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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宿醉醒来的孟擎云看着一片狼藉的床被,才彻底清醒。
断了片的记忆迅速回笼,陆之辰隐忍、挣扎的神情,还有那双幽怨的眸子狠狠地撞击着他的心。
天啊,他干了什么?
尤其,床单上还留着斑斑血迹,刺痛了他的眼。
他急忙跨下床,套上地上散落的衬衣,顾不得上面的酒味和褶皱,直接冲出房间,抓着车钥匙赶往医院。
陆之辰不会去别的地方,安安在这里,他哪儿都不会去。
这么想着,狂乱的心跳才恢复了一些。
虽然是清晨,但医院也已经有不少候诊的病人和工作人员,一身狼狈的孟擎云顾不得他们的侧目,只想快点见到陆之辰。
等他推开安安病房的门时,陆之辰正在替安安擦脸。听到声响,他回头看了孟擎云一眼,眼神疏离而淡漠,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
“之辰,我……”
孟擎云刚想解释,就被陆之辰平淡的声音打断。
“去外面等我。”
说完,陆之辰就回过头去,不再看他一眼。
他换上了只对安安露出的温柔笑意:“舅舅出去一下,你乖乖的,嗯?”
安安轻轻点了点头。
陆之辰揉了揉小姑娘的头发,转身朝门外走。
等在门外的孟擎云一见人出来,立刻上前拽住对方的胳膊,慌乱道:“之辰,对不起!你听我说,昨晚我真的醉了,我们……”
“你不需要道歉,你本来就是我的金主,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陆之辰轻描淡写地将昨夜化成一场没有感情的交易,让孟擎云还没来得及出口的话悉数梗在喉头,脸色瞬间难看了几分。
“你是这么认为的吗?”
孟擎云的声音冷了下来。
他没想到这些日子自己对他的好,被曲解成这幅样子。
“重要吗?当初说好的,你只要替安安治病,我可以答应你的任何要求。我们银货两讫。不好吗?”
“你!”
孟擎云差点气得两眼发黑。
他的胸口因为愤怒而剧烈起伏着,垂在身侧的双手紧握成拳,努力克制想掐死对方的冲动。
陆之辰神色未变,双手插进裤兜,紧紧捏着更早时,来医院前去药店买的避孕药。
“你还有事吗?没事的话,我要去照顾安安了。”
他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是平静的,冷淡的,不带丝毫感情和怨尤的,这样,才能将自己武装起来,不受伤害。
陆之辰一直到清晨醒来,想起昨夜种种,他才意识到自己对男人仍存有一份眷恋的情感,否则怎么可能会对他的挑逗起了反应?
之所以不等男人清醒就离开,是怕听到男人说,昨晚不过是一场最简单的酒后乱性。
陆之辰,你还是这么的天真!这么多年,一点长进都没有。
他忍不住在心里讥讽自己,好让内心对男人存在的那最后一丝幻想彻底抽离。
孟擎云紧抿着双唇,看着陆之辰的眼神透着难以言喻的失望与伤心。
可惜,这些陆之辰都没有看到,他说完那些话就转身回去了病房。
合上房门后,他的神色才松懈下来,浑身上下的那股酸痛和疲惫才在此刻漫上来,尤其是某处的疼痛,像在撕裂他的心。
而门外的孟擎云僵直地站立着,他盯着那扇紧闭的房门看了许久后,眉头深深地皱了起来。
那被酒精肆虐过,又一夜没有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