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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杨齐拎了两只兔子,利落地扒了皮架在火上烤,又撒了些随身携带的盐,丝毫不在意外衬上沾了血。
陆真搬了块表面平整的石头坐在他旁边,下午走得慢,他的晕车也好了许多,这会儿被火光一照脸颊红红的,透亮的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司徒杨齐手中的兔子。
“可惜没逮住那只山鸡,要不然就能给你露一手叫花鸡了,想当年我……”司徒杨齐得意洋洋,恨不得把从前自己在大山里打猎的事全部讲给陆真听,末了又叹一声,“阿恒总是不耐烦听我讲这些。”
陆真羡慕地说:“你当真猎了头老虎?”
“莫听他胡说,”纪岳恒从身后走过来,“一只老虎崽子罢了。”
“老虎崽子也是老虎!”司徒杨齐不满地说,他顺手把烤得焦黄流油的兔子递给口水都快留下来的陆真,“现在还在我们家后花园里养着呢,当时捉回去本想做个虎鞭汤,可惜我爹说什么也不许。”
陆真接了木棍便是一大口咬下去,冷不丁被烫了舌头,当即呼哧呼哧地朝外吐气,半截嫣红的舌尖儿探出来,舔得唇边都是湿漉漉的。
他喘了两口气便直觉有人在看自己,转过头去发现身边两人一个在烤肉一个在盯着火堆,心想许是自己的错觉。这会儿感觉已经没那么痛了,低头继续凶狠地撕咬嫩嫩的兔肉。
司徒杨齐不经意间瞥到了他的吃法,当即嘲笑出声:“好像刚捉回家时的小虎崽子。”
“对了,”笑完又忽然道了一声,“本是没打算到在这野外住的,所以帐篷也没有带多,只有三顶。”
他伸出手点了点:“车夫明日还要赶车,今晚若是睡在马车上定是休息不好,他们分一顶。剩下咱们仨……要是不凑一块,那就怕是有一个要睡马车了。”
陆真眨眨眼,见他俩一致瞧向自己,嘴里的兔肉忽然变得不太香了:“那我睡马车?”
“哎呀,没这个意思,”司徒杨齐吃得脸颊鼓囊囊的,含糊不清地说,“我看今晚你和我凑合睡吧,你身量小,和我挤一个也不算太难过。”
说完,故意坏心眼儿地逗陆真:“听说夜里有狼。”
陆真心想我又不是三岁孩子,这般吓唬实在无聊。可想虽是这么想的,当他半夜里被司徒杨齐的呼噜声吵得睡不着、披着衣服走出帐篷看着黑黢黢的荒野时,心里实打实地有些发憷了。
火堆已经将将要燃尽了,陆真随便捡了两根木枝,想要把火续一续。可惜他没做过这种事,野外生存能力近乎为零,怎么拨弄也不见木枝有燃起来的架势,正急一身汗时,一只手忽然从他身后伸出来:“你这样是点不起火的。”
陆真结结实实吓了一跳,险些叫出声来,回头看清了来人是纪岳恒,而后才讪讪地放松了全身的肌肉:“哦,哦,我没做过这种事。”
他看着纪岳恒瞥了自己一眼,便在心里猜测他的表情定是带了些鄙视的,可看着小火苗在纪岳恒的手下像变魔术似的旺起来,又觉得人家是有几分真本事,就算鄙视自己也是没法反驳。
“你怎么不去睡觉?”
“说来惭愧,司徒兄呼噜声……有些大,”陆真说着就有些羞愧,从前上大学时舍友动静再响也能睡,不过是在古代温养了十几年,就变得娇气万分,一点声音也听不得了,“我睡不着。”
纪岳恒又是轻轻地哼了一声,陆真自知丢脸又有些忿忿,刻意偏了头不去看他。
零星的火星顺着热流朝上飘着,四下里都安安静静的,除了烧火的声音再无其他。陆真学着纪岳恒的模样用跟小木棍戳出一点小火苗儿来,孩子气地在空中胡乱挥了两下。
因着十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