苏清抓着她的手臂抓得生疼,那小宫娥皱着眉头把手臂从他手里抽出来,“爱信不信,娘娘一夜承欢,让奴婢来给你传话去寝宫。”
“好好好,我这就去,这就去。”苏清施展轻功,往寝宫去了。虽然事先有了心理准备,但是掀开床幛重新见到晏知竹的一副可怜样儿,苏清的心还是揪成了一团。这是承欢?这分明是施虐用刑!晏知竹眼底乌青,脸上带着新鲜的伤疤,嘴唇发白,床上沾着斑斑点点的血迹……
“清辞!”晏知竹不动声色地把被子往上拉了拉,唤道。
苏清深吸一口气,没好气道:“活着呢。”
晏知竹轻轻一笑,这个苏清啊,从来都是不擅长表达情绪的,他就会用一些冷冰冰的字眼儿来把他自己的柔情藏起来。“嗯,活着呢。”他配合地抬起头,迎着苏清担忧的目光道,“药,给我。”不知怎的,提起这种事,他不再像从前那样羞耻了,一个能自己跪下来求操的床妓,本该没什么羞耻之心的。
苏清恰好带着,他料定晏知竹会需要这种药。从袖子里把药膏掏出来放在床边,“叫我来,干嘛?”
晏知竹抿抿嘴,要药膏攥在手里,“桌子上的银票你看到了吗?还是照常送到死牢里去。”
苏清快步走到桌前,果然看到了一张面额三千两的银票。想起晏知竹这几次承欢都会得到银票,一个猜测在苏清心里油然而生:莫非,银票是晏知竹被干的……酬劳?!苏清被这个认知惊到了,他没头没脑地回到床边,脱口而出:“你告诉我,晏知竹,你说明白,这银票到底怎么回事!”
秘密被人窥破,晏知竹心头一震,下意识地就想否认,想把自己的肮脏和淫贱藏起来:“没,没什……算了,你猜到了吧。”
“你――”虽然猜到了,但是亲口听到他承认,苏清还是觉得心头发堵,呼吸不畅,他原本还在心里有个隐隐约约的幻想,只要晏知竹否认,斩钉截铁地告诉他一句“不是”,他就会毫不犹豫地相信,可是……他承认了,他承认他做了床妓!算了,这种事,该怪谁呢,能怪谁呢?他没法去指责晏知竹,都是有苦难言,他没法去怪他。
气氛一时沉闷下来,苏清拿起银票:“那,我走了。你自己上药吧。”没等晏知竹回答,他就一溜烟打开门出去了。
苏清开门出去,北风就顺着门缝钻进房间,掀动床幛轻动,吹得晏知竹皮肤上滚起一阵战栗。“冬风不相识,何事入罗帷?”他裹紧被子,把自己包成一只浑圆的粽子,滴溜溜滚到床里侧开始上药。指尖碰着伤处,晏知竹痛得闷哼了一声,身后那处伤得究竟怎样他不敢想像,大概是血肉外翻肿胀不已。楚辙身下那根血肉凝成的利刃几乎要把他捅个对穿,要把他生生撕裂。
“太后驾到!”门外响起太监尖利的通报。
晏知竹被吓了一跳,抹药的手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