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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兮遥并未睡到次日,下午太阳还未完全落山,他便已经悠悠醒转。
宿醉带来的昏沉还未完全消退,他坐起身缓了许久,才拿起面具戴好,脚步虚浮的下了床,去翻找醒酒的药丸。
翻了半晌没翻到,他才想起仅剩的那颗药丸原来已经在上次因不思归宿醉时吃完了。
“啧。”
有些烦躁的咂了下嘴,他盘腿在桌案前坐下,两手不轻不重的揉捏着太阳穴,想着先在屋里缓一会儿,待神思清醒了再去药库看一看。
“砰!”
重物落地声于院内轰然炸响,路兮遥猛然惊醒,方才还混沌的头脑竟是瞬间便变得清明起来。
披了件衣裳快步走到门口,路兮遥刚刚将门拉开,便听到莫青禾要死不活奄奄一息的哼哼:“秋然……救我……”
他下意识便将门关上了。
“秋然……”
莫青禾犹如冤魂野鬼,在门外不依不饶的继续哼哼:“救救我……”
他刻意拖长的调子听着格外瘆人,路兮遥脸上背上冒出一层鸡皮疙瘩,最后终是忍无可忍拉开门,咬牙切齿的问:“有完没完!”
莫青禾欲哭无泪:“惨遭恶童欺辱,跪求医圣垂怜。”
路兮遥盯着固定在他四肢上已经不再动弹的机关,挑眉说:“你摘了不就成了?”
莫青禾仰头望着天空灿烂绚丽的绯红晚霞,安详的闭上双眼:“蹦跶一天,我已经一丝力气也没有了。”
路兮遥:“……”
他面色发青唇无血色,的确是一副精疲力竭劳累过度之态,路兮遥在心中无奈一叹,认命的帮他卸下四肢枷锁,吭哧吭哧的拖着这位大个子进房,走到门口时没注意,竟把他高挺的鼻梁磕在了门槛上,两行嫣红立刻自鼻孔流出,如两条小溪在他雪白的俊脸上流淌。
“秋然……”
两行热泪自莫青禾紧闭的眼角滑落:“咱俩多大仇?”
路兮遥心虚不已,赶紧手忙脚乱的把被子从床上抱下来铺在地上,拉着莫青禾在上面躺好,然后翻箱倒柜找到止血药粉,结果不知是不是宿醉太久导致手指乏力,上药的时候没捏住,一罐药粉全部砸在莫青禾脸上,呛得他差点就要去见阎王。
“秋然……”
莫青禾将满是药粉的脸深深埋入被子,幽幽叹息:“我此刻才知,你厌我至此。”
而路兮遥看着他,也头一次领会到凡人说的“倒霉起来连喝凉水都塞牙”是什么意思。
“行了,是我失误,我道歉。”
路兮遥伸手掰他脑袋:“起来,血全流到我被子上了。”
莫青禾纹丝不动。
笑话,这被子上尽是路兮遥身上的药草香,他当然要趁这机会好好闻个痛快。
掰了半天见他完全没有要起来的意思,路兮遥也没了耐心,便任他那么趴着,心道反正流血的又不是我,任他鼻血流干也是活该。
“师父,您醒了?”
门上传来轻叩声,程敬恭敬的声音自外传来:“可否要膳食?”
路兮遥张口想说没食欲不必,低头一看莫青禾像个尸体一般趴着,犹豫片刻后改口说:“备一些清淡的吧,让小童儿送来便好,你去忙吧。”
过了一会儿,卧房门被推开,竹湘端着刚煮好的粥和点心进来,低头一看房中央横着个人,张嘴便要尖叫,又被路兮遥一句“别吵”吓得憋了回去。
“师……师祖……”竹湘哆哆嗦嗦的问:“这……这个……”
“是莫青禾,受伤昏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