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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真一觉睡得腰酸背痛,实在不习惯这种地上铺一层软垫就能躺的“榻榻米”,天刚亮便迷糊着醒了过来,睁了眼半天不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方。
被褥中仍是暖的,却不同于往日他常用的皂香。他不禁低头嗅了嗅,隐隐闻到一股沉木的味道。
清晨的寒气从帐缝中进来,陆真起身穿好衣服拢着衣襟,掀开门帘便见车夫已经架好火和锅,不知道在烧些什么东西。
见他走过来,其中一个看起来年长些的站起身,客客气气地说:“程公子醒了,咱们正在这烧汤呢,等会就好了。您现在旁边将就坐着”
陆真认出来他是纪岳恒的车夫,心中暗道不愧是段家独苗,连驾车的车夫说话都与旁人不同。他在昨夜搬来的那块石头上坐下,用沾了水的帕子擦擦脸,随口问道:“司徒兄与段兄呢?”
车夫笑笑:“两位少爷起得早,许是去山野间练功夫,约莫着这会也该回来了。”
他猜得不错,陆真捧着烧好的粥刚刚嘘下一小口,便瞧见路那边跑来个司徒杨齐,纪岳恒跟在他身后不紧不慢地走着。
“阿程。”司徒杨齐跑得气喘吁吁,脑门上亮晶晶的满是汗。他也很不在意地随手一擦,蹭着陆真坐下,“说好昨夜同我一起睡,今早一睁眼怎么就跑到阿恒的帐子里了?”
听这语气虽是不满,但挤眉弄眼的,看着就没安好心。
陆真毫不客气地说:“若不是司徒兄整夜呼噜声不断,半夜里如天雷降临轰轰隆隆,我又怎么会睡不着爬起身,再跟着段兄去了他的帐子?”
闻言司徒杨齐尬笑两声:“哪有你说得这么夸张。”
他方才同纪岳恒打了套拳,整个小腿都扑了土,捧着碗身子一歪就要朝陆真身上看。陆真忙拧过身,又嫌他身上一股热烘烘的气朝外冒,把自己都熏出了汗。
两人推来搡去玩得正欢,忽然听到重重的一声响起,同时抬头循声望去,却是纪岳恒喝光了粥将碗放回了木桶里。
“吃完了么?”面对着两人,他极冷淡地说,“吃完了就快走,已经耽误了一晚,难道还要耽误一天。”
吃过早饭,车夫麻利地把东西收拾了,随着挥鞭的声音,车轮开始缓缓转动起来。陆真仍是坐在中间那辆不大不小的马车里,不过这回多了个人。
纪岳恒同他坐在一侧,将荼州的地图平铺在榻前小桌上,指着几处标了红点的地方说:“这几处便是荼州上好的成衣店和首饰铺,今日到了客栈,稍作歇息便去这些地方走一走。”
陆真才喝了一肚子粥,这会儿被垫得有点顶。他一手揉着胃,竭力把注意力全部集中在眼前这张薄薄的羊皮纸上:“好,就按你说的办。”
他多看了两眼,又生出些不满:“这地图也太过粗糙了,线条太过模糊,单单是瞧这我都辨不出要朝哪个方向走。改日得了空我来教你个旁的法子,画出来比这会好上许多。”
纪岳恒看了他一眼,低声问:“你会画舆图?”
“略略懂一些罢了。”陆真掀开帘子,用力吸了两口窗外的新鲜空气,而后对纪岳恒说,“其实要想看女子是如何打扮的,单单去这些地方是不够的。”
“哦?”
“我们要去青楼,荼州女子美,而其中的风尘女子最注重这些打扮,我需要从她们身上找些灵感。”陆真说着,觉得呕吐的劲儿又开始一阵阵地泛上来,他捂着肚子慢慢吐了口气,有气无力道,“你莫要瞧不起她们,大多数也都是可怜人。”
“程兄听着倒像是感同身受。”纪岳恒慢慢挑起一边唇角,只可惜在面具之下陆真并看不到。
不过就算看到了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