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赠君璞玉质如兰 (第1/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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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台很开阔，站在上头远眺，极目是海天无际。

林霏倚着栏杆百万\小!说，韩亦坐在一旁画画。

这两日，韩亦带着林霏在附近走走逛逛，讲了些有趣的历史和自己少年的糗事。

闲暇的时候，两人就像这样静静待在一起，消磨时光。

韩亦笔尖触着画纸，摩擦出悦耳的沙沙声，好似有无穷无尽的流年可以共度

就好像，可以再也不理会那些棘手的人，那些令人烦恼的琐事。

韩亦手下用力，“啪”地一声，笔头折断，划破了纸页。

“这么急躁做什么？”林霏朝他笑道：“尚且是下午三点，时间还长着呢。”

韩亦换了一支笔，垂眸，低声道：“快没时间了。”

“嗯？”林霏问：“什么没时间？”

韩亦掩饰住失落，说：“没什么。”

“你说的是这次休假快结束了吗？”林霏将书合上：“这里很好，我很喜欢。以后有机会可以常来。”

韩亦将画稿收好，语调里竟有些伤感之意：“谢谢先生。”

“怎么了？”林霏关切道。

“没事，头有些疼。”韩亦说：“不舍得先生。”

林霏走过去，揉了揉他的发：“说什么傻话，我不就在这儿吗。”

“先生，这里新开了一家温泉馆，”韩亦抬眸：“要不要一起去？”

林霏本来是要拒绝的，但韩亦这样满怀期待地看着自己，他终究是没忍心，答应道：“好。”

观海温泉馆设在市内较为偏僻之处，地势起伏参差错落，是休假的好去处。

韩亦特意买了两张室内私汤的票，可以共浴而无人打扰。

室内正中央是个圆形的浴池，冒着些许白色的雾气。旁边放着一叠干净的浴巾，侧边设有更衣室，里面立着衣柜，用来悬挂客人的衣物。

一进房内，蒸腾的水汽便使林霏感到些许意乱。

韩亦倒是精神不错，进门便往更衣室走。林霏取了条浴巾，也跟了进去。

更衣室正好有两个隔间，林霏将外衣脱下，一粒粒解开衬衫的纽扣，露出漂亮的锁骨与皎洁细腻的肌肤。

他换好馆内特意备的短裤，披上浴巾，打开门朝温泉走去。

韩亦已经泡在水里了。

林霏赤足行至池边，和他保持着适当的距离，除去浴巾，将身体浸在水里。

韩亦不满道：“先生离我那么远做什么？”

阵阵暖意袭来，林霏脸上泛了一层绯红：“空间局促，太近了显得挤。”

韩亦知他脸皮薄，转移话题道：“先生少年时，是什么样的？”

“大抵是很使人讨厌的吧，”林霏说：“我那时锐气未消，锋芒毕露。心气高，又过于理想主义甚至在教育理念上和身为校长的父亲有巨大的分歧，处处被打压，又不肯低头，于是便选择去了国外。”

“真是遗憾，”韩亦眸底似有星辰：“光是听这样的描述，就好想认识那时的先生。充满理想的反叛者，不愿守旧的开拓人。没猜错的话，先生当时，在南洋中学也是小有名气吧？讨厌你的人很多，不过是出于嫉妒，欣赏你的，却是出于钦佩。”

“陈年旧事，我也记不清了。”林霏往里坐了些，泉水没过了他的锁骨：“当年是一股子意气，也没做出什么成就。现在回顾，那时候还挺蠢的。我不该和他们起冲突，就该像你这样，将自己想法写成书，去影响志向相同的人。”

“先生与我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