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事出反常乃疑惑 (第1/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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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北平，林霏总觉得有哪里不对。

好像有什么悄然变化：一些东西缓慢滋长，另一些却黯然隐退。

具体来说，就是他发现自己居然会时不时想到韩亦；但韩亦呢，不知什么原因，竟没有如同之前那般，巴不得一天24个小时黏在自己身边，却是鲜少现身了。

抬头看了看墙上的挂钟，十一点三刻。平时这个时候，韩亦已经来找自己吃午饭了，林霏朝窗外看了眼，学子来来往往，却没有他想见的人。

兴许是在处理学业上的问题，林霏心想，再多等一刻吧。

十二点的钟声敲响，窗外飞过几只白鸽。

林霏百无聊赖地看着它们在天际滑翔，指腹敲击着桌面，很有韵律感，完全看不出焦躁。

门口传来敲门声，林霏说：“请进。”

一名穿着长衫，带着围巾的学生走近，规规矩矩地递了张信笺给他：“林先生，有你的信。”

林霏对他柔和地笑，道了谢。拆开信封，一眼便认出是韩亦的字迹：

先生：

今日起与w报社详论续签事宜，不能常伴，抱歉。

近时风大，记得添衣。

韩亦。

心底泛起一缕暖意，林霏将信笺折好，放进抽屉。

韩亦和w报社已然决裂，如何又重新有了联系？林霏套上外衣，戴好帽子，一边想一边往楼下走去。

一楼大厅的接待处，有人拉开门走了进来。

“我找林云归，他办公室在哪？”

当值的学生在教职工名录仔细翻找了一遍，疑惑道：“没有林云归啊，您确定他是这里的教授？”

“我确定，”俞明语气不善：“他一定在这栋楼里头。”

学生低头又翻看了一阵：“什么林？是双木林吗？”

俞明不耐地猛地敲了下桌面：“日出而林霏开的林，云归而岩穴暝的云归！”

林霏正下楼，刚好就听到了这句。

他看着俞明，略显惊讶道：“你怎么来了？”

俞明穿着修身的米色格纹西装，纯黑衬衣，搭着条白的领带。发型亦是经过精心的打理，鬓角剃短，刘海偏分，向后梳理成线条感十足的纹理，一派精明的架势。他指着林霏对那学生说：“看到没，林云归。”

学生小声反驳道：“胡说，那明明是林”

俞明瞪了他一眼，学生乖乖把后半句话咽了回去。

林霏走到学生身边，拍了拍他的肩：“麻烦你了。”而后朝俞明道：“吓唬一个孩子，像什么话。更何况确实是你不对，云归是我的字，你忘记了？”

俞明忽然想起，前段时间他还嘲讽过林霏对他以字相称

实在是隔得太久，以前在中学的岁月，都是这么叫惯了的。

林霏含笑看着他，将他之前所说的话原句奉还：“现在谁还以字相称？志学？”

俞明脸上挂不住，愤然道：“过去那么久了，谁还记得！”

林霏没有继续为难他：“你还没回天津？”

俞明理了理原本就整洁的衣领，含糊道：“快了。你这几天去哪了？我打你办公室的电话，一直没人接。”

林霏想到他和韩亦在舟山度过的闲暇时光，不觉泛了些许明媚的笑意：“去度了个假。”

“啧，你还真是变了。”俞明讥讽道：“以前在南洋中学，铆足了劲钻在书本里，要么就是在学生会活动，可从不见你度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