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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远地一阵纷乱的脚步声传来，接着就听见楚辙急切的声音：“放肆，还不住手！”
掌刑太监怯怯地望了太后一眼，止了责打退到一边：“奴才见过皇上。”
楚辙恼怒地瞥了瞥地上昏迷不醒，臀上血迹斑斑的晏知竹，对太后道：“母后这是什么意思？知竹做错了什么要受到这样的责罚？”
“皇帝啊，魅惑圣上还不算罪过吗？”太后抚摸着手腕上的玉镯子，眼底精光闪过。
“母后年纪大了，合该退居后宫颐养天年，这些小事交由儿子处理就好。”楚辙很明显也看到了母后的动作，他知道这是什么意思：本宫立得起你，也废得了你。他蹲下身，把晏知竹扶起来，给王安使了个眼色，王安立刻端了一杯冷茶递到楚辙手边。楚辙接过来，“哗啦”一声把冷茶浇到晏知竹脸上，伸手拍拍他湿润的脸颊，“还不醒？”
面上一阵寒意，晏知竹睫毛微动，缓缓地睁开眼睛，说话断断续续，“楚……辙。”
“我在，一直都在。”楚辙眯了眯眼睛，难得地温柔道。
晏知竹重又阖上眼眸，没听到楚辙的话，和他难得的一次温柔失之交臂。
“天色不早，母后早些回宫歇着吧。”楚辙不想和太后多费口舌，“改日儿子再去给母后请安。”
既然楚辙做出了让步，太后也没话好说，揪着不放确实没什么意思。“也好，吉祥，我们回去吧。”吉祥扶着她走到门口，太后又停住了脚，“皇帝啊，哀家还得再提点你一句：有些人哪，不值当你费心。”
“谢母后提点。”
太后走了，楚辙这才焦急起来，他把晏知竹放到床上，在太医给他把脉的空当儿里忍不住骂道：“你怎么这么废物！平时不是倔得很吗？怎的这会儿由着人家欺负了？这次若是朕晚来一会儿，你就得被打死了知道么！”
“楚辙，反正我是死过一次的人了。”晏知竹懒懒地抬起眼皮，望着在床前急躁地走来走去的楚辙。反正……他死过去又活过来，楚辙一点也不在乎。
“你……”楚辙气急，这人是不是挨揍没挨够啊？！一心求死吗！太医诊完脉，正要把晏知竹的袖子放下来，楚辙赶紧制止，“放着别动！”朕的人，别人没资格碰！
“是是是。”太医退下来道，“娘娘身子亏损严重，但是生命力旺盛，这一点不太符合常理啊。”太医捻起山羊须，“按照娘娘这体质来看，能活下来已经是万幸……”
“够了！”楚辙现在极度讨厌别人提起晏知竹跪死在永寿宫前的事，他不敢想象，若是…晏知竹没有装死，而是真的死了，他会怎样。“你只说，他的伤怎么样。”
“娘娘身后杖伤不足为患，只有一点――娘娘近日可能没法侍寝。”太医斟酌着字句，小心翼翼。
楚辙的心这才落回肚子里，晏知竹性命无虞，这就够了。“下去吧。”
太医下去后，楚辙坐在床边，目光落到晏知竹染血的屁股上，又不免生气起来。“疼吗？”
“……不疼。”
“不疼是吧，”楚辙忽然起了坏心思，他扬手在晏知竹屁股上轻拍了一下，“疼不疼？”
“嘶――”晏知竹干脆趴在了枕头上，嘴里发起脾气来，“楚辙，你敢打我！”
楚辙愣住了，心中涌起一种奇怪的感觉：有多久了，晏知竹不再向自己发脾气，不记得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变得沉默，变得乖觉，变得驯顺，变得和自己越来越疏远。“好，不打你了。”他捏着晏知竹的衣角，“伤口要上药……”
晏知竹赶忙提醒他：“你轻些。”
“知道。”楚辙挑起一点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