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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月教地牢里的空气不仅潮湿还带着散不出去的腥臭味，顾朽皱了下鼻子提着灯踏上那连缝隙里都浸着血渍的石板。
鞋跟在石板上砸出清晰的声响，两边的牢房都是空的，唯一的一头狼闻到人的气味冲撞撕咬着栏杆，喉咙里发出沉闷的低吼，粘稠的口涎从利齿黏到栏杆上往下流。
“恶心的畜生。”顾朽看清楚了它脖子上的疤面露嫌恶，右手一挥一只短镖直去那狼的头盖骨，那狼立马没了声息。
再过去几间就是关押着陆沉水的牢房，顾朽走到门口站定，陆沉水头也不抬，“你来做什么？”
“来看看落水狗。”顾朽提着灯往前进一步，照亮了靠在墙边陆沉水的半张脸，“顺便杀了只恶心人的畜生。”
“你也有脸说它恶心？”陆沉水突然站起来，腿上的伤让他踉跄了下，扑过来抓着栏杆，“在这里，你才是最恶心的那个，你当年和它共处一室可是很愉快啊？”
“我一开始有想过要不要提议把你和它关在一间，不过秦盟主心太善。”顾朽半步未退，折扇打开遮住半脸，“原来它没死啊，那它也活得够久了。”
“你不过是个废物！”
“可是我这个废物现在轻而易举就能要了你的命。”顾朽收了扇子，啪嗒一声，“从前你下棋就没有赢过我，我以为这么多年你会有什么长进，看来你变得更蠢了。”
“那又怎样，我差一点就能杀了你！”陆沉水目眦欲裂，伸手想抓住顾朽的衣领，被一扇子打开，“要不是你那个徒弟碍事你现在都埋在土里了。”
“但是还是差一点，要我动手就不会有差一点。”顾朽目光冷冽，他到底养了陆生十年，不可能一点感情都没有，“要我和你说说你那亲爱的好师父是怎么死的吗？”
“他也是你师父啊！”
“我们师徒情分早就尽了，是他自己亲口告诉我的。”
“你怎么下得去手！”陆沉水状似癫狂，双手死死抠住铁栏，“他明明，师父他明明那样……他那样重视你，你的那些斥候没有告诉你吗？他还会去你的房间，一坐就是一整天。”这句话陆沉水说得很艰难，他很不想承认，“师父他，你难道还不明白他对你的心意吗？”
“我也爱他。”顾朽粲然一笑，“说实话我不在意他的心意到底如何，得到了最好，如果得不到就毁掉，反正最后他也只属于我一个人。”
“疯子，你这个疯子！”铁栏甚至都被陆沉水摇动些许，“我早该杀了你！”
“现在看起来是你更像一个疯子。错过了机会便无需再提，你杀不了我，但我可以。”顾朽后退一步，手里的提灯晃了晃，“早点认清楚你自己的处境，需要我把灯留下来给你吗？”
“那你不如杀了我。”陆沉水颓然跌在地上，一双眼睛死盯着顾朽，“你不就是来取我性命的吗？来啊，现在就杀了我！”
“我一开始确实有这个打算，不过我现在改主意了，只有活着，你才能感受到心痛不是吗？”
“你真残忍，你到底是来做什么的？”
“同样的问题你问了第二遍了。”顾朽的影子被墙上的火把拉得很长，“我说过了，我只是来看看落水狗。”
陆生仔细地打量着床上的人露出来的脸，这张脸他太熟悉了，纵使眉眼间还未褪去少年的青涩，这的确是顾朽没错。
顾朽最不喜睡觉被人打搅，陆生正想带着人悄悄离开，床上的少年就睁开了眼睛，在最初一瞬的戒备后眼里是满溢的惊喜。
“师父！”少年撑着床坐起来，“您怎么来了？您是来看我的吗？”
“顾笙歌你少在那
